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拎着袍角,就已经让范情要不行了。
他此刻的脸庞比外面的晚霞还要更灿三分,镶着红宝石的那根链子不知道为什么,已然垂落了。
从他还被郝宿抱着的时候开始,尾端就已经被对方拿出来了。
只要一站起来,圆球状的尾端就会随着他的脚步来.回地打在他的月退上,带着潮意的。
地上的那些痕迹,也是从上面滴落的。
范情的演示让那根链条展现得更加清楚,郝宿的目光像放在那上面,又像是没有放在那上面。
他赞叹着,如曾经在夜间时那样,又会将书再翻一页。
“请您一并将这里也演示一下。”这回连请求都不再了。
曾经范情想过,当郝宿以完全地虔诚来跟自己在一起时,会是什么模样。
现在他们尚且没有真正做什么,范情就已经能想象到了。
他在郝宿的要求下,一连演示了好几回。
最终,才又回到了供奉官的怀里,被他充满温柔地感谢着。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神明的使用说明书有很厚的一大本,郝宿不但研究了关于爱谷欠之神的那本,还研究了关于禁谷欠之神的那本。
两本被他同时看着,各自都不耽误进度。
这个时候,郝宿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的房间是您特意安排的吗?”
郝宿住进神殿的房间号是根据铜币上的数字来规定的,这对于神明来说,实在再简单不过了。
听到他的话,范情点了点头。供奉官原本拿着的书放在了他的身上,郝宿的一只手保持着页面不会错掉,另一只手却掩映在了神明层-层-叠-叠的白袍之中。
“是、的。”
“那么,能告诉我蜡烛上面的图案究竟是什么吗?”
已经看了这么久的书,郝宿早就确认蜡烛上面的并不是图案,而是跟他现在看得如出一辙的文字。
那些文字很浅显,如果郝宿能够看懂范情的书,又怎么会不知道上面的意思。
但他就是在有意地问着对方。
神明的表情愈发隐-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他的手按在了郝宿的胳膊上。
“是一段话。”
从郝宿踏进神殿开始,神明就已经在对他诉说爱.意了。
那段话的内容跟郝宿衣服上的内容相差无几,它们都代表了一个意思,即——永恒的爱。
范情在告诉郝宿,他爱他。
“可以告诉我吗?”书本终是合上了,郝宿一手揽着范情,同对方.抵.着额头。
按在他胳膊上的手忽而掐得更.紧,以无能自抑的模样。
范情目光含泪地看着郝宿,毫无神明的姿态可言。
他张-了-张-嘴,却有些发不出声音。
郝宿便开始亲着他的脸颊,仿佛是在哄着他。
“慢慢来。”
这个时候,范情才找回了一些正常。
他闭上眼睛,在眼泪经过下颌的时候,附在郝宿的耳边说了出来。
“我……爱你。”
第184章 神明(8)
神明的示爱非同寻常,在范情说出话的一瞬间,郝宿便感觉到了对方汹涌而至的爱意。
他还感觉到了范情在将更多的事情告诉自己,对方没有说话,可他们却心意相通。
神明自诞生以来所有的经历,人们对他的崇敬热爱。
他见到他时的想法,跟他在一起时的情绪波动。他在夜半时分,将折下的玫瑰放在他的身边,他在天明时分,依依不舍地变为端庄圣洁的模样离开他。
他暗中来到贫民窟守着他入睡,他派那只小鸟跟在他的身边。
他变作登记人员,说出鼓励的话语。他为他打下图腾烙印,随时随地感知到他的情况。
通通都在范情含泪的眼中,全部诉说了出来。
与此同时,整个西尔郡也都瞬时置身在了一种无比玄妙,又无比舒适的感觉当中。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劳作的,休息的,奔波的,富足的,全部一扫疲累与愁苦,在心里头弥漫出一股幸福。
此时正是白天,晴空万里,然而天空上莫名出现了极为绚丽的云霞。
粉紫色,浅蓝色,橙黄色,五彩缤纷,极浅,极深。
充满神性光辉的白色圣柱自天顶而现,远远看上去十分细长,实际上粗壮得将整片西尔郡都笼罩在了里面。
而光芒最盛的地方,则是位于西尔郡中心处的神殿。其中以主殿最受厚爱,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平和祥瑞的气息,置身其中,就能叫人觉得无比的惬意。
这一时刻,不单是西尔郡,整个国家都见到了如此的盛况。
不仅是天上,动物、植物、地上、水里,通通在上演着神迹。
成群结队的鸟儿不停飞绕着,鸣叫着,汇成了一曲古老的颂吟。
大片大片的花朵盛开,缠绕,就连那已经绝迹,或者是快要死亡的植物,都破图发芽、枯木逢春。
鱼儿欢唱,江河湖海,皆有不同的鱼群自发形成美丽图案,并从水底跳跃而出,欢快非常。
不管是谁,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朝着神殿的方向敬拜着,虔诚地祈祷着。
人们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就连神殿的供奉者们也是同样。可他们的心底冥冥之中又有一个声音在说,这是供奉官得到了神明的垂爱,并受到了对方的召见。
在新一届的供奉官上任快要到半个月的时候,神明降临人世,神迹频生。
供奉官上任以后,一般都会虔诚地叩拜神明三天时间。郝宿成为供奉官之后,却将这三天改成了十天。
位于神殿的其他供奉者们是最大的受益者,他们的脸上纷纷爆发出了极端强烈的幸福与狂热,并对供奉官由衷地崇敬。
从今以后,郝宿就是众望所归的供奉官。
托尔更是在这一刻泪流满面,他在神光当中见到了神明的残影,即使并不清晰,但也已经圆了他这一生的梦了。
并且,他在神光的照耀当中,感觉到自己的体魄又重新强健了起来,因为年老而带来的疲惫不见,骨骼当中都充满了力量。
他更高兴的是郝宿见到了神明,因为这意味着对方要做的事情将不会再受到任何阻拦。
他是受到神明垂爱的唯一的供奉官,是能够和神明对话的。如果有谁想要和他作对,无疑就是对神明的大不敬。
托尔哭着哭着就又笑了,看样子,有生之年,他曾经的那些展望和梦想,都是能实现的了。
“愿神保佑。”托尔双手合十,双眼紧闭。
觉得自己重新变得健康的不止是托尔一个人,在圣光普照的时候,西尔郡的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感受。
郝宿就和神明共处一室,并且亲近相拥,更是比所有人都还要直观地感受到。
不同于以往范情借由玫瑰给予他神力,这一刻,圣光源源不绝地朝他靠拢,充.盈着他的精神,令他的面庞也多了一些如神明般绝对的神||性。
他敛眉,抬眸,说话,言行举止,权威都更甚从前。
唯一不变的,是郝宿脸上的温柔。
神明对自己所引起的变故一无所知,他已经在郝宿的怀里彻底缩成了一团,原本按在对方胳膊上的手也已经变得同样藏在了自己叠复柔.软的白袍里。
他修长的五指牢牢地.抓.住郝宿的手,以一种无以复加的模样,嘴里发出了极轻又克.制非常的声音。
范情在哭,可又不是因为难过。
禁谷欠之神哪里跟人这样过,也从没有得到地这么彻底。
他忍不住,肩膀也都在拢收着,恨不得真的变成一朵花,无法平静面对的时候,就直接把花瓣全部收起来。
郝宿落在他脸颊上的吻也变得更加柔和起来,安抚一样。
被范情捉住的手拿住了令对方一直觉得过分害羞的金链尾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上面的潮意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
郝宿没有再做什么,而是摊了摊掌心,将圆球递给了范情自己,上面还带有郝宿的温度,浅浅的。
两人连话都没有说,可都懂得了对方的意思——供奉官让神明收拾好他的罪恶,并结束这场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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