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说岁岁不同意亲亲,亲亲当然应该和喜欢的人才能做。
那白烨知道岁岁其实是许家的小少爷吗?岁岁会不会只告诉了他?可恨!!
安贺连冷静等待对方的心火逐渐升起,演变到熊熊烈烈,若说萧倦再成熟几年,八成他这种拙略的激将法也起不到很好的作用,可惜任何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学生正是星火燎原的青涩岁数,随便点一点苗头,立刻能把自己都烧死。
尤其他还查过,萧倦从没有过情史,白纸一般地守在喜欢的人身边,才更容易因为一点鸡毛蒜皮而焚烧殆尽。
安贺连从不介意自己处理问题时使用一点手段,称之为卑鄙也无所谓,关键是效果,他甚至有点嫉妒萧倦那股年轻人对与感情的纯粹笨拙,是他再也无法拥有的清纯热情。
“你不用怀疑我说话的真实性,我和许乘风都在商界追名逐利,何况我们留学时是校友,熟悉得不能再多。”
“所以,我要代许乘风问问你,你跟许岁辞究竟是什么关系?牵手吗?接吻吗?做过吗?恋爱啊?还是玩玩!”
连珠炮似的逼问令人窒息,尤其在脑子混乱的时候,简直是火上浇油。
“没有!什么都没有!”
萧倦隐忍的怒火如同喷薄的火山。
“没有亲吻,没有做过,更不是谈恋爱的关系。”
“我和许岁辞什么都不是!”
天,一个多么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我就是找他帮我个忙,因为他的皮肤通白无瑕容易激发我的创作欲望,我请他做我的绘画模特而已。”
萧倦蓦地住嘴,朝安贺连沉冷问道,“你在引导我的情绪?”
安贺连耸耸肩。
“萧倦!!我日你个XX!”
许岁辞一脸苍白地站在对面,他听见了萧倦对安老师说的话。
他说我是他的画布,就是一块随用随弃的烂布头!!他居然在老师面前承认了!!
啊啊啊!!
灵魂色彩如同一阵狂啸的飓风,从他的周身疯狂刮起来,形成恐怖的散射模式。
许岁辞气得咬牙跺脚,手里提的塑料袋一个劲发出刺耳嘈杂的声音,好难听,好难过,像被什么东西往心里捅刀子。
“这......这些进口猕猴桃三十五块钱一斤,五十块钱两斤!”
拼了!
许岁辞从塑料袋里掏出两颗,一股脑全丢在萧倦胸前。
咚咚两声闷响,连心脏都碎了一块。
“岁岁,你听我解释。”
“渣男!臭渣男!本书第一大渣男!原来你根本瞧不起我,把我当猴子一样耍着玩!”
许岁辞哪里肯听人说,立刻掏出两颗一运劲,全部砸在安贺连的头上。
“你砸我干什么!”
砸他的那两颗绝对没熟,生硬的像块石头。
“你是第二渣男!”
暴怒中的许岁辞来了一招天女散花,塑料袋里的猕猴桃仿佛长毛的炮弹,纷纷飞向二人。
“岁岁你冷静一点。”萧倦完全不能靠近攻击源。
许岁辞才不可能再听任何解释,他已经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萧倦对他的态度十分明确。
他只是看上他的身子,才对他亲亲抱抱摸摸。
可疯狗攻也不是好惹的。
手一指,“你俩谁都不许离开,给老子站稳了!”扭头就跑,谁都追不上他的速度。
安贺连揉抚发痛的脑壳,查看一眼手机信息,“许大公子已经进入圣罗兰精英学院。”
必须做两手准备,即使许岁辞没有成功被挑拨离间,也得叫许乘风对他充满感激。
手中的手机被一脚踢飞,脑壳的疼痛尚未缓解,手指又不幸遇难。
萧倦急红眼双手扯起他的西装领,虽然面部由口罩遮掩,却能感受到千刀万剐的紧迫感。
“究竟为什么要陷害我!”一想到岁岁的悲痛伤心绝望,萧倦简直千百倍得加诸在自己身上。
“别激动,我可是你们的老师,殴打老师是犯校规的行为。”安贺连暗中试了试萧倦的力道。
这小子怪力神胎,搬也搬不开手指的缝隙。
短促地发起了脾气,“许岁辞......咳咳,他一会儿就回来了......咳咳,你自己说得话,自己解释去!”
许岁辞确实没有走的意思,跑到学院卖水果的商铺,冲进去朝老板喊,“给我来两个金枕榴莲,要一下子能锤破头的那种,再来二百块钱的椰子。”
老板瞧他眼睛通红如血,即将暴哭出来地隐忍着什么委屈,竟可怜巴巴的,赶紧给人备上货。
许岁辞手提水果往门口走,门外竟飘起了牛毛细雨,人难过的时候最见不得的下雨,明明能忍住的瞬间泪水便滴淌下来。
我为什么会难过?
两手抓的袋子又沉且重,扯得胳膊亦开始酸胀如麻。
我也不喜欢他。
许岁辞缓缓挪着步伐,起初还雄心壮志得要给两个渣男一人塞一颗大榴莲,俨然缓慢起来踟蹰不前。
萧倦也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
许岁辞站在原地,雨天的凉风吹得人无依无靠,瑟瑟发抖。
他也不可能喜欢我,只不过是一场昏了头的交易罢了。
两袋水果滚在地面,十几个椰子七零八落。
一辆迈巴赫缓缓从学院道路驶来,在形如落汤鸡的某人面前停下,贴着太阳膜的车窗降落至底,露出许乘风那张阴郁森然的英俊面庞。
“闹够了?”
“躲够了?”
“还跑不跑?”
许岁辞都像在风雨中飘摇的稻草人,风随便吹一吹都能飘散而去。
许乘风胸口起伏,暗中递出一击眼色,去把小少爷给我抱上车。
保镖立刻从副驾驶下去,走到小少爷身旁,低声恭敬道,“得罪了。”
肢体刚接触的瞬间,见到亲哥脸的一瞬间许岁辞哇哇大哭起来,听得许乘风的面色立刻晦暗无光,太阳穴突突得直跳。
“哥哥~哥哥~我被人玩.弄了啦~哇哇哇~”
.许家豪宅里,所有佣人都不敢张嘴说话,一种前所未有的阴沉气息充斥在偌大的宅邸之间,每个人都加紧尾巴不敢声张。
许乘风的得力助手小张装着胆子,敲敲门,从门缝里小心翼翼地钻进来。
“小少爷肯认错了?”
许乘风可忘不掉这两个月的劳碌奔波,坏腿一直隐隐作痛,就是为把丢掉的小祖宗给找回来。
小张嘀嘀咕咕,“小少爷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哭一直哭,哭了三包纸巾,连太平洋的水都嚎啕干了。”
哼。
许乘风也是生气了,“别理他,叫他哭个够!”
过了半个小时,小张又来敲门。
许乘风问,“那个家伙还嚎嚎吗?”
小张汇报,“不哭了,就是使劲吃哈根达斯桶装冰激凌,拿着汤勺哐哐吃,好吓人,会不会吃坏肚子啊,大少爷。”
许乘风手里的飞镖一股脑地扎出去,侧着小张的耳畔,不偏不倚地钉在标靶的正红心。
“让他吃,去把大夫请到家里来,不行了打点盐水。”
又过半小时。
小张也不敢进门,隔着门缝道,“小少爷心脏不太舒服,想问您这边有没有速效救心丸。”
胡闹!
许乘风阴着脸,从书房走到斜对面,一瘸一拐进入了许岁辞的卧室。
许岁辞摊在大床中央,一副欲死欲活的表情,两个眼睛肿得与水蜜桃一般大小,满地铺着白花花的卫生纸。
“哥~我可能不行惹~”
许乘风狠狠心,打定主意不吃他这套哭闹,声色厉荏道,“先给哥哥道歉,再扯别的。”
许岁辞哭得稀里哗啦,好不容易止住难过,揪着两只耳朵跪在床上道,“哥哥,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岁岁。”
许乘风立刻柔和下严肃的表情,坐到床边搂住楚楚可怜的亲弟,妈的,究竟是哪个王八蛋,居然敢用垃圾食品伤害我的心尖儿肉,看把岁岁都吃胖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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