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魏安棠突然松手,本就已经四肢无力的黎煜,骤然失去支撑,直接被魏安棠甩出老远。现在衣服袖口上全是划痕,下巴也磨破了皮,看着好不凄惨。
魏安棠正要愧疚请罪,黎煜摆了摆手,还在大喘气,“别……先,别管了,快去,谌修圻……”
魏安棠一秒接收信号,导弹一样窜出了陋巷,顺着飘香楼的后门上了楼,而黎煜则扶着腰,一步慢似一步地跟在魏安棠身后,心中对魏安棠这个人,有了两成佩服。
原来这年头,当个狗腿子居然这么艰难!黎煜对魏安棠的业务能力表示赞赏。
魏安棠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谌修圻的身上,一路假装自己是个短工,不动声色地追随着谌修圻二人来到二楼的包厢门口,然而这飘香楼的包厢隔音居然还挺好,魏安棠在门口停顿了一秒,什么也听不见。
随及假装路过,绕到了无人的角落,将无头苍蝇一样的黎煜拉到了身旁。
“魏安棠,本王以前真小瞧你了,你竟然还有当间谍的潜质。”
魏安棠不明所以地瞧着黎煜眼神中流露出的欣赏,他适合当间谍?魏安棠被看得脸热,忙转移话题,“他们进了那间包厢,小的在门口停了一下,什么也听不见。”
黎煜大手一挥,表示没问题,“这个简单,走吧,去隔壁。”
魏安棠没想到,刚刚他那么迅速地给黎煜换了身衣裳,黎煜居然还记得带了自己的腰牌!对店小二出示了恒王腰牌后,小二很上道,惊诧也没吭声,知晓王爷打扮成这样肯定是有重要的事,领着二人进了包厢。
一进包厢,黎煜可比魏安棠轻车熟路多了,扒拉开榻上的小几,立马就摸到了一处暗格,划开暗格的盖子,里面不是什么机关密器,只是一层窗户纸。
黎煜谨慎地将窗户纸撕开了一小点缝,和魏安棠一起蹲在榻前,盯着那个小洞,看向隔壁房间的谌修圻。
黎煜听着谌修圻和那个矮小的男人谈生意,此时才是真正相信了魏安棠的话,谌修圻居然真的要碰盐引!
二人看着谌修圻将装着五十万两银票的盒子交给那个男人,黎煜忍不住站起身来,魏安棠一把将他摁下,他心里有了另一层主意。
“你干什么!”,黎煜小声呵斥魏安棠,魏安棠对着他摇摇头,随及将暗盒的盖子合上,拉着黎煜坐在桌前的凳子上。
“王爷,谌将军也许有不得已的苦衷,咱们先发现他倒卖盐引,也并非只有上报朝廷这一个解决方法。”
黎煜听得云里雾里,他母后一直教导他遵纪守法,不可违背伦理纲常,倒卖盐引是大罪,是在触犯朝廷吏律,不上报朝廷,怎么还有别的解决办法?
魏安棠一眼看出了黎煜这个棒槌心里在想什么,在原著里,黎煜前期就是个骚笨骚笨的妖孽受。
“现在盐引已经买了,上报朝廷,谌将军就完了!王爷不如去找那个卖盐引的,把谌将军的盐引给买过来,让那个男人把谌将军的账交给王爷,这样证据留在咱们手里,也就不怕有别人发现了。”
其实魏安棠心里是这样盘算的:捏着谌修圻的小辫子,把柄甩到那个渣攻面前!谌修圻那个小人还不得乖乖束手就擒!说不定还能帮黎煜反攻一把!
黎煜虽是听得三观震裂,却不否认这确实是个办法,既然谌修圻缺钱,那自己去买了他的盐引,把钱给他不就好了!也不用去朝廷里告状!黎煜越想越觉得,这确实是个好办法,看向魏安棠的眼神越发充满了欣赏。
“好!我们去买断谌修圻的把柄!”
魏安棠只以为黎煜是想通了,根本没有想到,这个自带傻白甜气质的骚笨王爷,居然是想要给谌修圻送钱!?
二人向着共同的行动目标,怀揣着大相径庭的思想指南,大步扑向那个转身进了小巷子的矮小男人。
魏安棠身先士卒,一个锁喉将男人控制住,顶在污脏的墙面上,在男人惊慌失措的求饶前,魏安棠出言威胁:“好大的胆子,惑乱朝纲,倒卖盐引,这样杀头的死罪你也敢做。”
不等男人反驳,魏安棠屈膝顶向男人的腰部,将方才谌修圻交给男人的盒子一下顶得掉落在地,黎煜将那盒子捡起,打开一瞧,卷起的五张大额银票正乖巧地躺在里面。
“人赃并获,你可还要狡辩?”
男人被魏安棠锁得喘不上气,脸红脖子粗地求饶,魏安棠趁机又把他往墙里摁了摁,“把盐引票据拿来,方才那位客人的账也得交出来。”
男人连连应下,魏安棠擒着他来到一处隐蔽的宅子,而黎煜则带着银票回到府中请人,原本黎煜不想丢下魏安棠独身去那毒窝,魏安棠说服了他。
“王爷,若是我一刻钟后没有回来,还得劳烦您带人来寻一寻。”
魏安棠在系统里精确计算了这处宅子到王府的距离,要想回去,以他的腿脚速度,不会用到一刻钟。
这下黎煜才放心离开,二人分道扬镳,魏安棠假装成男人的商客,一同进了宅子。
这宅子里十分空旷,只有少数洒扫的人在来往,其他房门皆是紧闭,魏安棠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院子,随着男人来到了一处厢房。
一进屋,魏安棠掏出了一直贴身收着的匕首,抵在男人脖子上,锃亮的刀光在冬阳的暖光下,折射出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男人双手举高,低声求饶,“大人!我真的不敢耍花招,这宅子由我统管,我也只是个替上头办事的!”
魏安棠不肯信他,依旧抵着他的脖子,直到男人将票据和账簿上和谌修圻相关的记录都交给他,魏安棠接过证据,收了刀。
“背过身去,前进五步,不然我随时刀了你。”
男人不敢违抗,老老实实照做,面壁思过半分钟,却始终没有听到身后再有动静,颤颤巍巍地回头,身后已经连个鬼影都没有了。
“这是什么倒霉事儿!”
魏安棠离开了宅子,一刻不歇地往王府赶,回到王府时,黎煜已经召集了大批侍卫,在院子里焦急地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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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修圻:买了个盐引,快来鲨我
魏安棠:你的犯罪证据在我们手里
黎煜:可我们会保护你的!
谌修圻:???要不你还是把我鲨了吧???
魏安棠:(°ー°〃)
第6章 结果气得要死
“王爷!小的回来了!”
魏安棠摇摆着手里的证据,来到黎煜面前行礼问安,黎煜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是他这么多年安稳人生里,经历过的最大的事,他守着一柱香惴惴不安到现在。
看到魏安棠平安无事地带回了证据,黎煜的心才落到肚子里,呼出一口一直悬着的气,挥退侍卫,拉着魏安棠直奔卧房。
两人在房中细细看着谌修圻的犯罪证据,魏安棠已经将黎煜的反攻大剧本写好,兴奋地摩拳擦掌。
谁成想,黎煜二话不说,一手抄起桌上的烛灯,作势要烧!
魏安棠惊得头皮发麻,一把夺过烛灯,惊诧地看着黎煜,“王,王爷,您这是要干什么?”
黎煜也是莫名其妙,第一次被人从手里抢东西,呆滞了片刻,“烧啊……这害人的东西,留着也是个祸患。”
魏安棠无语凝噎,无奈地一掌拍在自己的额头前,他怎么给忘了,这是个人傻钱多的傻白甜王爷……
黎煜感觉自己受到了鄙视,拧起了眉头,“那你想怎样?难不成,真要去告发谌修圻?明明也是你说去买断证据,现在又……”
魏安棠深呼吸三下,柔下声线,“王爷倾心镇远将军,然而镇远将军只……只,只觉得您是惜才,并不明白您的心思……”
魏安棠差点把谌修圻只喜欢黎燃的事儿,给抖搂出来了,不到万不得已,魏安棠不想在黎煜兴头正旺的时候,让他伤心。
黎煜听了这话,猛地一拍大腿,似乎是魏安棠的话正中下怀,赞同地点着头,白皙修长的手摸着下巴,“对!那封亲笔信就看得出来,他只是感念而已,而不是感同身受!本王得对他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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