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次的发情热没结束,潜伏了两天,今天又复发,还是时隔两天,他就又来了第二波发情热?
这是不是太频繁了点?
贺闻溪又要自闭了。
紧紧咬着下唇,才压住了难受的低吟。
这时,有脚步声不断接近,贺闻溪下意识觉得自己这副模样不能让别人看见,正纠结是去隔间躲躲还是直接冲出去,还没做下决定,神经末梢却纷纷被唤醒一般,兴奋起来。
他的身体比他先一步认出,来的人是裴厉。
没一会儿,裴厉站到了贺闻溪旁边,一样打开水龙头,洗手。
他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平整,脏污被冲掉后,露出了冷白的底色和青色的血管。
贺闻溪只看了一眼,周六那天晚上被裴厉的手扶过的地方,登时就是一烫。
心底涌起一股渴望。
喉结动了动,贺闻溪很快将水流调大,三月的天气,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正凉的浸人,贺闻溪直接捧着水浇到脸上,皮肤都被冷木了,才勉强把脸上的红晕和不合时宜的想法给压了下去。
两人一起往外走。
刚踏出科技楼的大门,夹着雨丝的风就灌了过来。
裴厉正当着风口,于是,风卷着浓郁的信息素的气息,争前恐后地一股脑涌到了贺闻溪鼻尖,差点把他呛住。
身体不可控制地抖了一下,贺闻溪盯着裴厉身上套着的校服外套,不由想到,隔着这么厚的布料,信息素竟然还这么浓,难道回到现实世界,裴厉的信息素真的变成了浓缩提纯版?
一路上,注意到时不时投来的眼神,裴厉眼前浮现出贺闻溪碎发被汗水浸湿,叼着一根温度计躺在被窝里的模样,开口:“冷了?”
两人已经走到了致勤楼门口,贺闻溪正发散思维,迷茫地抬眼:“什么?”
裴厉:“你一直在看我的校服。”
反应了两秒,贺闻溪才明白过来,裴厉以为他穿着短袖白T,风一吹冷到了,所以想借他的校服穿?
贺闻溪心里一动,有点压不住心里的渴望。
毕竟校服上,信息素肯定很浓。
但转念一想,要是被别人看见,一场小雨他就怕冷,酷哥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贺闻溪克制着摇了摇头:“不用,也不是很冷。”
他是真的不冷,反而还很热。
进了致勤楼,两人一前一后地踩着楼梯往上走。
贺闻溪琢磨着,接下来一直到下晚自习,他都能跟裴厉坐在一起,隔得近,信息素肯定不会缺,他的发热说不定就能被安抚住。
他再坐得稍微离裴厉近一点,手臂之类的偶尔不小心碰一碰,肯定就没问题了。
感恩老杜,把裴厉安排成了他的同桌。
就在这时,学委急匆匆地出现在楼梯口,看见裴厉,张口道:“厉哥,老杜叫你去趟办公室,据说遇见了一道美妙的数学题,让你一起去解!”
说完,他风一样跑开,只留下一句,“我还得去找小草,一会儿办公室见!”
贺闻溪:“……”
老杜不管看什么数学难题,都觉得十分美妙,而且越美妙,就表示题越难。
至于小草,能被老杜选出来当数学课代表,对数学的狂热跟老杜如出一辙。
裴厉这一去,差不多就是羊入虎口,不到下节课上课,老杜绝对不会放人。
贺闻溪有点急了。
想到之前裴厉问他要不要校服时,他说他不冷,才过了没两分钟,又变了主意。
潮热实在令他有些难耐,贺闻溪舔了舔干热的嘴唇,还是有点底气不足。
确定附近楼梯上下都没人,看了看前两级台阶上裴厉的背影,贺闻溪迟疑地抬起手,发烫的指尖轻轻拽了拽裴厉的外套。
感受到传来的一点拉力,裴厉顺着这股力道垂下眼,入眼的是泛着淡红的手指,再往后,是戴着熟悉的黑色护腕的手臂。
视线对上,贺闻溪眼眶热得发潮,像刚成熟的桃子,即将渗出酸甜的汁液。
裴厉见贺闻溪说了什么,但声音很小,他没能听清。
拽着他外套的手又拉了拉。
顿了片刻,裴厉顺势转过身,折下腰,依贺闻溪的意靠近了一点,垂着头听他说话。
周围很静,有老师上课的声音隐约传来。
裴厉的手松松搭在楼梯冰凉的扶手上,有热烫的气息落在他耳侧,接着是贺闻溪微哑又略带鼻音的声音,似乎有点难以启齿:“我现在有点冷,还来得及吗?”
第11章
江颂抓着篮球,正照着昨天晚上看的教学视频,练习护球时手腕怎么内收。
见贺闻溪从后门进来,他立刻兴奋道:“溪哥你肯定不知道!你戴着发带三步上篮的视频和照片,全被发进了‘五校共进群’里,直接刷屏一千多条!五校顶流非我溪哥莫属!”
说完,他打量两眼,莫名觉得怪怪的:“溪哥,你校服今天怎么看起来这么新?”
贺闻溪拉椅子的手一顿,稳住表情坐下来,反问:“我哪天校服不干净?”
江颂想想也是,他溪哥,多爱干净的一个人。
抛了两下手里的篮球,余光掠过贺闻溪的袖子,江颂指了指:“咦,溪哥,你袖子上好像沾了什么。”
贺闻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发现皱着的衣料间,隐约能看出字母“L”。
心头一紧,他立刻不经意般扯了扯袖子,将那两个字母遮掩了过去,笃定道:“你看错了。”
见江颂没有追问,心里紧着的弦松了松,贺闻溪将校服的衣领立起来,直接把拉链拉到了最顶上,挡住了下半张脸。
他头身比本来就好,这么一遮,尖尖的下巴完全看不见,露出的双眼皮褶子明显,脸看起来更小了。
衣领贴在鼻尖,熟悉的气味熨帖地安抚着他每一根神经每一寸血管,贺闻溪有种被信息素包裹起来的安全感。
他顺从自己的渴望,把脑袋枕在手臂上,自己给自己圈出了一个极小的空间,眷恋地呼吸着稠密的气息。
裴厉走进教室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他的同桌将自己整个蜷缩了起来,连手指都缩在了校服的衣袖里,没有露出半点,只有削薄的脊背显出一道弧度,蓝色衣领上方能看见半个耳朵。
裴厉坐下,视线掠过贺闻溪泛红的耳尖,低声问江颂:“他睡了?”
已经拉了下课铃,教室里闹哄哄的,江颂刚去前排蹭了几块薯片,含糊地回答:“人已经趴了一会儿了,不知道睡着没有。”
见裴厉“嗯”了一声,江颂站起身,觉得好吃,准备再去蹭几口薯片。走了两步,一顿,他转过头,盯着裴厉身上黑色的长袖上衣看了看,又瞄向贺闻溪,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
“我记得你下楼的时候,不是穿着校服的吗?”
裴厉迎向江颂的视线,表情不变:“穿了的,让人帮我拿上来了。”
听裴厉语气平常,江颂把即将说出口的怀疑重新咽了下去,他拍拍脑门,心想,他怎么会以为溪哥会穿裴厉的校服,溪哥这人有点奇奇怪怪的洁癖,但凡贴身的东西,都不喜欢跟别人混着用。
没多想,江颂指指教室前排:“厉哥,我去前面蹭薯片,你要尝尝吗?”
裴厉基本不吃别人拿来的零食,他摇了摇头:“你自己吃吧,我还不怎么饿。”
贺闻溪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在睁开眼前,先心满意足地闻了闻衣领上的气味,这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
映入他眼里的,是搭在书页上的手,指骨间有鲜明的棱角和线条,修长有力,仿佛经历过艺术家最精细的雕刻。
盯了两秒,贺闻溪忽然意识到,这是裴厉的手。
周身都泛着倦怠,贺闻溪懒得直起身,慵声懒调地开口:“你回来了,打预备铃了吗?”
裴厉看了看时间:“还有五分钟。”
“老杜难得这么快就放人,”贺闻溪说话鼻音很重,见裴厉身上穿着的衣服,他后知后觉地想起,该把校服还回去了。
上一篇:请不要给工具人加戏
下一篇:我也不想死啊[快穿]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