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媻摇了摇头,他看向郑教谕,心想自己跟禹王之间有关系肯定是这货大肆宣传的,只有这人有机会。
不过郑教谕真是和其他的文化人不太一样,是非常明显的表示要跟着自己,一直为他说话,和其他清高自视甚高的读书人很不一样。
——小顾喜欢这种聪明人。
“正是啊,不过倒不是想如何说服孟玉,而是在想到底孙大人和那位萧大人是什么关系,竟是能让孙大人松口与我五五开。”顾媻心里在想这两人是基友情,可刚才接触下来,那两个中年大叔完全没有任何亲密行为。
“哦,这件事我知道。”郑教谕迫不及待的连忙说,“孙大人今年可就四十了,咱们比他年纪小的,都快要抱孙子了,他却至今未婚,最近几年他父亲催得紧,说是临死之前希望能看见孙子出世,这不,孙大人到处托媒人找关系,相亲了十几个了,至今一个没成,只有萧大人的姐姐有些戏,这不得表示表示?”
“老萧这个人,郁郁不得志十年多,他们全家就这么个老儿子,上头四五个姐姐,每个姐姐都心疼老萧得很呐,成天把家里的东西往弟弟家里搬,因为老萧被贬,全家出动找关系,这才把人弄到扬州这边做个学正。”
“原来是伏弟魔之弟,难怪。”顾媻摸了摸下巴。
郑教谕‘啊’了一声,没有听太清楚,但是没关系,他不在意,他感觉顾大人好似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于是细致说道:“其实老萧那位寡居的姐姐在我看来对咱们孙大人恐怕没什么好感,但为了弟弟的前程,说嫁也是愿意的。”
“孙大人嘛,眼光高,以前是不在意,不愿意,觉着教书育人、名扬天下最重要,现在眼光依旧高,长得得闭月羞花,最好还没有孩子,有才学,能跟他日日吟诗作对最好还比他小,最后能够侍奉公公,愿意随他一辈子呆在扬州,不劝他去长安的那种女子。”郑教谕一口气说完,自己都觉得孙大人的要求过于苛刻,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女子呢?有模样对上,才情也高的,那性格绝不是温顺之人,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呢?
顾媻却笑:“原来如此,那这事儿好办了,说来说去,原来是想要媳妇儿。”他来做这个媒人岂不是更好?
要为了这件事去得罪未来前途无可限量的孟玉,顾媻觉得舍不得。
他只能为老萧做个说客,提一嘴,道歉的事情,还得老萧自己去做。
至于状元诗友集的活动,五五开已经不行了,三七势在必得,他母亲的牌友里记得就有不少和离、寡居的小娘子,年轻漂亮才情高,有孩子没孩子,性格如何,顾媻觉得这倒是其次,只要让孙大人看对眼了,谁还管有没有孩子性格怎么样呢?
爱情嘛,顾媻自己不怎么相信,但他如今看自己父母恩爱至此,倒是愿意相信别人肯定有爱情的。
“大人想做这个媒?”郑教谕亦步亦趋,好奇道,“是哪家的娘子?这么符合的?”
小顾大人微笑:“保密。”
两人并排除了学政的大门,郑教谕要乘坐轿子回家去,他的轿子就在门口,顾媻则原本打算用学政的轿子回去——以为谢一应当坐他们来时的马车回家了。
结果就在大门口的马车前沿处看见了早就应该回家了的谢一!
只见年轻的谢侯坐在马车前面马夫坐的位置上,单腿踩在上面,另一条长腿垂着,双手抱臂仰头看星星,双手上的纱布已然拆掉了,身边摆着一盘子酱牛肉和一壶酒,还有一只打包好了的叫花鸡没拆。
“一叔?”顾媻上前去。
仰头看星星的少年侯爷立即将目光看向来人,眸子里不知道是还残留着星子的影子,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亮极了:“太慢了,我看半个时辰前就出来了一批人了,你怎么这么慢?”
“我要谈事情嘛。”顾媻被谢一拉着手往车上去。
两人还跟坐轿子离开的郑教谕打了个招呼告别。
郑教谕看着谢侯那对谁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人,如此细心妥帖的对待顾大人,心中不知为何总觉得有几分赏心悦目的暖意流淌在他们中间。
而顾媻上了车怀里就被塞了一只叫花鸡,还包着荷叶呢。“干嘛?”顾媻抱着叫花鸡一脸茫然。
谢一‘啧’了一声,说:“你自己说的啊,席上肯定光喝酒不能吃饱,我给你买了只叫花鸡,这可是扬州最有名的酒楼做出来的,你可别说不好吃啊。”
“我可不挑。”小顾大人其实不饿,他就是想尝尝味道,于是一边说一遍拆开荷叶。
“你还不挑?你最是挑剔了。”谢侯在旁边唧唧歪歪。
顾媻扯了条腿塞住谢一的嘴巴:“行了,我今天在外面听了大半天的废话,你别说话,咱们安静安静。”
“……”谢一咬了口肉,默默闭嘴了。
若是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在场,看见谢一跟孙子似的听顾时惜的话,估计一个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严大少爷不知道要编排多少顺口溜来讽刺谢一,还好他们都不在,不然……
不然他们那样揶揄自己,谢一心想他怕要藏不住那不能说的秘密。
年轻的侯爷这辈子没受过这等委屈,他素来是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得不到就去抢。
可现在……
谢侯呆呆坐在马车上,吃着小亲戚给的鸡腿,既恨自己窝窝囊囊又觉着如此下去才正常,总不能对不住孟玉……
谢一的心事基本写在脸上,顾媻只瞄了一眼就没打算问这人在想什么,而是说:“我打算给孙大人找个媳妇儿。”
“啊?”沉浸在自己心事里的谢一爷懵然抬头,“咋啦?他咋突然要找媳妇儿了?当年我记得我祖父还想给他介绍呢,他义正言辞说女人只会耽误他功成名就。”
顾媻笑道:“人都是会变的嘛,他对别人说是老父亲希望死前看见孙子,所以他才想要成亲,可他都坚持了这么多年,之前他父亲没有以死相逼过吗?肯定也有,但他都顶住压力不成亲,如今不过是突然想了。”
谢一点点头,的确人是会变的,从前他看见那些男人凑一起亲亲我我就觉得恶心至极,如今……
顾媻又简单说了一下今天在席上遇到的事情,和谢一吐槽说:“你说孟玉若是听见我劝他不要恨那位萧大人,他会不会生气?”
谢一:“他生什么气?他怎么敢?”
“嗯?”
谢一爷咳嗽了一声,说:“不过就是脱个衣服,人家有这个权力让他脱,毕竟人家是监考官,人家没错,孟玉错就错在当时没本事让自己不脱,若是我,我既然当时脱了,我谁也不怪,就怪自己没本事。”
其实谢一还想说,若是他,绝对会原谅那个什么萧大人,毕竟事情都过去了,如今只要为了小亲戚好,没什么不能做的。
谢一豁达极了,偏偏不能代替别人豁达,因此只能道一句:他怎么敢生顾时惜的气?
两人一路上分食了大半只叫花鸡,到了府台,已然是午夜时分,顾媻便打算第一天再去找母亲问问有没有小娘子愿意跟孙大人相亲的。
晚上睡觉前,顾媻还在心里给孙大人准备好了一份简历。
学着现代媒婆的精神,励志要将孙大人推广出去!
绝不是骗婚什么的,孙大人可不是什么杀人犯,也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官,人家是正经的三品大员,若是没要求那才奇怪,且孙大人这样模样不丑,至今处男,家里关系简单的,应该算得上是优质股了。
就是不知道孙大人私底下有没有什么怪癖……
唔,这个后续可以再了解了解,且也不是撮合上了,立马就能让他们结婚,他们自己也得互相再接触接触才会考虑成亲的啊。
顾媻目标明确,主要是给人介绍一个可以结婚的对象,至于成不成……只要他俩还好着,活动结束后,管他们成没成,那都和他没关系的。
第一日顾媻立即就去找自己母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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