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云舟的银行卡号之后,徐泽手指微动,直接转了100万过去。
少年看着收到转账金额微微睁大了眼,没想到瓷器修复这项技艺这么赚钱。
可他不知道的是,整个华国能做到如此地步的只有冯大师一人,自然值这么高的价格。
“大师可能隐世太久不了解行情,这个收费实在过于低了。”
徐泽也是希望借助这个举动博得大师的好感,如果能够结识一下就更好了。
云舟:“...好,我一定帮你转达。”
他只能应下,毕竟这个钱不是给他的,是给‘大师’的。
‘等学成技艺之后,如果对方再有修复瓷器的要求,自己就不收钱啦。’少年在脑海中这样想着,又觉得有点好笑。
他现在连碎瓷片的粘连都要好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这么一天。
徐泽看着眉眼干净、笑容明媚的少年,心跳逐渐加快。
他现在特别想拥抱一下对方,就当是...兄弟之间的感谢。作为同一个寝室的兄弟,开心的时候抱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吧?
他这样麻痹着自己,但是心里如何想的只有自己知道。
徐泽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热,喉咙不自觉的咽了咽,看向对方的目光带上了一丝灼热和渴求。
他正要靠近一些,突然感受到一股极致的阴气袭来,全身上下似乎都浸润在寒冷的冰水中,让他身上的热度瞬间降了下来。
也让他彻底地冷静了下来。
刚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徐泽抿紧了唇,他不能怀着这样的心思接近对方,这是在利用少年对他的信任。
云舟似乎感觉到大帝的气息出现在了房间内,白皙的脖颈被冷风拂过,带来一种麻痒的感觉,像是被手指细细的抚|摸。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当他环顾四周时却没有发现对方的身影。
也许是错觉?
“...云舟,我要回去了。”
徐泽觉得自己不适合再待在这里,只有两个人的空间会带给他无限遐想,会忍不住用各种理由接近对方。
他不想在还没有认清自己感情之前做出什么逾矩的举动,免得以后连兄弟都做不成。
“啊,你现在就要走?”
少年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离开,眼中划过一抹讶异,忍不住挽留道:“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我妈的手艺很不错的。”
“实在抱歉,爷爷回来了,我要尽快把修复的瓷器还给他。”
徐泽还是没忍住,临走时轻轻抱了抱少年一下。他克制着没有用力,只是用双臂虚虚的揽住了对方的肩膀,很快就放开了。
这是作为好朋友的一个拥抱,不带任何Yu|望。
“那学校见。”云舟将他送到了楼下,看着对方上了车,朝他挥了挥手。
徐泽在后视镜里看着少年干净的笑容,心中有点酸酸涩涩的感觉,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要先解决家里的事。
在他离开的时候还不知道,原来自己打破玉壶春瓶的事已经传了出去,他的叔叔伯伯一个个都来找爷爷闹着要换继承人呢。
爷爷年龄大了,可别被这些人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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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泽带着完整的玉壶春瓶回去,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大厅中叔叔的低吼声。
“爸,您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传世珠宝这几年利润下滑了多少您看不到吗?
现在高端翡翠生意太难做了,缅国一直限制出口,市场上无论是原石还是翡翠都越来越少,好多品牌已经倒闭。
您为什么非要咬着‘高端’两字不放呢?”
徐玉辉的语气带了一种气急败坏的味道,“要我说,N市中心广场这么好的地段,我们为什么不开一家金银首饰店?
我问过朋友,金银首饰的消费群体极为庞大,比购买翡翠的人数足足高了一万倍!
有这么庞大的消费群体,业绩肯定会越来越好,我们传世珠宝的名字也会越来越响亮。总比倒闭了强吧!”
徐老爷子闭着眼睛养神,充耳不闻。
正在这时,徐泽捧着紫檀木匣子进门,随手将领带扯下,打量了徐玉辉一眼,“叔,你身上穿的是L家的高定吧。如果L家开始做价格几百块的男装,你还会不会买?”
徐玉辉皱紧了眉:“这有什么关系?就算我不买,也有其他人会买,买的人只会更多。”
徐泽站在对面冷淡地道:“L家作为全球风靡的奢侈品牌,已经存在了两百多年,难道它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品牌价值一旦降低就回不来了,很多低端品牌牟足了劲想要变成高端,没想到您竟然主动想从高端变成低端,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徐老爷子睁开眼睛,赞许的看了孙子一眼,“说的不错。品牌从高端变成低端很容易,但再想重新塑造品牌价值可就难了。”
徐玉辉瞬间涨红了脸,老爷子在小辈面前居然一点也不给他面子。
他不敢跟徐老爷子叫板,只好冲着徐泽发难,嘲讽道:“你打碎了老爷子最喜欢的玉壶春瓶,还有脸回来——”
徐泽冷着脸理都没理,他看着徐老爷子花白的头发,心头有些酸涩,仅有的那股气也消了。
唉,老头子年龄那么大了,何必跟他置气,打一顿就打一顿吧。
“咳,老头子,瓷器给你修复好了,你看看。”徐泽还是说不出道歉的话,他有些烦躁地拨弄了一下头发,将紫檀匣子推了过去。
“哦?让我看看修复得怎么样。”
徐老爷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嗯,不错,性子比之前好多了。
今天还穿了西装,看着比往日要成熟不少。
“打碎了就是打碎了,难道还能恢复如初不成?别想将这件事揭过去。”
见老爷子只顾着和徐泽说话,对他置若罔闻,徐玉辉气得肺都要炸了,“爸——您不能再惯着他了,徐泽这样哪里有一点继承人的样子!”
然而此时的徐老爷子却没有听到他的怒吼声,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眼前修复好的瓷器上。
这件玉壶春瓶的确是他的心爱之物,几乎每隔几天都要拿出来观赏和把玩,别说是一道隐藏在色料下的裂缝,就算只磨损了米粒大小的釉面他都能感觉出来,所以此刻才更加震惊。
因为他完全感受不到修复的痕迹,一点都没有,就像他从来没有打碎过一样!
徐老爷子用手缓缓摸过釉面,带上老花镜仔细观察上面的珐琅彩,如果不是记忆告诉他这件玉壶春瓶确实被打碎了,他几乎以为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究竟是哪个大师能有这样高的技艺?!
这手艺完全能与冯大师相提并论,简直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爸,要我说,徐泽太冒失了,一点都不稳重。这次不小心打碎了您的玉壶春瓶,下次没准就打碎了作为镇店之宝的玻璃种满绿镯子,您可要——”
“...闭嘴。”
徐老爷子正欣赏着失而复得的玉壶春瓶,听到这话撩起了眼皮,眼中精光闪现:“我要怎么?你有阿泽的眼力吗?
镇店之宝就是阿泽赌石赌出来的,你要是有本事也去赌一块。”
徐玉辉的脸色顿时难看得要命,他恨恨地瞪了这个高大帅气的侄子一眼,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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