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虽然心里有所铺垫,但到了关键时刻,魏淮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江怀无面上依旧一片沉稳,看上去十分镇定,波澜不惊,这倒让魏淮稍微安心了些许。
门口的守卫瞟了一眼他俩,因为两人都十足出挑的身高多看了几眼,但由于江怀无实在过高了一些,魏淮虽然是个男人,但站在他旁边两人的身高差一时间也看不出不对劲来。
随后守卫的视线便放在了魏淮的脸上,但很快便移开了,转到了江怀无的脸上,他对着城门口贴的告示细细核对几眼,确定和江怀无的脸对不上之后,不耐烦的朝他们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哎呦,真受不了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魏淮跟着江怀无朝城外走,听着身后的声音逐渐远去,直到一点也听不见后,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出了祁县,只要一路顺着官路走下去,很快便能到达京城。
再往后,距离京城越近,就越安全,只要能平安进城,那么一切就都该落幕了。
出了守城官兵的视线,江怀无向旁边迈了一步,再次和魏淮拉开距离。
他们原本是伪装成夫妻,于是出城时凑得近了些。
魏淮本想伪装成姐弟,但看着江怀无那一头微卷发和明显深邃的眉眼,就再说不出姐弟这二字了。
“没有这个必要,”魏淮示意了一下他的动作,“就算像刚刚那样走在路上,也是很正常的,你不必这样……”
这距离,看着他俩像是走在路上的陌生人似的。
“不行。”江怀无言简意赅,将规矩进行到底。
行吧。
魏淮隐晦地抽抽嘴角,没有再劝,只是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决心,又往江怀无那边垮了一步,“你不觉得像刚刚那样我们就像是陌生人一样吗?”
他的嗓子若是想女性化一点,就得低低的压着,听起来颇有几分温言软语的调调。
江怀无看他一眼,抿了抿唇没有再动。
漠北来的少年从未见过这样即温婉柔弱,又自来熟的女子,在他看来,他们本就是陌生人,也就是熟悉一些罢了。
没想到在她心里他们竟然就已经是关系亲密的人了么?江怀无眼神飘了飘,耳根隐隐有些泛红。
中原的女子可真粘人。
第75章
两人离开祁县前买了一匹马,本来买了两匹的,但就在临走前一天,那匹马突然不知道生了什么病,精神恹恹,根本无法站立,更别说长途跋涉了。
现买又没有时间,只能先凑合着,等到了下一个城池,或是路上驿站遇到了,再去买马。
江怀无虽然不再故意离魏淮很远,但要他和魏淮共乘一匹马还是有些别扭,拧着脖子宁死不屈,只愿意在下面牵着马匹。魏淮没有办法,这是他的救命恩人,又不是宫里的太监小厮,叫他在上面坐着,人家在下面走,他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而且这买马的钱还是江怀无出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更不方便在上面坐着了。
于是拉扯一番,到了最后,江怀无牵着马,魏淮在旁边跟着,谁也没上马。
正午时分。
城门口。
终于赶到门口的头领示意守城的官兵停下,“都停下!接受检查!”
人群见状有些骚乱,纷纷低声询问出了些什么事,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头领眉头一皱,大声喝道:“安静!”
“例行检查!”
说着,头领扫过他们的脸,没有看见熟悉的面孔,心里一直以来的不安仿佛终于落到了实处,但他还是咬咬牙,怀着一丝希望,拿着手里的画像朝守城的卫兵走去。
“你,见过这张脸吗?”
卫兵仔细一看,这不就是贴在城门口的告示上的那张画像吗?他在这尽忠职守,绝对没见过。
于是卫兵斩钉截铁道:“没有!”
“我一直盯着的,绝对不会漏看。”
头领心下稍安,或许只是他们还有哪里没有找,这人或许还在城中也说不定,于是他又拿出另一张画像,“这个呢?这个人你见过吗?”
守卫细细凝神,定睛一看,这不是那个大高个吗?
一头卷发和鹤立鸡群的身高让他印象非常深刻。
“这……”守卫有些支支吾吾。
头领一看,眼前一黑,强忍怒气与恐慌,大声喝着,“问你话呢?见过这个人吗?”
守卫听着他咬牙切齿的语气,更慌了,但还是勉强开口回答,“这……这个人我是见过的。”
“什么时候?走了多久了!”头领没忍住死死抓着守卫的肩膀,怒目圆睁。
“……好一会儿了,早上太阳还没出来就出城去了。”守卫心一横,闭着眼一口气说完。
头领抬头看了看已经正午的大太阳,蓦然间满身颓然,拼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他……他当时身边可还有别人?”
到了这个份上守卫也明白了,脸色苍白,“……是,是有一个女人跟在他旁边。”
完了,全完了。
头领松开手,静静的站了半晌,最终有气无力的抬手招呼着身后的一众折返回城。
人没抓到,这下一顿板子是肯定少不了。
只是不知是何人,能让那位花这么多心思?
——
为了避免身后有人追上来,虽然官道更方便,但魏淮提议最好还是走小路。
江怀无也没怀疑什么,只当魏淮的夫家家大业大,铁了心的不让她离开,所以会派人追赶,又或者是她受压迫太久了,在还没到家之前,心里总是不安,所以容易多想。
对于他来讲,走官道还是走小路都没有什么区别,既然阿淮要走小路,他也没意见,总归也就是慢个一两天。
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行李要拿,只有当初买的兽皮布匹,放在了马背上,江怀无依旧背着他自己的剑。
“你天天都剑不离手吗?”魏淮有些好奇,他很少见到江怀无的剑离开他的手,实在没办法拿了,才会背到背上或是短暂的在墙边靠一会儿。
总之,他的剑是绝对不会随便丢在地上的。
“这是我师父给我的。”江怀无拎着剑,看起来十分的轻松,“算是……传承?”他想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个词。
魏淮挑了挑眉,也不算太惊讶。
他听说过,江湖中有时候很看重传承,青年才俊一大半都是师出有名的,什么剑圣的弟子,空山派的首席之类的,甚至会为了一把有名的刀剑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听说去年有人发现了麟王爷的宝藏,为了找到藏宝图,死了很多人,是不是?”既然聊到了这,魏淮不介意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江怀无不加思索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是。”
“那最后是谁得到了藏宝图?他最后找到宝藏藏匿的地点了吗?”魏淮眼神一亮,拽住了江怀无的衣袖。
江怀无想了想说:“我不知道。”
“当初那张藏宝图被人得到后,损毁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找到宝藏。”他解释道。
“损毁了?怎么损毁的?”
江怀无淡淡道,“用灶台里的火,点着了,最后烧的就剩一个角,直接丢到灶台里去了,一点没剩下。”
魏淮沉默片刻,看了眼面色丝毫不变的江怀无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在现场?”
不仅知道是怎么损坏的,还知道这么详细的过程,不是当时就在现场,就是这东西就是他本人烧的。
魏淮选择问的委婉一点。
“对。”江怀无一点也不委婉,十分的直接,“我亲手烧的。”
“你为什么要烧了他?”魏淮有些诧异,这事能传到他耳朵里,自然不仅仅只是死了几个人那么简单,当时闹了好大的阵仗,各家为了得到宝藏,无所不用其极,就连朝廷都没忍住进去插了一脚。
当然,他不是冲着所谓宝藏去的,他是冲着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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