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陆承听却毫无预兆的当即喷出了一口血来。
鲜红血迹星星点点溅了沈思砚一身,落在他白色的寝衣上,触目惊心。
沈思砚脑子里嗡的一下,连忙掀起自己的衣服下摆,手足无措的去擦陆承听嘴边的血迹,慌乱道:“殿下!怎么样?!”
陆承听胸口气血一阵翻涌,半晌没说出话来。
沈思砚眼尾立刻泛了红,伸手去摸陆承听的脉搏,声音都打了颤:“别吓我,殿下,别吓我!”
他后悔莫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明知道陆承听身子不好,还自以为是的想着他内力深厚便随意动手。
037也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陆承听抬手将沈思砚抱进怀里,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的情绪,一边让内力在筋脉中游走,感受着这具身体的状况。
所幸,并无大碍。
只是这具身体太经不起折腾,他这段时间或多或少用过几次内力,有些水满则溢,独木难支了。
沈思砚刚刚打他用的力度的确不大,若对正常情况的陆承听来说,无非又是小猫咪挥爪。
陆承听无言:【这身子就是坨垃圾。】
037迅速检测陆承听的身体状况,蹙眉道:【你最好别再动用超于这具身体负荷的力量了。】
陆承听问037:【那我还能活多久?】
037严肃道:【只要你好好养着,二三十年不成问题。】
陆承听这才放下心来,趴在沈思砚肩上,虚弱的咳嗽了两声。
【少君快哭了,你别吓他了。】037提醒陆承听。
陆承听拒绝:【让他长长记性,以后莫要脾气一上来就动手打人,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沈思砚的确吓坏了,指尖发颤,待确定陆承听脉象还算正常之后,才慢慢稳了心神,回抱住陆承听,吻他唇角。
他愧疚自责的要命:“是我不好,不该对你动手。”
“疼不疼?可有哪里不舒服?”
陆承听整个人重量都压在沈思砚身上:“疼,哪里都不舒服。”
沈思砚闻言,抱起陆承听,就对门外喊:“传太………”
陆承听连忙捂住他的嘴:“不必,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心里清楚,掌印不必担心,缓缓便没事了。”
沈思砚喉咙发紧:“都怨我………”
陆承听抬手环住沈思砚的脖子,将头靠在他胸膛:“掌印,我想要。”
白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沈思砚哑然,他想责怪陆承听,身子都这样了,还满脑子想着那些不该想的事,话到嘴边,又舍不得让陆承听难受。
..........
事后,沈思砚将陆承听搂在怀里,将今晚与长乐郡主之间的交谈,一字不落的告诉了他。
“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他下意识放弃思考,去询问陆承听的意见。
陆承听靠着沈思砚,闭着眼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掌印当真是我的福星。”
“至于接下来该做什么………”陆承听想了想,对沈思砚勾起唇角:
“皇城向东五十里,有一兰因寺,算姻缘,测命数,化吉凶都很有些门道,让这皇城周边里里外外的人趋之若鹜。”
“若长乐郡主再来找掌印,掌印不妨建议她去那里打发打发时间。”
沈思砚挑眉:“你要给五殿下下套?”
陆承听学沈思砚挑眉的表情:“我要他的命。”
第56章 九千岁是假太监23
沈思砚没问陆承听要如何给陆政延下套。
他在第二日一早陆承听离开后,便启程先去了一趟兰因寺。
傍晚回到司礼监时,果不其然又碰到了来送梅花酿的长乐郡主。
“见过郡主。”沈思砚见礼。
长乐看了眼沈思砚一身素衣,既不同于往日办差时穿的那身官服,也不同于她之前见过的锦衣华服。
好奇道:“督主今日做什么去了?”
沈思砚垂眸,将手里的命签往袖子里塞了塞:“办了些私事。”
长乐看了眼沈思砚手里一闪而过的红色木签,哦了一声,也没追问。
她今日也没如昨日那般,硬要进司礼监坐坐,只送了茶,便转身离开。
“去查查,沈督主今日去何处办了私事。”长乐对身边的丫鬟道。
与此同时,正在书房里与谋士谈话的陆政延,收到了一封密信。
他打开密信看了看,上面只有一句话:
【明日巳时,兰因寺一叙。】
没有落款,只有一枚山茶花印章。
是陆政延与自己安插在东岭那边的人联络的专用记号,知晓之人甚少,无一不是陆政延的心腹。
而若非要紧事,这些人并不会冒着风险轻易联络他。
【你复刻的印章,可会出现纰漏?】陆承听蹲在陆政延书房的房顶上,问037。
037纠正他:【是你复刻的,不是我复刻的,我只负责提供原图像,音频等相关材料。】
陆承听:【我怕你相关材料不靠谱。】
工具人037嗤笑一声:【狗眼看人低,要是不能一比一还原,老娘把头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陆承听不吝夸奖:【037大人威武。】
原世界线里,陆政延借东岭王世子之死,诬陷于陆承听,后又挑拨离间,挑起了东岭和大庸之间的战火。
陆政延鼓弄手下党派的朝臣激了原身一把,原身为证明自己与勾结东岭一事无关,不顾皇后反对,自请上了战场。
最终时运不济战死沙场,白白便宜了陆政延。
以一己之私,不顾百姓死活,挑起战火,只为夺嫡。
陆政延不配为人。
陆承听打算在陆政延挑起战火之前,先收了他命。
037对陆承听刮目相看:【你居然有这样的大局观,真让人惊讶。】
陆承听实话实说:【天上掉功德的事,不捡白不捡。】
翌日一早,宫中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不约而同出发前往了兰因寺。
“郡主,去寺里上香求签而已,何苦起这么个大早?”
马车上,长乐郡主的丫鬟打了个哈欠问道。
长乐戳了戳她的头:“如今你倒是越发矜贵,谁家丫头如你这般懒散?”
“皇后娘娘请了钦天监监正,未时过来为我和太子测算八字以定好纳吉的日子,我得赶监正来之前赶回凤栖宫。”
丫鬟哦了一声:“那为何非要今日去求签?”
自是因为沈思砚刚刚去过。
而今日她便要与陆承听定下纳吉的日子。
长乐想问问,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化解这段孽缘,去追求自己所爱。
可谁知,当她将自己与陆承听的八字交由兰因寺住持时。
那住持却摇了摇头,只说了八个字:“有缘而来,无缘而去。”
长乐蹙眉,上了香,供奉了香火,又问:“敢问住持,若无八字,可能一算?”
住持看了眼长乐奉上的那一锦囊金灿灿的香火钱,将笔墨递给长乐:“施主可写一字。”
长乐便提笔在那宣纸上,写了个【砚】字。
住持盯着那字,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所愿,万不可强求。”
长乐心里一沉:“若我非要强求呢?”
住持看着长乐:“恐引杀身之祸。”
长乐脸色难看,拜别了住持,往兰因寺后院用斋的厢房走去。
丫鬟没明白:“郡主,这和尚什么意思?”
长乐心烦意乱:“我与太子殿下,命中并无姻缘。”
丫鬟愣了愣:“这不是好事吗?”
长乐瞥了她一眼,没心情跟她解释那么多,只低着头往后院儿走。
她心思不在路上,跟着前面不知道是想带路,还是在洒扫的小僧弥走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上。
待她注意到走岔了路时,那小僧弥已经不见了踪影。
长乐刚想原路返回,便听见不远处关着门的房里传出了一道男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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