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我错了!”
尤四爷:“……”
刚出来的时候一激动什么都忘了,现在想想,四爷将他保释出来,该不会是因为等不及两年就要办他吧?
尤四爷将自己的长腿放下,起身后压着眼皮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刀子。
“这两天你留在大院儿,陪着这崽子看动画片儿。”
尤四爷说完就上了楼去了书房,留下还跪在地上的刀子一脸的懵逼。
就、就说嘛,好歹跟了四爷几年了,也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儿就办他,四爷真大度。
刀子从地上起来,呼出一口气。
一直往嘴里送葡萄的小崽子用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刀子,拧下一颗葡萄递给他,然后指着地下道:“你还窝在这儿。”
刀子一嘴叼住葡萄就这么在小崽子指的地方窝了下去,一条胳膊枕着沙发,从劫后余生的提心吊胆中缓了过来之后,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你的脸……四爷弄的?”
小崽子摇了摇头,“我自己摔的。”
刀子一听,尤四爷的形象立马就又到了一个新高度。
“那四爷知道你找那个尤尤,他没跟你生气啊?”
小崽子:“尤尤为什么要生气?”
刀子:“我说的是四爷,四爷为什么没生气啊?”
小崽子腮帮子里含着葡萄,想起来了刀子之前问他喜欢大鹏还是喜欢尤尤的事儿,一颗葡萄连咬都没咬就直接咽了下去,小屁股往前挪了几下,大眼睛闪闪地对着刀子道:“大鹏就是尤尤哦!”
刀子:“……你、你说什么?”
小崽子嘟嘴:“以前尤尤不长这样的,从土里爬出来后就变成大鹏这样的了,但只要是尤尤我都喜欢。”
刀子:“……有、有点儿不明白,你、你说四爷是从土里爬出来的?”
小崽子一脸认真地点头。
该不会是尤四爷说了什么话把这崽子给哄住了吧?
“你该不会是被四爷给骗了吧……”刀子看着小崽子小声哼哼。
小崽子:“你说什么?”
刀子身子往下缩了几分,不大敢看小崽子的眼睛,满脸的心虚,在假意咳嗽一声后才勉强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道:“对,四爷说的都对,你相信就对了,可别胡想八想的怀疑他哈……”
小崽子一脸认真地点头。
一连五天,刀子都窝在大院儿陪着小崽子看动画片儿。直到尤四爷闲下来了,刀子才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有点儿……碍事儿。
刀子看着从楼上下来的尤四爷,看着尤四爷将视线落在小崽子的身上。
尤四爷:“你走吧,这些天都不用来了。”
刀子:“……哦。”
刀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睁睁地看着刚才还给他喂食儿的小崽子蹦跶到了尤四爷的怀里,看着尤四爷的手极其不老实地在小崽子的身上这摸摸、那捏捏,那儿再亲亲。
自己真的挺碍事儿的。
“四爷,我走了哈!”
没人搭理他,刀子就这么后退着看着俩人出了大院儿。
出了大院儿的门,刀子突然觉得挺……寂寞的,不知道是因为小崽子,还是因为……某个大学教授。
想他干嘛?
刀子回了家,阮建民见到他的时候吓得手里的勺子都跌地上了。
“儿、儿子,你越狱了?”
刀子:“……”
刀子跟他爸解释清楚之后,正想回屋去休息一阵儿,阮建民却直接将他给拉住了。
“儿子,既然能保释,要不咱凑凑钱,将你媳妇儿也保释出来吧?”
刀子:“你开玩笑吧你,保释他?咱有钱吗还保释他?”
“没钱咱也得凑啊!总不能真让你媳妇儿在里头待上两年去!”
刀子将自己的胳膊给挣脱开,“别这么多事儿了,不就两年吗,他在里头待着就待着呗,也省的出来一天到晚地在我的身上……”
发骚……
刀子将最后两个字咽了下去,直接回去将门给摔上了。
刀子虽然这么说,但阮建民还是过意不去,回了自己的房间后将银行卡跟存折都拿了出来,又从兜里拿出来了今天刚发的工资,放到一块儿算了算。然后出门去了警局问了问保释的情况。
问清楚之后,阮建民直接咬着牙狠了狠心,将老家的那个他打算回家养老的老房子也给卖了。
但是还是差一点儿……
他也不认识什么人,这件事他也不敢跟刀子说,想来想去就给辉子打了一个电话,辉子倒是痛快,直接将钱借给了他。
还是差一点儿。
看来还是得想想办法,要不再去多找一个活干,这样用不了俩月应该就成了。
阮建民提了保释这件事儿后,刀子也不是没想过。
不过刀子也不是傻子,尤潜椋哪会没钱呢?再说了,他认识的人能为他出这个钱的少说也得有上百个,不保释他是为了顾虑法律的尊严。
毕竟照他这身份,要是花点儿钱就出来了社会影响可真是有点儿……
再有就是,这件事儿尤四爷都不管,谁敢管啊!
但是阮建民不明白。
而此时的刀子还不知道,尤潜椋正在里头谋划着什么。
第九十八章 崽子成了同谋
一个月来月说长不长,只是刀子觉得生活啊,实在是无聊了点儿。
要说让他纳闷的是,怎么这些天他刚迈进大院儿的门就会被四爷拒出来呢?
有点儿想吃葡萄了……
跟辉子他们喝完酒后,刀子从兜里掏了掏,掏出了十来块钱,抬着下巴往街上一眺,还真让他看到一个卖葡萄的地摊儿。
十三块钱买了不到两斤,刀子正想兜着葡萄往家走,就看到一个瘦高个的男的扭扭捏捏地走到了他的跟前儿。
天有点儿暗了,街上人没几个。
“你谁啊你?”刀子看着男人正打着哆嗦的腿,有点儿不耐烦地问道。
男人壮了壮胆子,却没能管住自己打哆嗦的腿。
“那个您、您是刀哥不?”
刀子将他上下打量了几眼,“有事儿?”
男人见自己没有找错人,往上抬着眼珠子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就抬手在刀子的胳膊上碰……呃……打了一下。
刀子看着自己的胳膊,浓黑的眉峰蹙起,恼了,“你他妈的娘们唧唧的到底有事儿没事啊!没事儿的话赶紧给老子滚!”
刀子刚吼完,只见男人咬了咬牙,腿上哆嗦地抡起拳头就在刀子的胸口上挥了一拳头。
拎着葡萄的刀子看着自己的胸口,然后将视线移到几乎要给他当场跪下的男人,冷呵一声就对着他的胸口一脚踹了上去,直接将男人踹出两米来远。
“找死吧你!”
刀子拎着葡萄又上前发狠地补了好几脚,最后一脚踩着男人的脸狠狠地拧了几下才又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见刀子捡起刚才丢在地上的葡萄又要上前,男人一个翻身从地上爬了去来,满脸血地对着刀子跪了下去。
“刀哥,别、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
刀子只当自己是遇见了一个神经病,对着男人又嫌恶地啐了一口,便拎着自己的葡萄走了。
在刀子走后,男人捂着自己的肚子爬着捡了一颗从刀子的塑料袋里头滚出来了葡萄,连擦都没擦就扔嘴里吃了。
在里头待着,几年都没有吃着葡萄了。
男人吃着葡萄掏出了一部有了年头的老年机,熟络地拨打了110。
“喂,我要报警,我被人打了!不是,我先动的手……嗯……嗯……不是,警察同志,我要告他防卫过度,你就说这事儿你们到底管不管吧!”
因为蓄意挑事先去自首的付辉一脸讨好地对着尤大教授道:“放心吧,尤教授,只要我不松口,他最多不到后天就能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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