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承之好笑道:“那不然你去看看那边儿,我自己去万芒山?”
“不要。”贺宇帆撇嘴道:“虽然重塑肉身听着有趣,但是明显灭了长月门更让我开心啊。”
他说着,也走到了门口。
伸手推开门的瞬间,一团雪白便从天而降,稳稳落到了贺宇帆的怀里。
伴随着熟悉的猫叫,贺宇帆视线向下。大白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蹭了蹭,又撒娇似的喵喵叫了两声,才开口问道:“阿帆你是要带我去玩儿吗?”
“是啊。”贺宇帆点头,笑容中却多了些嗜血的味道。他说:“我带你去看场大戏,不过稍微有点儿危险,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大白口中喵喵的唤着,脑袋也继续在贺宇帆脖子上蹭着,明显是在用行动说明,对于对方口中的“危险”,他根本毫无畏惧。
这回应对贺宇帆而言也完全是在预料之中,所以只伸手给那只似乎又肥了不少的白毛顺了顺毛,他就直接转身,毫不犹豫的向外走了出去。
路过墨空的时候,又低头交代了两句,告诉他们自己暂时有事儿不回来之后,便再度离开了才刚刚进来不久的院门。
少了院中树木的遮挡,正午的阳光直照在脸上,带来一片暖意的同时,也驱散了身上笼罩的阴影。
贺宇帆抬头看向碧蓝的天空,感觉这天色就好像是在提前预祝他们的胜利一般,灿烂的让人心旷神怡。
唇角上扬的同时,他也没再开口去说些什么,只安静的跟在桓承之身侧,一同向万芒山的方向行了出去。
第140章
从番临到万芒山的距离算不得太远, 但要说近的话, 却也不是几个时辰就能到的。
由于从上辈子开始就密切关注长月门动向的缘故, 这一路过去倒是省了让天镜的指路的功夫, 桓承之一人在前面儿带着, 在第二天清晨天色微明之时, 两人一猫便到了万芒山脚下。
和想象中明阳派大军压至的场面略有不同, 眼前除了这高山之外, 反而还就只有他俩杵在这里。
步子站定的同时,贺宇帆也抬头望向了眼前高耸入云的山峰。
这山上下面一片翠色, 上面则不知是因为云层的遮挡, 还是由于温度过低, 总之就像是一个天然而成的过渡色一样,随着山势上升, 绿意渐少,到了最后,就只剩下了一抹浓厚的纯白。
贺宇帆看了一阵儿这山,待收回视线的时候, 也开口朝桓承之问道:“长月门的老窝就在这山顶上是吗?”
“是在更顶上。”桓承之摇头道:“长月门真正所在的地方叫悬天宫, 虽说是在万芒山的地界,但是那地方距离万芒山最高的峰顶, 也还隔了百十来尺的距离的。”
他说着, 也学着贺宇帆的样子仰头看了看上方。不过这山实在是太高,再加上云雾的遮挡,只一眼过去, 桓承之便放弃了去给他家道侣指一下地点的打算。
不过贺宇帆显然也没打算现在就看着悬天宫,他拧着眉瞪着眼的沉思片刻,还是忍不住有些难以置信道:“你刚那话的意思是,长月门是浮在半空中的?”
“没错。”桓承之点头笑道:“这也是长月门易守难攻的最大原因,要不然就他们这些年好事不做坏事干绝的样子,怎么可能还安安稳稳的存活至今。”
贺宇帆听他说着,了然的点了点头。眼中惊疑的味道丝毫不减,许久,才又开口道:“其实我们那个世界的传说里,也出现过这种空中城来着。不过那只是个传说,我一直觉得那只是神话了一下,不可能真的存在这种空中陆地的。”
“其实说实话,这地方也确实是不该存在。”桓承之点头道:“从天地初开,法则便是天升地沉。会出现这种违背法则的地方,也不过是因为长月门那个镇派神器的功效罢了。”
“镇派神器?”
贺宇帆听他说着,口中不禁就跟着反问了一句,显然是对这个能让土地升入半空的神器不是一般的感兴趣。
只是不论他多有兴趣,桓承之作为一个外人,对长月门这种关系到门派存亡的神器,自然也还是知之甚少。所以对于贺宇帆的这个问题,他只是干笑着应了声“都是传说罢了”后,便也没了下文。
对于这种情况,贺宇帆倒是挺理解的。脑袋缓缓点了两下,又抬手在下巴上摸了片刻,他还是有些纠结道:“那如果长月门的总部在天上,咱们想潜入进去,岂不是一上天就会被发现了吗?”
“按理说确实是这样没错。”桓承之含笑点头,但眉目间却完全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淡然神色。
两人对视一眼,贺宇帆撇嘴:“少卖关子。”
桓承之笑意顿时更甚。
只是并没有顺从贺宇帆的要求去回应些什么,反倒伸手进乾坤袋里摸索了两下,最后从中抓了半棵散着浅淡荧光的绿草出来,递放在了贺宇帆的手中。
后者低头看着那半棵草,眉头拧了两下。确定这东西是真的没在自己的脑海中留下什么记忆后,也只得再次冲身边人开口问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明明就是你自己写出来的,反倒你还先记不清了吗?”
桓承之摇头笑道:“还记得咱们刚从玉玄那逃出来的时候,你让我去的那个东海秘境吗?”
贺宇帆挠头皱眉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道:“记得啊,就是那个血脉……”
话说一半,他也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在声音顿住的同时,视线也转而向下,重新朝手中的那棵绿草看了过去。
半晌,贺宇帆仍有些迟疑道:“这就是那个隐身草?”
“只要吃下这玩意儿,不管是什么等级的修者,哪怕是还差一步破界成神的那些,也会在一个时辰内完全察觉不到你的踪迹。”
桓承之点头,将这棵草的功效又原原本本帮贺宇帆复习了一遍,才继续道:“这个我实验过,小小一口就可以达到效果。但是因为时间只有一个时辰,所以咱们还是先上山,等明阳派的来了,再跟他们混一起上天吧。”
贺宇帆赞同的点了点头,眼睛还有些犹豫的在手中那草上绕了两圈,最后还是放弃了先拿过来啃一口尝尝味儿的心思,将草收回了乾坤袋里之后,又重新将大白在怀里圈好,一边跟着桓承之一同向山上行了出去。
其实如果放下仇恨单纯说这景色的话,万芒山上不管是花草还是树木,生长的程度还都是郁郁葱葱放眼皆绿的让人一阵舒心。
当然,这也只是在观赏的角度而言。
等两人一猫第三次躲过枝叶间飞射而出的暗器时,贺宇帆那张努力装出平静的脸上,也终于裂了表情道:“这长月门被害妄想症吧?谁家大门口搞这么多暗器,有病啊?”
“都是些恶贯满盈的坏人,总得给自己些性命保障才是。”桓承之轻声笑道,双眼却是一片冰冷的盯着他们身旁那利器戳穿的大树,半晌,他又补充了声道:“剩下路上让天镜指路吧,这一路过来,每个暗器落下的地方我都看了,上面沾的血腥不在少数,怕以往被这些东西弄死的人或兽,也不在少数了吧。”
贺宇帆对于他们长挂在嘴上的“气味”之谈其实不太熟悉,但桓承之都这么说了,他便也没再拿生命开什么玩笑。一手把大白搂好,一手进乾坤袋里摸了两下,等天镜掏出来的时候,那镜面也已经流转着示出附近的暗器方位了。
贺宇帆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把镜子递给了桓承之道:“我觉得它现在好像越来越嚣张了,居然敢用行动表达不想和我说话。既然这样,我决定以后每天都问他一次谁是修真界第一帅。”
桓承之嘴角一抽,心里给天镜默哀了一秒,口中却顺着话道:“万一第一帅不是你怎么办?”
“那我就砸了镜子。”贺宇帆应得毫无压力,凤眼朝着天镜的方向扫了一圈,似乎在用眼神儿说明,他真的下得去手。
当然,这说到底也就是个玩笑而已,天镜自暴自弃的提了下温度,甚至还没等桓承之说句烫手,就又恢复了往常的那种清凉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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