弟控还是那个弟控。
唯一不同的是。
我喜欢他。
安贺连八成也自带受虐倾向,冷意满满地站在原地,享受般听完许乘风的威胁,漠然开口。
“有火吗?点个火先。”
这个人也不知哪里来的魅力,蓬头垢面也不会失去天生的光环,嘴里叼着烟用站立的姿势居高临下凝视许乘风。
妈的,我怎么可能比任何人低?
许乘风才不管他,自己从烟盒里摸出一根香烟,火机一点。
老子自己抽。
哪知他手心的打火机刚明火冉冉。
几步之外的安贺连半截身躯从车船钻进去,他的手掌很大但极冷,仿佛即将在寒冻到来前进入休眠的毒蛇,为了安然度过漫长严冬,需要吞噬巨大的猎物。
一把从颈后扯死许乘风的脖子。
两根香烟一并在疯狂灼烧的火焰中,完成投身火海燃尽自己的壮举。
“艹你妈!”许乘风最恨人捏死自己的软肋。
他的脖子正是其中之一。
许乘风也最恨自己警告过的人,还敢来侵犯自己的领地圈。
安贺连是第二次。
他的手立刻拨动车窗开关,妄图夹爆对方的狗头。
安贺连如油滑且毫无温度的蟒蛇,更快地闪身站回原位。
“乘风,谢谢。”
终于能够品尝到香烟苦辣又生涩的气味,安贺连朝满脸阴沉的许某人吞云吐雾,一派消闲。
全然不似一个蹲了看守所,洗心革面,痛哭流涕的大恶人。
“安贺连,卧槽,”许乘风气得后槽牙都在发狠,“我会为岁岁讨回公道,我会搞得你公司破产!”
毒辣的语言仿佛在发出恶魔挑衅。
安贺连倒是无所谓,竟朝气急败坏的某人笑道,“随时恭候大驾。”
“有病!”
许乘风用锋利阴郁的眼神剜他一眼,猛踩油门,悍马车如飞逝的白驹,转瞬即逝。
话说,他今天跑来看守所是做什么的?
安贺连不由笑得更开怀。
“有病才与你相配。”冷幽幽道出一句肺腑之言,安贺连从警察叔叔那里收回的手机终于排上用场。
电话拨通后,不禁往电话里命令道,“过来接我。”
.
许岁辞谨慎的坐在豪华餐厅的巨大圆桌前,如同圆桌骑士即将接受亚瑟王的亲召。
虽说哥哥告诫他无数次。
萧启超是个笑面虎,真狐狸,老不死的,以及善于阴谋的老鬼。
在许岁辞的眼前,萧启超与萧倦祖孙其乐融融,对自己也格外和蔼可亲,如同亲孙子一般体贴入微。
岁岁是不知道商场那些尔虞我诈,也不懂什么豪门间的明争暗斗,但真诚与伪装的疼爱是难以模拟的。
为了表达歉意,萧启超专门组织了这场饭局,因为孙子的问题害得岁岁也吃了不少苦头,幸亏二人没有大碍,受损的身体也逐渐恢复健康。
吃饭的氛围一直很和谐,萧倦微微的浅笑如同吹动湖面的春风,少有的细腻,荡漾着温柔。
萧启超找了个借口,让宝贝孙子出去一趟,留下空余的时间,与许岁辞做一次推心置腹的话题讨论。
可把岁岁紧张坏了。
毕竟他哥那种家长就怪吓人的,豪门小说里哪个大佬不是幸福生活的木头桩子,突然就冒出来绊人一跤?
不过岁岁想多了,萧启超是真得很喜欢他,即使萧倦离开后,也对人和颜悦色。
老人家从桌子底下取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
一方精致的红木首饰盒中,是一枚复古的白蓝宝石胸针。
萧启超说,这枚胸针意义深刻,是萧倦妈妈临终前留下的,越过萧倦的手来交给许岁辞,是希望他能给萧倦带来幸福。
“说这种话始终会带有自私的成分,但我是家族里的长辈,膝下子孙众多,能分给小倦最多的是关爱与呵护,但永远比不上爱人的贴心与温情。”
许岁辞小心翼翼地收起胸针,仿佛拿起与卷卷猪共度一生的承诺,再不放下。
萧启超满意地点点头,一双垂老的眼睛蓦地湿润起来。
“萧倦的亲生父亲其实在一年前已经去世了。”
许岁辞惊讶得捂住嘴。
萧倦从不过多提及家里双亲的事情。
萧启超十指交握摆在桌面,幽沉蹙眉,“我暂时并不打算告诉小倦这件事情,因为他爸爸离家出走时,小倦还小,在他心中,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找不见的人才永远都活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
“小倦父亲的情况有一点复杂,他天生有一种叫做通感癔症的病,这种病全世界罕见,得病的人因为高度聚焦在某一事物间,针对对方的情绪、表情、甚至身体气息所产生的感觉转移,变成另外一种视觉,例如有的人品尝美味,却能在耳朵旁听到这种食物发出的音乐。”
“小倦的父亲能看到喜欢人的颜色,所以当他最爱的人,也就是小倦母亲去世后,开始变得越来越郁郁寡欢,最终选择离开华国,四处漂泊追思他所谓的灵魂。”
萧启超的眼神蓦地一挑,“这种病症因为太过罕见,所以无药,甚至还基因遗传到了小倦身上。”
“没错,小倦小时候总说自己能看见灵魂颜色,还说爷爷头上黑乎乎的真丑,长大就不会再说了。”
老爷子不自觉得轻笑,笑中带着宠爱与疼惜,“对于小倦来讲,世界的人和物都是一片灰暗,但深爱的人是唯一的色彩,我看过他最后的作品。”
“我特别震撼。”
“小倦被称作天才,自小继承了他父亲的绘画天赋,同时也承受了天才的孤寂,只能用黑与白表达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厌烦倦怠,我猜,只有你是带有颜色的灵魂,你正是那一幅红艳如日的岁辞。”
萧启超看出了许岁辞的紧张,握住他的手不停安抚,“不用害怕,小倦这个通感癔症绝不会影响生命,更不会有任何不好的感官体验,甚至可以说,是上帝赐予的天赋,而岁岁你为这份天赋锦上添花。”
许岁辞终于回忆起,难怪卷卷猪习惯性瞧他的头顶,眼神带笑,目光闪烁。
一切都有渊源。
“我会努力活得比萧倦更老,不让他的生命失去任何色彩的。”许岁辞也捏紧老人的手,郑重其事回复道,“我会努力让他和我一起幸福的。”
门开。
萧倦恰时回来,手里捧着一瓶珍贵红酒,满身沾了些潮气,向爷爷笑道,“您想喝的酒我连跑了两家酒庄。”
愉快的午餐结束,两人与爷爷挥手告别。
阳光正浓,大地的寒霜早被驱散殆尽。
萧倦提议不坐车,两个人一起散步走一段路程。
他的大手稳固地拉住许岁辞的手,连一丝缝隙都不存在。
许岁辞用眼神从背后描写他的背影,应该是高大威猛安全又贴心,包括萧倦口中微微喘出的白色的水蒸气,一切是那么可爱又自然。
我爱他。
愿用尽一生一世。
萧倦冥冥中觉察,回眸一笑,“小色色,你看我入迷了?”
许岁辞终于被他搂入怀中,似放纵的娇宠,扯住对方的衣襟,踮起脚尖吻一口萧倦微翘的嘴角。
“卷卷猪,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许岁辞认真打量萧倦的眼珠。
果不其然,萧倦微抬眼帘,在他的头顶瞄了一下,很认真回答。
“粉色,我最喜欢粉色。”
许岁辞的脸烧得厉害,卷卷猪一定从我头顶看到了粉色,好多好多粉色,你看他的眼,满满洋溢着粉色的暖意。
许岁辞咯咯笑得没心没肺,“你好骚啊,居然喜欢粉色。”
萧倦稍微弯了腰,以高挺的鼻尖与岁岁的点了点,蹭了蹭,情深绵长道,“我只是喜欢你的颜色而已。”
“嗯。”
那我就永远做你的粉色。
许岁辞大方地搂住他的脖子,二人在来往的人群中,驻足亲吻。
这个冬日,不再寒冷,世界充满了粉红色的气泡,因为有光,有爱,有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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