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遵命。”
陈律行礼退下,留了陈科陪在谌修圻身边,黎煜正和燕诀一起记录感染人员的状况。
谌修圻本来也要跟着去,却莫名其妙被燕诀拒绝了。
想到燕诀那防备的眼神,谌修圻实在看不明白。
“陈科,记得清理病重人员,一定要处理干净,烧成灰了才行。”
陈科严阵以待,慎重地应下。
谌修圻想了想,还是得亲自进去看看才放心,毕竟他曾经也是NX9的受害人。
“陈科,跟我一起进去看看。”
陈科应了一声,正要将马匹拴上,却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谌修圻看向窑洞,听见了黎煜惊慌的大喊声,“快走!哪个鳖孙,把重症感染者放出来了!”
谌修圻一把夺过陈科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拉着另一匹马丢在了黎煜面前,“骑上快走!”
“陈科站远点,守在岔路口,我留下殿后!”
陈科心底有异议,不放心谌修圻一个人,但将军的命令,他无法不从。
大波感染者血肉横飞,扭曲着断肢残骸狂涌而出,谌修圻想起了和他哥哥一起看过的丧尸片。
这个场景比那些丧尸片要刺激,要重口味太多了。
感染者果然第一眼看见谌修圻之后,就一直追在谌修圻的身后,谌修圻不近不远地策马狂奔,引着感染者一路跑马到丛林深处。
瞧着所有的感染者都跟到了这处,谌修圻抽出腰间的长枪,回身斩下那一方感染者的头颅,马蹄踏着断肢残骸,这是一场谌修圻单方面的屠杀。
就在最后一波感染者也涌到身前时,陈科带着援军赶到,护在了谌修圻身侧。
“将军!这不是最后一波,它们这群东西,把西边的残渣也引来了。”
谌修圻屏住呼吸,血腥味儿扑鼻而来,熏得他直犯恶心。
谌修圻策马将感染者往林子深处引,陈科一直护在他的身侧,两人配合已经很默契。
“啊——!”
熟悉的声音钻入陈科的耳中,斩下一名癫狂的感染者后,陈科循着声音,一眼就瞧见了一名感染者正张牙舞爪地扑向一个人。
竟然是背着草药篓子的季昀。
“季昀!”
陈科只感觉这一刻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世界里只剩下季昀的脸。
他只知道他得不顾一切地冲向季昀。
陈科一刀砍下那名感染者的头颅,空出的手丢了缰绳,将一袭白衣的季昀拦腰抱到了身前。
而他突然离开谌修圻身侧,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唔!”
谌修圻只往陈科那儿看了一眼,正抬手砍杀两个感染者,一股疾驰而来的缰绳就死死地束缚了他的双肩!
就着马匹奔跑的速度,一把将他拽下了马背,左腿狠狠坠在地面,剧痛袭来,好像活活被砸碎了一样。
“将军!”
谌修圻在满是血污的地面上滚了三圈,身上的缰绳栓得更牢,谌修圻想要挣扎,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普通的缰绳,而是带着尖利倒刺的咬骨索。
一旦倒刺咬着肉,就会一路深入,死死咬合。
如此阴损的武器,这世间已经不多了,不成想今日会有人这么看得起他,拿这种东西对付他。
谌修圻支着双膝跪在地上,正要挣扎着起身,林间陡然窜出了好些黑袍之人,为首者,正是季铮。
而本就不多的援军,也早就被季铮的人给切断。
“季昀,还不动手?”
在陈科焦急谌修圻,要上前时,季昀淡笑,碾碎了手里的药材,一掌狠狠打入陈科的胸膛,麻草药性凶猛,一旦入血,就会瞬间顺着血脉游走全身,让人瞬间昏迷。
陈科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昀,这才明白了。
他们是一伙的,而且,季昀和那个带着黑色面罩的男人,有着一双一模一样的眼。
谌修圻强撑着站起身,双臂已经完全失去知觉,只剩疼痛,挣扎无果。
而季铮则慢悠悠地掐住谌修圻的脖子,把人拉到身前,谌修圻浑身淌血,硬生生带下不少血肉,疼得脸色煞白。
这咬骨索上必定涂了某种药水,让他的创口激烈刺痛着,他不是个怕疼的人,这种药必当厉害无比。
谌修圻一脚踹向季铮的胸膛,因为左腿受伤,季铮很轻易就止住了他。
“谌修圻?你就这点能耐?还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季铮蹲下身,揪着谌修圻跌散的发,提到自己面前,看着他满是血污的脸。
季铮确实是嫉妒他,嫉妒得牙根痒痒,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人确实长着一张摄人心魄的脸。
“是你,胜之不武,卑鄙小人......”
“啊——”
季铮甩开他的头,捏住了咬骨索的尾部,竟迅速扯下了咬着谌修圻大片血肉的咬骨索。
细瘦的咬骨索上噙满了安远研制的药水,季铮的那一扯,将他浑身的创口都咬开,小块血肉纷飞,白骨森森。
“季......季哥,季哥!会出人命的吧?”
“哥!别疯!他会死的!”
周围人绞杀了援兵之后,纷纷看向倒在地上痛苦却几乎没有发出声音的人。
季昀甩开已经昏迷的陈科,跑过去抱住了自家哥哥的腰,“哥!别再动手了,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要是真的死了,就不好收场了!”
季铮嗤笑一声,心底是翻涌不止的恨意和嫉妒,挣开了季昀的胳膊,“我心里有数,他可是个硬骨头,没那么容易死。”
谌修圻咬着牙,缓过了那股剧痛之后,他逐渐适应了这个疼痛的程度,加上双臂没有了束缚,突然暴起,一拳砸向季铮的脸。
季铮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力气,堪堪躲过一击,谌修圻顺势抄起地上的长枪,反手旋向季铮的头,招招直逼死穴。
季铮抽出长刀,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周围人都无法近身,都没想到谌修圻居然还能撑到现在。
随着时间和血气的流逝,谌修圻头晕眼花,支着长枪,左腿越来越疼,抬起眼,最后一枪斩碎了季铮的长刀,眼前一黑。
季铮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袖口里滑出了个掌心大小的青花瓷瓶,大拇指顶开了瓶塞,雾化状的水汽猛然喷涌而出,季铮一下全摔在谌修圻身上。
“哥!”
季铮毫无反应,只看着谌修圻十指全陷进污脏的泥地里,终于能听到这人从紧咬的牙关里泄出呜咽。
“哥!你疯了啊?那是蚀骨水,你是想活活疼死他?”
“滚开!”
季铮推开再次扑上前的季昀,一手拎起谌修圻的后衣领,提着这个半失去意识的人,一手掼进了林子侧方的湖里。
乍暖还寒,湖水冷得能咬碎一个人的骨头。
而这湖水,对谌修圻来说,却更像是解药,他身上的创面,已经全被季铮撒上了蚀骨水,药水钻进了骨子里,像是数万条毒蛇在往血脉里,骨髓里注射疼痛毒药,只有在水里才能有些缓解。
谌修圻眯着眼睛,清澈的湖水上漂浮着猩红,让他恍惚之间,想起了前世,他透过蓝色的药水,看到过一个穿着白衬衣的人……
在和什么人争吵,争辩。
好像是魏安棠。
谌修圻皱着眉,任由自己下沉,怎么会是魏安棠呢?
看着谌修圻毫不挣扎地沉进湖底,季铮原本施虐的心理无法得到满足,随即自己也跳了进去,掐着谌修圻的脖子,将他提出猩红的水面。
“大将军?这就认命了?没用的东西。”
谌修圻气息微弱,连咳嗽的力气都被疼痛剥夺,“小人,恶心。”
听到这两个字,季铮笑了,“对,我是小人,你呢?你连小人都不如,我知道你会走这条路,因为这病会顺着水源扩散,你一定会把那群东西往下游引。”
谌修圻有气无力地扯出一个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底竟然有些恍惚的快意,“怎么?看懂了你爹我,感觉很开心?”
“你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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