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贺宇帆用那张过于完美的脸,做出好奇的卖萌表情又不是一般人能拒绝的了的。所以作为一个“一般人”,风慕良嘴唇动了两下,便还是叹了口气道:“贺兄你也知道,我们门派从上到下都是剑修。虽说师父他老人家没事儿喜欢算算卦看看天,但结果是真是假,还真不好说的。”
贺宇帆点头表示理解,在理解的同时,他还很想告诉风慕良,一般故事里这种灭世类的天机,好像还大都是一些绝对没人相信的人算出的来着……
不过这话暂时还不能说出,不然万一给单纯可爱的风慕良增加什么心里负担就不好了。
贺宇帆在心里想着,又默默给善解人意的自己点了个赞。
而那边儿踌躇了许久的风慕良,到此也总算是深吸一口气,叹了声道:“师父说这五大家族的现在悲剧,其实可以说是一个引子。会引出一个被他们联合筹划了很多年的,修真界无人知晓的惊天大秘密。这个秘密会成为毁灭修真界,乃至整个人间的罪魁祸首。但这秘密具体是什么……”
“尊师没算出来是吗?”
贺宇帆见他面色尴尬,有些哭笑不得的顺着接道。
风慕良一脸沉重的点了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他又有些纠结的摆了摆手,强撑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微笑,开口安慰道:“贺兄你别想太多,我师父在算卦方面还真不怎么靠谱的。这事儿他也和在天机门的一个友人说过,不过那人也说是他算错。我刚会突然想到,也多半是因为平日里被师父念叨的太多罢了。”
说完,他似乎是觉得再解释下去,他原本就不怎么坚持的内心会更动摇。所以又随便扯了两句后,就赶忙逃也似得离开了两人坐的位置。
贺宇帆扭头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随即转身将视线放到了桓承之身上,弯了眼睛,他笑着问道:“慕良兄说的那个劫难,你怎么看?”
“能怎么看?”桓承之嗤笑一声,用一种看破一切的语气牟定道:“你能问我这个问题,就说明你肯定是有些想法了。直说即可,我承受得住。”
“你这话说的,好像世界要毁灭了似得。”贺宇帆干笑一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慕良兄说的和我想的是不是一个,如果是的话,也不过就是人魔鬼三界界线混乱,因为界门关不上一切失控,所以导致三界开战罢了。”
桓承之嘴角一抽:“这还不算世界毁灭?”
“当然不算。”贺宇帆摊手道:“这事情的起因是界门被强行打开,那咱们只要能赶在事发之前去阻止成功不就行了吗?”
桓承之不置可否。
他发现自家道侣总是能把这种听起来就好困难的事情,说的云淡风轻到仿佛呼吸一般的平常。
贺宇帆似乎也没打算要他回应什么,话说出口,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摸着下巴,又静了片刻。
随即在桓承之一直没有挪开分毫的注视下,从乾坤袋里摸出了那面翠绿的天镜。手指自镜面轻磕了两下,启唇问道:“慕良兄刚刚说的劫难,和我猜到的那个是同一个吗?”
镜面上波纹荡起,片刻化作了一个大大的“是”字。
贺宇帆点头:“那这事儿真会发生?”
天镜继续流转出了个“会”来。
一旁围观全过程的桓承之听到这两句问答,那表情顿时就变得不是一般的严肃了起来。可贺宇帆却没有半点儿紧张的意思,只拧了拧眉,便又将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问题抛了出口道:“这劫难什么时候开始?”
“早就开始了。”
镜面上水波荡漾,不停的显示着黑色的小字——
“魔族和鬼怪从去年起,冲入人界的就已经有了不少。只是三个月后的十五,界门才会彻底开启,永不封闭。”
“三个月后的十五吗……”
贺宇帆低声念出了镜面上的黑字儿,手指轻轻摸了摸下巴,有些纠结道:“咱们下个月的二十八号要去灭长月门,三个月后的十五之前又要去阻止界门开启。我觉得这时间好像有点儿赶啊。”
“还是有时间的。”桓承之摇头道:“至少不是下个月十五出事儿,况且如果是这么大的动静,修真界的其他人也不会没有一点儿察觉的。再退一步说,我们还可以用天镜定位卜算,总还有机会出手的。”
贺宇帆听他说着,原本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些许。
缓缓点了点头,他又按了按额角,最后好像是想通了似得,长吁一口气道:“不过这样也好,咱们二十八号去除了长月门和陈家,如果剩下的那两家还要联合闹事儿的话,整个修真界都会站在我们这边儿帮忙的。这样一来,最多三个月后,咱们的仇差不多也就算报完了。”
说着,他又面色满意的点了点脑袋,补充了一声道:“这样其实也挺好的,省的日后总惦念着何时杀人去了。”
桓承之对他这种说法不是一般的赞同。只是轻轻嗯了声后,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挑眉有些不解道:“说起来,你之前跟我说狗蛋的故事没有后续了。别的故事里你也没给我提过什么灭世的话,那这次的劫难……”
“是另一个故事。”贺宇帆说:“只是那个主角到现在还没出现,我还以为那故事不会成真了来着。”
对于他这种天真至极的发言,桓承之只是扯了扯嘴角便没了下文。
还不会成真?
仔细想想,目前为止他们所经历的所有事情,还有哪个没成真过的啊?
沉默片刻,贺宇帆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眼瞅着这大葫芦离靠岸还有些时候,他思考一秒,还是伸手又把乾坤袋里那一堆宣纸掏出,从中翻出了一沓递到桓承之手中。一边解释道:“这个大纲也写的差不多了,本来是打算等现在连载的那本发完,就连载这个来着。可是现在要是成真的话,我觉得还是等事儿处理完了再考虑要不要发吧。”
桓承之听他说着,手下也特别自觉的翻开了那一小摞宣纸。
和想象中稍微有些不同,这次文中的主角一改以往的凄惨模样,从高贵的出身到自身绝妙的天赋,仔细想想似乎也只有和贺宇帆自己重合的那本书的主角,能与之比拟一下高低了。
“这和你平时写的不大一样啊。”桓承之有话就说的疑惑道:“你不是和我说,主角如果什么都会特别无敌,人生一帆风顺的话,这故事就没法写下去了吗?”
“那是一般情况。”
贺宇帆摆手道:“还有两种,主角就这么无敌下去的爽文。或者主角从拥有一切开始,走错一步,然后步步皆错,最后慢慢变得失去一切的虐文。前者我之前给你看过,也是我现在在报纸上连载的那个,后者的话……”
贺宇帆说着,拖长尾音的同时,视线也慢慢下降,锁回了桓承之手中那几张宣纸上面儿。
后者一愣,随即也心领神会道:“我明白了,这就是后者了,对吗?”
贺宇帆摊手笑道:“你自己看吧。”
桓承之对他这种卖关子的行为有些不耻,只是挑眉之后,却还是听话的自己低头看了起来。
就像第一页最上面的人设那里所说,这次的主角是修真界一大家族的大少爷。含着金汤勺出生不说,他自身的灵力也强的不行。不只是那一水一木的两根至纯灵根,这刚才满月,周身罡风就已经能震慑住不少中级的妖魔了。
这状况在修真界可以说是前无古人了,家族上下欣喜的同时,也更加器重起了这个大少爷来。
时间转眼即逝,一晃百年。
主角从最开始的奶娃儿,抽长成了高大英俊的青年。修为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步步提升到了元婴后期的地方。
至此,家里人在欣慰的同时,也总算是允许他自己出门转转,去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的魅力了。
主角第一次离开家族,新奇所使,这一路也去了很多地方。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灵根所致,他发现相对于那种喧嚣热闹的街市,他似乎总是对山林幽居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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