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系那边的领导也想和稀泥,只是不方便开口,小心翼翼地觑着祝青臣。
他们的想法一向如此,能记过就不要开除,不要闹大。
祝青臣抿了抿唇角,正色道:“除了我,各位领导都有孩子,可是我相信,各位领导的孩子,不会像周子谦一样品德败坏。”
这句话,把被周老爷子绕进去的领导们给拽了出来。
对啊,他们是有孩子,可是他们的孩子都是乖孩子、好孩子。
他们的孩子和周子谦有什么关系?他们的孩子凭什么要和周子谦这种人放在一起对比?
周老爷子哽了一下,脸色涨红。
祝青臣继续道:“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责任,这件事情是周子谦做错的,不是领导的孩子们做错的。周老爷子,您的逻辑能力不太行啊。”
“我是有学生,但如果是我的学生,就算他只差一天就毕业,就算他只差一秒就毕业,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也一样会上报学校,让学校把他开除。”
周老爷子厚着脸皮,继续道:“这个老话说得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还有这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只是子谦第一次犯错,就不能给一次机会吗?”
他看向几位领导:“我可以保证,回去绝对好好教育他。这次先记过,要是他再犯,领导们再把他开除,我绝无怨言。”
几个人又开始动摇了,用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表情看着祝青臣。
祝青臣扶了一下麦克风:“请你搞清楚,这不是周子谦第一次犯错,这只是周子谦第一次事发而已。”
“我们没有给过周子谦机会吗?早就给过了。”
“夏舒和他说分手的时候,难道有说不放过他吗?”
“他纠缠夏舒的时候,难道我没有提醒他吗?”
“他试图破坏夏舒实习的时候,难道霍总没有提醒他吗?”
“他犯的不是一个错,是无数个的错,总不能因为这无数个错误连在一起,就说成是一个错吧?总不能因为受害者忍到最后才爆发,就说他是初犯吧?”
“他有无数个机会停下来,可是他没有。我们忍到现在,是因为我们脾气好,不是因为他是初犯。”
“我想不出任何理由,让一个品德败坏的学生继续留在学校,我也不明白,凭什么要给他机会?明明我们已经给过他很多次机会了。”
祝青臣有理有据,夏父夏母坐在旁边听着,连连点头。
对,他们就是这样想的。
周家爷孙听着他的话,恨不能冲过去把他的嘴给堵住,让他闭嘴,别再说了。
祝青臣淡淡道:“综上,我坚持开除周子谦。”
周子谦再也忍不住了,一拍桌子,霍然起身:“祝青臣,你不要欺人太甚!”
祝青臣一扬手,狠狠地把手里的文件砸在桌上,也站起身来:“你玩弄感情不算欺人太甚,你纠缠夏舒不算欺人太甚,你把夏弛害进医院不算欺人太甚。”
“我只是要一个公道,算什么欺人太甚?如果说,不让着你这个巨婴就算是我欺人太甚,那就算是吧!”
“但是,我这可是第一次,你爷爷不是也说了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可是初犯,你应该原谅我。”
“你……”周子谦无从反驳,指着祝青臣,说不出话来。
周子谦还想翻过桌子去打人,周老爷子马上拦住了他:“祝老师,我理解您想维护学生的心情。但是,就算子谦被开除了,祝老师和夏家,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补偿的。”
“我知道,夏舒同学的弟弟,还需要一笔手术费。还有,夏家的房子也有点小了。我这边能拿出几百万,还有一套房子,作为补偿。”
“当然了,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去找律师,我们可以签赠予合同,不会有任何法律上的问题。”
祝青臣软硬不吃,他们就只能换个方向,从钱下手了。
周老爷子的潜台词很清楚。
收了钱,就要稍稍松口了。
这几百万,就算是给周子谦买一个机会,一个不被开除的机会。
夏家确实很穷,也急需用钱。
所以祝青臣没有替他们做决定,而是转头看向他们,等他们的想法。
夏父夏母坐在一起,交换了一个眼神。
夏母转过头,正色道:“我们听小舒的。”
“旧房子我们住得很舒服,小弛的手术费我们也快凑齐了。被你们欺负的人是小舒,我们不会委屈小舒,来凑小弛的手术费。”
听见妈妈这样说,夏舒也有了底气。
他正色道:“我不需要赔偿,我只要周子谦被开除。”
“你……”周子谦厉声道,“你怎么总是这么蠢?”
祝青臣把夏舒往自己这边拽了一把,好让他不被周子谦的手指指着。
“周子谦,你到现在还觉得你自己最聪明,别人都蠢吗?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形式,选择权在夏舒手上,而不是在你手上。”
“你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是你自己做错了,周子谦,就冲你现在的表现,我绝不让步。”
周老爷子本来在桌子底下悄悄拉他的衣袖,现在直接被祝青臣戳破,也顾不上悄悄提醒了,怒吼一声:“你给我坐下!”
周子谦本来就无法无天惯了,攥着拳头,死死地盯着祝青臣,在位置上坐下。
本来说好会站在祝青臣那边的系主任也开了口:“我同意小祝说的。品德败坏、在网上引起重大舆论,已经达到开除标准了。”
“所有人都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负责,学校也要严肃校风校纪,不能轻拿轻放。法律无法对周子谦作出判决,但我们是大学,大学怎么能以法律为底线?”
“这不仅是对受害者家庭的侮辱,也是对学校德育工作的侮辱。”
几个领导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事态已经很明了了,周子谦被开除,势在必行。
周老爷子有些急了,扭头看向金融系的辅导员,朝他使了个眼色。
辅导员小心翼翼地开了口:“这个……要不然还是给周同学一次机会吧?毕竟他入学以来,一直都由我担任辅导员,其实周同学本性不坏,我会负责他的德育工作,保证不会有事的,还是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这话他自己说得也没底气,结结巴巴的。
祝青臣淡淡道:“您应该不是周子谦的专职辅导员吧?”
“不是。”
“金融系大二几百个学生,都是您这二年带过来的吧?”
“是。”
“其他学生就不是学生了吗?他们做错了什么?要和道德败坏的学生一起学习?要成为他‘改邪归正’的一环?”
“另外,据我所知,周子谦在校期间,并没有认真学习,学生们对他的风评并不好。犯错受罚,按照校规,就该开除,学生们为什么要为周子谦服务?”
“我不知道您为什么非要给他一个机会,如果您执意如此,那我建议,周子谦同学无限期休学,您可以接受周家的专职聘请,等到周子谦通过品德考试,再来复学。”
辅导员脸色讪讪,给了周老爷子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便低下头,假装整理文件,回避祝青臣的意见。
周老爷子还想最后争取一下:“这……如果学校愿意,我也可以给学校捐两栋楼,就当做是……”
系主任代表学校发言:“学校只是中间人,你们伤害的是夏舒,不是学校,学校还不需要这两栋楼。”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周子谦口头道歉,手写道歉信。
学校发布通报,并且开除周子谦。
夏舒和父母坐在位置上,夏舒还特意给弟弟打了视频电话,让夏弛一起接受道歉。
周子谦低着头,朝他们深深地鞠躬:“对不起,我错了。”
“我不该欺骗夏舒,更不敢去打扰夏弛,我的行为给你们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很抱歉,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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