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要!”
“不过娘亲太辛苦,还是算了,可以让弟弟穿小裙子,当妹妹养。”
“弟弟可以,哥哥也可以!”
叶白汀:……
仇疑青今天穿的是锦衣卫飞鱼服,本身气质又偏冷硬,一般人看到都会害怕,小孩子更是,可双胞胎并没有,好奇的看了他好一会儿,左边的哥哥就问了:“叔叔你是谁呀?”
右边的弟弟接话也很快:“为什么可以摸舅舅的手?”
“舅舅的手滑滑的……”
“我也要摸!”
一边说着话,一边名正言顺的重新握住了舅舅的手,一人一个,握的紧紧,且非常有理由不松开!
叶白汀眉一垂:“嗯?”
又胞胎齐齐转头看他,目光相当纯良无辜。
叶白汀:“鬼故事。”
俩熊孩子没办法,皱着小眉毛,煞有其事的叹了口气,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嘴,还挤眉弄眼,一脸人小鬼大的遗憾——舅舅长大啦,骗不到了!
房门被敲响,是店里伙计备好了茶点,送了过来,知道小少爷的口味,专门煮了点梨子糖水,给他们润喉。
叶白汀给俩小屁孩倒上梨子糖水,叮嘱:“渴了就喝水,想玩就在房间里——我知道你们有玩具,乖乖的,不准捣乱,知道么?”
“知道——”
双胞胎嘴里说着知道,屁股一动没动,一边捧着梨子糖水喝,一边大大的眼睛忽闪,看着叶白汀和仇疑青,现在这两个大人,尤其后面这个,是最让他们好奇,最吸引他们的存在。
叶白汀看着仇疑青:“你认识我姐夫?”
仇疑青指背试了试茶盏温度,推给他:“一起打过架。”
“打架?”叶白汀相当意外。
仇疑青想起往事,清咳了一声:“有一伙……贼人,同时得罪了我们两个,我们都带着自己的人过去报仇,都没有走光明正大的路子,战术策略选择的有些偏门……”
叶白汀懂了,什么叫战术策略偏门,不就是走位风骚,打法很阴:“撞一块了?”
仇疑青颌首:“……嗯。”
“你们当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不知。”
“都照着自己的打法或埋伏或包抄?”
“是。”
“所以就,敌人突然势均力敌了起来?”
“……是。”
行了,接下的话不必再问,叶白汀就知道了,本来很简单的,阴人一波的绝对胜利,因为对方的加入,突然变得扑朔迷离,战况胶着,这一架打的……想必很有意思。
别的他不关心,只关心一个问题:“那伙贼人……”
仇疑青:“全歼。”
“那还好。”
“我们反应过来后,先把贼人处理了,又痛痛快快打了一架,他人多,没赢,我人少,也没输。”
叶白汀:……
贼人都处理了,你们还打?你们当时就是闲的没事,想打架吧!
仇疑青:“虽一起对了敌,也因过程不怎么美好,结下点梁子,互相都有些较劲,看彼此不大顺眼,见了面总要先切磋一番,方才能平心静气。”
叶白汀看着杯中上下起伏的茶叶,心说这哪是什么看不太顺眼,明明是惺惺相惜,给予彼此特殊的尊重。
“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好厉害!竟然能打得过我爹!”
“我都没见过能打得过我爹的人呢!”
“还能叫舅舅这么喜欢!”
“我也要喜欢你!”
“你们好生学武,也会很厉害,不过——”仇疑青安抚完两个小东西,转头看叶白汀,“喜欢就不必了,我有你舅舅喜欢就好了。”
俩小孩对了个眼色,一个装乖:“那我一会儿可不可以跟你走呀?”
另一个鼓脸批评:“我爹爹没出息,见到我娘就走不动道,明天早上一准忘记教我们练武的!”
正说着,房门被推开,诉完衷肠的夫妻俩进来,石州拍了俩儿子的头:“少在这耍心眼,你们就是想舅舅了,哄着别人带你们走,晚上好缠着舅舅,我告诉你们,没门!明天早上我起不起,你们都先得给我扎一个时辰的马步!”
双胞胎脸立刻就耷拉下来了,又一边一个,往叶白汀脚边一蹲,看样子又要抱着撒泼卖乖。
“跟娘出去洗脸换衣服,少在这捣乱,”叶白芍一手一个,把儿子拎起来,笑眯眯看着弟弟和仇疑青,“你们先说话,我叫人置办了席面,等收拾了这俩祸害,再来相陪。”
叶白汀冲着挣扎抗议的外甥扮了个鬼脸,笑眯眯冲叶白芍挥手:“姐姐去忙吧。”
仇疑青:“夫人请便。”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石州盯着仇疑青看了片刻,都是一声冷笑:“来人,上酒!”
门口立刻依次进来五个伙计,每人手里抱着两坛酒,这酒味一闻就很冲,绝对是烈酒!
桌上上的是大海碗,酒一倒上,叶白汀看着就要晕了:“姐夫……”
“汀弟别怕,”石州端走叶白汀面前的碗,‘哐’一声,放到仇疑青面前,眼底一片凶光,“这酒,有人替你喝。”
桌上三人,叶白汀面前什么都没有,石州面前一碗酒,仇疑青两碗,看起来就很不公平。
石州哼了一声:“锦衣卫指挥使是吧?位高权重,咱们普通百姓可惹不起,我就问问你,这酒,你喝不喝?”
仇疑青垂眼看了看酒碗,又看了看叶白汀的脸:“当然要喝。”
“行,爷们!来!”
石州手一抬,就和仇疑青干上了,他喝一碗,仇疑青要喝两碗,喝的还特别快,一坛很快就见了底。
叶白汀:……
干喝啊这两个!不是惺惺相惜,互相欣赏吗,这突如其来的杀气怎么回事?难道他刚刚分析错了,这两个真就是互相看不顺眼?
叶白汀刚想说话,仇疑青就在桌子底下握住了他的手,微微冲他摇头。
石州陡然高声:“姓仇的干什么呢,老子可还在这呢!”
叶白汀顿时甩开了仇疑青的手,同时也明白了,姐夫全知道了……
为什么!怎么会?他们这不是才见面吗?姐姐跟他说了?应该不大可能,他在姐姐那里留下的印象是,他还没有追上仇疑青,姐姐很知道给他留面子的,而且有些话写信也并不方便……
那就是刚刚看出来了?
什么时候?仇疑青干了什么?难道是被人群冲过来时,他趔趄,被仇疑青扶住腰的那一下?
石州干了一碗酒,挑了挑下巴,示意仇疑青把自己那两个碗满上,瞅着空子问叶白汀:“他欺负你没有?”
叶白汀闭了闭眼:“没,他不敢。”
“这还差不多,”石州哼了一声,“听你姐说,你看上他了?”
叶白汀:……
这个‘听说’,恐怕是才从姐姐那里套到的……他这个姐夫,向来粗中有细,有些地方敏锐的吓人。
他只能摸了摸鼻子:“……嗯。”
石州:“他没反抗?”
叶白汀看了仇疑青一眼:“大概是我太出色了,他也迷了眼。”
石州抱着胳膊,冷笑连连:“你们姐弟太善良,哪知世事险恶,这小子才是个大尾巴狼呢,不老实的很。”
仇疑青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上酒:“多谢夸奖。”
石州冷笑更甚,一口白牙看着都要泛寒光了,手指敲了敲桌子:“我家的人,你应该懂?敢生什么花花肠子,占便宜欺负,管你天王老子,老子想杀就能杀。”
仇疑青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我知。”
“哼,”石州一边灌对方酒,一边教叶白汀,“这小子还行,至少脸不错,看上就看上了,他要不懂事,你不喜欢了,想扔随便扔,三条腿的蛤蟆找不着,两条的人到处都是,我弟想怎么玩,只管甩开膀子干,找不到合胃口的续上,姐夫帮你找,咱们不受罪,不将就,不吃亏,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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