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叫谢危,是合欢宫的少宫主,平日作风娇弱柔媚遇事就躲,没一点少宫主的架势,没少被人鄙夷,偏偏喜欢万剑宗的刑审司司主——云霄君司昆。
原主最爱做的事便是凭着自己的倾世之容勾引司昆,手段堪称无所不用其极行尽诱惑之能事,司昆见之便扔,原主见得不到人,三天前干脆直接给司昆下药了,药没下成功,倒是终于惹得司昆耗尽耐心,千里奔袭追杀原主。
原主慌不择路跑入莽荒大森,路遇一只元婴期的火焰虎兽,一口火给金丹期的原主喷死了。
谢危:“……”
格老子的!你挂就挂了,关他什么事!他就好好睡个觉,招谁惹谁了,为什么非要他穿到这副身体里!
而且还要喜欢一个男人?
想起刚刚恢复意识时那从他嘴里脱口而出的一连串惊人语录,谢危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一个冷颤就打了出来。
他,钢铁直男糙老爷们谢危,这辈子都不可能对男人有什么非分之想!
他站起身来看向不远处的司昆,一脸郑重道:“昨日的我已死,今日的我已经重生,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视线所能及的地方,我可以立誓,我谢危今日起永不爱云霄君司昆,违了我就不是人!”
紫魅衣微笑着叹口气,“能屈能伸,不愧是我小师弟,但这誓言你已经发了无数遍,这一手欲擒故纵对他已经不管用了。”
谢危:“……”
司昆寒星似的双目依旧盯在他身上,那一脸无动于衷的模样明显就没信,甚至还有种习以为常后的讥讽不屑以及极深的嫌弃厌恶。
他薄薄的嘴唇微微一掀,那是一个很浅很淡的笑,却冷得让人浑身都毛骨悚然。
谢危都快忍不住要爆粗口了,这特么发个誓都能被以为在玩欲擒故纵?
司昆一手握着剑缓步往前走来,像是一个优雅的贵公子,他清清淡淡的,像是漫不经心一般的说道:“谢危,你在我面前发过十八次离开的誓言,二十二次不爱我的誓言,三十九次自己不是人的誓言,每次我一生气一追杀你就发誓,欲擒故纵的小把戏手到擒来,我看在你合欢宫少宫主的身份不与你计较,你却误以为我不敢对你出手,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呢?”
他停住脚步,微微一歪头,那双极黑的眼睛幽深的看着谢危,彷如一汪吸纳了所有光线的黑洞,“你真以为紫魅衣护得住你?你以为,我若真要杀你,这天下会有人……”他微微的笑着,极轻极轻的说了几个字,“……护得住你?”
紫魅衣瞳孔一缩,他只来得及将谢危狠狠一推:“小师弟走!”
下一刻,面前激荡起极其恐怖的灵气潮浪,紫魅衣倾身挡住了司昆的凌厉一击,泄露的灵气瞬间便将身边一片树木撞成齑粉。
谢危被推得撞在一棵树上,被这恐怖的威压压得倒抽了口气,抬头看去,就见司昆在灵气潮浪的另一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压根没有杀招被阻拦的愤怒。
他薄唇微微一掀,冷然一笑,“我司昆此生最厌奴颜媚骨以色伺人之人,谢危,你是长得不错,可你的倾城之色在我眼里,比之狰狞恶鬼亦有不如,下辈子记得生丑一点,那样或许我会多看你一眼。”
谢危心道:那我一定要长得再好看点,我宁愿你不看我,我真不喜欢你!
下一刻,司昆身后忽而多出上百柄剑气凝成的长剑,剑尖同时对准谢危,毫不犹豫落了下来。
紫魅衣厉声道:“你敢!”
臂间挽着的紫缎毒蛇一般激射而出,却见司昆手中长剑一抖,阴煞磅礴的剑气霎时激荡出来,化作一股恐怖的剑意纠缠住紫缎,甚至还有余力把紫魅衣的退路全部封死。
紫魅衣不得不全力抵挡,眼睁睁看着那上百剑气朝谢危的方向落了下去,一时间几乎目眦欲裂,“小师弟,快躲!”
谢危自然不是任人待宰的兔子,他像以前一样本能的试图取出自己的武器,那是他在地球时生来就带有的武器,和他的火属性异能完美契合,那是一柄……
“哗!”
下一刻,一把刀身雕刻着华美红莲纹饰,燃烧着烈烈火焰的红色长刀突然出现在半空中,刀气蛮横而霸道,以无可睥睨的姿态在半空轻轻一划,那激射而来的剑气瞬间便被消融在一片金红色的火焰之中。
厚重的刀身被一只白皙修长骨态优美的手轻巧握住,熊熊火焰燃烧之中,谢危一身红衣悠然踏步而出,他一手扛着刀放到肩膀上,下巴微抬,眼神睥睨,一脚踏在面前凸起的石头上,微笑着道:
“喂,我说,我这次发的誓言是真的,我真不喜欢你了,你信不信?”
第2章
试问一个在片刻前还拉着自己衣摆满脸鼻涕眼泪诉说爱意求他多看自己一眼的人下一刻突然翻脸说不爱自己了,谁会信呢?
司昆没信。
紫魅衣也没信。
不过紫魅衣没当面打击自家小师弟的信心,那条紫色缎带在挣脱对方剑意束缚后便一击与司昆分离开来,他重新站到了谢危面前,上上下下新奇的看了对方好几眼,心道:这次的欲擒故纵倒是一眼分不出真假了,还有点看头。
虽然他知道肯定是假的。
司昆剑尖垂地,皱眉打量着他,尤其是在那火焰和长刀上多看了几眼,半晌突然一声不屑的嗤笑,“班门弄斧。”
谢危一懵——什么叫班门弄斧?他又学谁了?
紫魅衣轻咳一声,小声道,“他们万剑宗的小师叔祖,那位明尊殿下也是极品变异纯火灵根,使刀,已经魂飞魄散了,据说司昆小时候被他带过一段时间,两人感情很好,你是不是在学他啊?”
他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他一眼,“别说,学得还挺像,这气势也和那位有的一拼。”
谢危:“……”
完犊子,彻底解释不通了。
他能说他在地球就是使刀的吗?谁特么知道那什么小师叔祖学的什么刀啊!
对方铁定都以为他是扮熟人好接近对方,更加坐实了他欲擒故纵的事。
谢危刀都抗不下去了,逼也装不下去了,手腕一转就把长刀插进了身旁的地上,他叹口气,颇有点语重心长的说:“这位……云霄君,我是真的不喜欢你了,你看这样如何,这次就先算了,反正你暂时也杀不了我,我以后看到你就绕道走,如果我再纠缠你,你不用留手,我合欢宫绝对不会因此事而追究你。”
紫魅衣慢悠悠的补刀,“还是得追究的,你怎么说也是我们合欢宫少宫主,你死了我们就灭了万剑宗。”
说得特轻松特无所谓,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却也间接表明了他们的决心。
“……”谢危目光幽幽的看向自家大师兄。
紫魅衣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对司昆道:“云霄君,无论如何你今天定是杀不了他的,你我刚刚动了灵气,又身处兽潮包围之中,想必很快就会引来妖王追踪,再不走可就没机会了。”
司昆显然也是知道现在的处境,他身上乌云罩顶一般恐怖的威压慢慢收拢了起来,漆黑的眼眸冷森森的在谢危身上绕了一圈,淡淡道:“下次见面,我必取你性命。”
说罢,转身便走。
谢危目瞪口呆。
这明显是一个字都没信啊!
其实谢危对司昆并没多大的恶感,这充其量就是原主作孽之下的受害人罢了,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不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
要是司昆不信就会杀他,他修为又没人家高,怎么躲?
他崩溃的捂额,“我该怎么才能让他相信我真的不喜欢他了?”
紫魅衣竟然比他还要崩溃,“他都走了你还在玩欲擒故纵,你入戏得有多深了?”
“……”谢危无力呻.吟,“我真的真的不喜欢他了,我不是在玩欲擒故纵!”
紫魅衣认真点头,“好,你不喜欢他了,师兄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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