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建议是你让飞行员在前方快速路高架桥上悬停,那座高架桥长560米,垂高212米,基本能保证直升机的平安飞行。”
许岁辞的心脏砰砰乱跳,双手紧攥出汗,目视前方确实在高速路段有一座拔地而起的高架桥,道一声“谢谢!”
又对随行的保镖道,“直升机降落太多,我怕大家都有危险,不如你用安全软梯放我下去,我喊两声立刻拉我回来。”
霍都提示了,萧倦座的车带有天窗。
保镖当即吓得冷汗涔涔,“小少爷,这个可不敢呀,万一大少爷知道我们胆敢把您挂在半空,这不出事还好,万一出事呢?”
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
与此同时。
萧倦平稳地躺在车坐后排,车内放送莫扎特轻柔的钢琴曲,许久未曾安逸地睡过一次觉。
与岁岁争吵过后。
司机接听了电话,打开外放功能,霍都彬彬有礼的声音由扩音器中响起,“少爷,没打扰你休息吧?”
反正也睡不着,明知故问。
“说。”萧倦轻轻地闭起眼睛。
霍都的语调不疾不徐,但绝对是饱含深意,“再有三分钟,少爷的车将进入快速路高架桥......”
“不要随便追踪我的位置,霍都。”萧倦不高兴,带着少有的薄怒。
“我的建议是,少爷,您不打算打开天窗,看一眼天空的美景吗?”
根本不用谁命令,霍都那边手指一操作,高级轿车的天窗缓缓展开,无暇的云层在橘红泛紫的天幕中奔驰。
萧倦生气了。
他还从未需要一个管家帮忙做主的地步,尤其是心情陷入低谷的时期,最好谁也不要碰触他的安全禁区。
就在人要吐出过分两个字眼时。
一架红色的直升机仿佛乱闯画卷的鸽子,划过宁静的天际,在轰隆隆的机械鸣响中,与天窗基本正对的位置,一架软梯从舱门缓缓降落,不知是哪个不怕死的,以为是拍摄好莱坞动作大片的英雄,随着软梯的缓缓降落,那个大胆狂徒还作死地探出半截身躯,一边摇手示意。
高空的风,愈吹愈猛,犹胜海平面高掀的巨浪,每一个下一秒即会坠落进死亡的深渊。
许岁辞一定是脑子进水,或者被门夹了头,才会想出如此大胆又疯狂的举动。
但他什么都无暇去想,趁着自己感情最为浓烈的瞬间,想对某个人喊一句话。
“萧倦,对不起!”
“萧倦,对不起!”
“萧倦,对不起!”
“萧倦,别走!”
十五米......
十米......
八米......
直升机已经不能再降落到更低的点。
萧倦平静的面孔彻底崩溃,一副被震惊无疑的表情,朝司机道,“天窗的外层玻璃打开,快!快!快一点!”
他仰视的眸子写满惊悚,连每一根血管都在凝结成冰。
岁岁......
挂在软梯上从天而降的大胆狂徒,是岁岁!
天,这家伙疯了吗!
万一掉下来,十辈子都投不了胎!
天窗玻璃打开的一瞬间,萧倦从车舱中站起,几乎是发疯一般吼道,“岁岁!!岁岁!!你疯了吗!!你抓紧呀!!”
胸中从不曾有过害怕的人,此生此时拥有了两次难忘彻骨的恐惧。
第一次是他以为自己永远失去岁岁的早晨,第二次便是现在!
风潮卷涌在这短短的八米之间,却如隔着崇峰峻岭,刁山恶水。
“萧倦!”
萧倦终于大约能听见许岁辞的呼唤,似乎带着惹人揪心的哭腔,但在机械轰鸣与狂风大作中冲击得飘飘悠悠。
萧倦伸出双臂,害怕的心肝都要撕裂开去。
万一岁岁掉下来,我必须能接住他。
他终于意识到。
我不能失去这个人,我真蠢,即使白烨是岁岁的白月光,但是我喜欢他呀!我可以去争,去抢,去掠夺。
我不能没有他!
许岁辞摇摇晃晃又晕晕乎乎,他喊得声嘶力竭不知道萧倦可否听进去一句。
他的软梯正在被一点点拽上去,与队长约定的几分钟到头了。
可是,他还不知道萧倦是否原谅了他呢!
顶着猛烈的风涌,最后大喊一声。
“萧倦!!你是猪!!”
随后便被两个保镖大汉给生生扯回驾驶舱去了。
.
回到家,许岁辞已经精疲力尽,他谁也不想理睬,希望谁也别来招惹他,把疲软的身体丢进了蓬松大床。
好累,好累,接下来就是亲哥提着40米大刀来砍他,他就打开胳膊腿,任许乘风砍掉去吧。
浑浑噩噩睡了一小时。
院子里似乎吵闹的声音逐渐清晰,一直延续进入小别墅的长廊,女佣一直低声道,不行,少爷说不能打扰他。
急促的脚步声依旧排除万难,靠近了他的卧房门。
许岁辞根本睡不着,头一直疼,眼睛也疼,脸也疼,哪哪儿都疼死了。
有人敲门。
“岁岁,开门。”
是萧倦的声音。
居然是他的声音。
许岁辞连滚带爬从床上滚到地面,用嘴对着门缝道,“你不是要走了吗?为什么又会来?”
去出国,去留学,去你的崭新人生。
说完,许岁辞哪哪都更疼,心最痛,眼睛模糊得像镜片起了水雾。
萧倦穿着很正式,一见修身三件套将他的四肢反衬得潇洒尊贵,唯独脸上缺了一点活力,不若说是种过度的小心翼翼。
“高速路不让掉头。”
他稍微停顿一秒,舔了舔干裂的嘴巴,使过度憔悴的唇色变得充满希翼得红艳如血。
“你在天上跟我说了什么?岁岁。”
说了什么!
这猪头一点也没听见呀!
许岁辞气得直流泪,举起袖子随便擦了擦才停住。
说对不起。
说你别走。
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喜欢了你,却一直傻呵呵的不知道心意。
阻挡在二人面前的门,拉开了一条细微的缝。
他们却都能看到狼狈的彼此。
许岁辞的眼睛肿得吓人,纵使如此,依旧充满盈盈水光,楚楚可怜得紧,惹人不禁怜惜。
“我说......”
他朝萧倦怯怯地认错。
“我说,我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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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许岁辞怯懦道, “我说,我是猪。”
萧倦死气沉沉的眼神立刻饱含回春之相,内心的枯卷忽然被春霖浇灌, 源源不断抽出希望的枝芽。
这句话的内涵可以有无穷无尽的想象空间, 回味之余,竟令他生出许多的期待。
许岁辞又说,“你不是要赶飞机吗?快去吧,别误了时间。”
“赶什么飞机?”萧倦从门缝里企图再窥探到对方的狭长身影, 可惜岁岁躲藏起来,连衣袖皆不会露出一丝。
萧倦快速地反应着,“只是萧家的祖宅在星城之外的一处村庄,爷爷叫我必须回家陪他。”我一直心里念想你的事情,推诿了好久今天才想动身。
“真的吗?”许岁辞的声音带着欢喜,从门板的边沿伸出四根手指紧紧扒住, 每根手指骨肉亭均,指甲是极富贵的长圆形,涂抹一层蜜粉般温润透亮,可爱煞人。
萧倦的声线立刻降低几度,似乎带了渴望碰触的念头,“那你以为我想去哪?”
许岁辞嘻嘻笑了起来, 隔着门板都能感受到小小的他在发烫,“我以为你要去国外留学了。”
“那你是去追我的吗?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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