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庄轻声说,“席南,我本也不想这般。我该好好和你表露心迹,再选一个好日子拜过天地,然后再挑一个好地方……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你会有危险的。”
“我……我不。叫你大爷。”席南欲哭无泪,开始呼唤系统。
可系统不知怎么了,一直没出现。
薛庄苦笑了一下,还以为席南是在骂自己。
……
“嘶——!”席南伤口疼了一下,不由喊了一声。
这一声过后,薛庄的神智似乎恢复清醒了,眼里那些暗红逐渐褪去。
薛庄有些担心地扶席南坐起来,解下他的内衫,这才见到他肩上、胸前乃至腹部都有刀剑伤。
“这些伤,怎么回事?”薛庄问他,脸色沉了几分。
席南倒也解释了,是配合祝冠宇演戏时弄的。“没事儿,不疼了。”
可说完这话,席南见得薛庄瞳孔又变成了赤色,并且他身上的戾气更重了,整个人似乎已经彻底失了神智。
“我身体是中了招,但神智还算清醒。薛庄,反倒是你不太正常。你是不是这几天打仗练功走火入魔了?”
席南这么问一句,可是已经听不到薛庄的回答,只换来再也无法抵挡的缠绵与深吻。
席南生理上有点无法接受,心理上更加不能接受。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另一个自己。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喝了假酒的缘故,他竟控制不住内心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一见到薛庄就觉得有股天然的信任感,和他相处的日子虽然不长,但确实觉得和他在一起很舒服,与他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可是,这种亲近感跟情意有关吗?
席南想要搞清楚这里面的逻辑关系。但他现在已经无法思考。
抗拒的过程中,席南不小心推到了薛庄的伤口,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薛庄衣袍被血染透,那些血再滴到了自己身上。
薛庄干脆解开内衫,这下不得了,那些血淋淋的伤口就直接展现在席南面前。
席南倒是想继续把薛庄推开,可他上身几乎没有一寸皮肤是没有血的,席南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席南长叹一口气,也不想动手了。他近乎安详地闭上眼,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薛庄受伤太重,一直在流血。
席南不由想——妈的,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是自己把薛庄怎么了呢。
-
这一夜对席南来说,是混乱不堪,同时又异常血腥的。
昏睡过去之前,他感觉自己看见鸦九剑立了起来。
鸦九剑周身满是血气和黑雾,雾色之上,竟然还出现了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鸦九剑,鸦九剑在对自己笑?!
第21章 朕为将军解战袍(21)
鸦九剑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啊,没道理啊。
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席南脑中滑过些许念头,闭眼沉沉睡了过去。
-
席南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屋子内。
看样子,这里应该是客栈。
席南闻到了一鼻子的药香,他下床看了看,屋子里很多汤汤水水,都是药。
他后知后觉想起什么,赶紧检查了一下,发现身上的大小伤口全都被重新上了药。这药效果奇好,他几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谁给自己的药,几乎不用猜了。
席南长叹一口气,坐回床上,欲哭无泪。
系统:“你……你还好吧?”
席南那个气啊。“那会儿你去哪儿了?!”
系统:“嗯……系统感应到少儿不宜的画面,会自动触发成人小黑屋模式。我说了,我才三岁,不能观看。”
席南:“那个模式到底是个什么鬼?”
系统:“就是把现实发生的一切屏蔽,强制AI进入一个房间,观看天线宝宝。我看了一晚上天线宝宝,看来你们很激烈很……持久。”
席南:“……”
——我有一句MMP我一定要讲。
系统:“那啥……你淡定一点。嗯……”
席南:“我挺淡定的。自从已经死了一次,还穿越了,我觉得我没啥不能接受的。我就是……就是觉得这事情发展有点怪。你那晚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系统:“没有。怎么了?”
席南皱眉:“我看到鸦九剑不对劲。薛庄也不对劲,好像走火入魔了。你说……他该不会黑化了吧?”
系统:“可是没有判定你任务失败啊。”
席南:“我睡了多久?”
系统:“三天,祝冠宇下的那个药很厉害。薛庄把你带过来,找了大夫,给你马不停蹄喂药什么的,你也昏了三天才好。”
这个当头,有人推门而入。
席南抬头一看,正是薛庄。
薛庄看向席南,道:“大夫说你今天应该会醒。我去买了些吃的。应该是你喜欢吃的。要不要吃一点?”
席南看一眼薛庄,没说话。
因为他觉得很尴尬。
薛庄一见他的反应,眉头皱了起来,但还是说:“你三日没吃东西了,多少吃一点。”
席南点点头,倒也去吃了。
席南倒是不料,等自己吃完东西,薛庄拿出了鸦九剑递给自己。
席南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薛庄道:“我对不住你。你大可杀了我。”
席南:“……”
薛庄道:“这回西蛮子倾尽全国之力进攻。此战落败之后,他们已元气大伤,至少十年以内,不敢再有动作。所以我即便现在死了,也不要紧。那夜,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你杀了我吧。”
席南看一眼鸦九剑,只问他:“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薛庄道:“我接连经历混战,可能是有些糊涂。但无论如何,是我没有控制住。我不想找借口。”
席南接过他的鸦九剑,却并没有拿它杀薛庄,而是将它放在了桌上,转而问他:“鸦九剑是怎么来的?”
“家父惯用的是□□。不过我从小喜欢剑术,他便找了师父来教授我练剑。后来,师父带我去到一处专门卖剑的铺子。我一走进去,藏在匣中的鸦九剑竟然发出了鸣响。师父说剑有灵性,鸦九这般,想来与我有缘,便买下这剑赠与我。”
薛庄道,“店老板也这么说,还念了句诗——鸦九铸剑吴山中,天与日时神借功。剑成未试十余年,有客持金买一观。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席南却是再问:“你最近有发现它有什么异常吗?”
“似是见它能饮人血。但不排除是我太累,眼花的缘故。”薛庄道。
薛庄确实不能肯定。
过去几个月,他过得刀尖舔血的日子,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一时恍惚看错,也是有可能的。
“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席南问。
薛庄道:“以前应该没有过。祝冠宇他……”
薛庄不再称呼他“陛下”,而是直呼其名。
席南敏感地察觉到这一点,问他:“祝冠宇是不是有问题?他为什么……”
他为什么给我下药?
席南想问的是这个,不过没好意思问出口。
薛庄看一眼席南,把两队北境突然被撤离的事告诉了他,“所以,我当时觉得他是想杀我。我怕他也会对你下手,所以匆匆赶过来。幸好……幸好我来了。”
“可他为什么这么做?第一,他不是荒.淫无度的人,本不至于对我下手。第二,他如果想当皇上,自然先要把江山稳住,他调离两队北境军,不管是为了杀你,还是为了杀王煜,都太过冒险,他不至于拿夏国去赌,太奇怪。”
席南想不透,干脆暂时不想了。
反正祝冠宇一直以来给他的感觉就是病娇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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