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钺本来就是新婚小夫夫。”
“算上小世界的时间流逝,你俩都是结婚好几年的老夫老夫了,还新婚小夫夫。”
“那我这次的身份是什么?”
“和你的徒弟一样,一个……散修。”
“也行。李那个呢?又是一条好龙?”
“我也说不准,你猜。”
“我不猜。”
祝青臣走出洞府,此时正是深夜,夜风微凉,月光普照,祝青臣借着月光,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发。
太好了,这次是漆黑的头发。
系统道:“你不是一直不喜欢修仙世界的白头发吗?这次帮你捏成黑色的了。你不是还说师尊就要穿正红吗?衣服也给你捏了新的。”
“谢谢统统,你统真好。”
“好看是好看,但是……”系统小光球的光闪了两下,似乎是在眨眼,不忍多看,“不像仙尊,像魔尊。”
“魔尊就魔尊。”
系统熟练地附身仙鹤,飞到他面前。
再次踏上拯救徒弟的道路!
祝青臣立于仙鹤之上,问:“统统,这回你怎么不说‘我俩驾鹤西去的样子好美’了?”
系统沉默片刻:“你闭嘴,我已经更新数据库了。聪明的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
“臣臣,这次又是B+级任务,情况比较紧急。”
“所以剧情进展到哪里了?”
“第三个十年,卫飞云为救渣攻负伤,渣攻将第一株九瓣莲给了小师弟,现在他找到了第二株九瓣莲,正在设法采摘。”
“什么?你不早说!”祝青臣震惊,“调头!调头!先去找渣攻!”
他们必须抢在渣攻前面,把救命的灵药拿到手!
徒弟的命就在这上面了!
祝青臣有点后悔:“刚刚不该跟你说这么多话的。”
“臣臣,你放心,知道情况紧急,在你踏出洞府的时候,小世界的时间才开始流动。渣攻现在也只是找到了九瓣莲的位置所在,还没拿到手。”
“那还好。”祝青臣拍拍仙鹤的尾羽,“快。”
一人一鹤调转方向,向渣攻所在的位置进发!
*
九瓣莲乃修真界至宝,生长于至北极寒之地、雪山之巅。
千年萌芽,千年长成,千年开花,花开只一夜,日出便枯萎,若是不能在花谢之前将花摘下,炼成药用,一切都是徒劳。
若仅是地势险峻,也就罢了,偏偏雪山之上,还有上古凶兽镇守。
要在一夜之间摘花炼药,谈何容易?
天剑山大师兄顾鸿轩,因缘巧合,曾得过一株九瓣莲。
十年前与秘境妖兽的大战,他的小师弟与道侣双双负伤,急需灵药续命。
他权衡再三,最后把药给了小师弟。
如今,他的道侣仍旧缠绵病榻。
听闻山上又有花开,他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雪山之上,混沌之气环绕。
黑气一扫,便将意图闯山的顾鸿轩打飞出去。
留守在山下的天剑山弟子见状不妙,连忙飞身去接。
“大师兄!大师兄!”
顾鸿轩在众人的接应下,才勉强稳住身形。
站定之后,他忽然咳了一声,身子往前一探,嘴角淌出血迹。
他哑着嗓子道:“上古凶兽,名不虚传。”
众人见他吐血,都有些急了,拍背的拍背,喂丹药的喂丹药,甚至有的人——
“大师兄,咱们回去吧!”
“大师兄都伤成这样了,万一那凶兽凶性大发,我们所有人岂不危矣?”
“是啊,卫飞云不过一介散修,无父无母、无亲无友,就连修为也不怎么样,本来就配不上大师兄,又哪里值得我们为他冒死取药?”
顾鸿轩紧紧地抿着唇,良久,才终于开了口:“可他毕竟是为救我才……”
他话还没说完,众人便七嘴八舌地推脱起来。
“大师兄就是太善心了,分明是他自己学艺不精,还非要跟着你们去秘境,现在受伤,也是他咎由自取。”
“再说了,他都病了十年,大师兄为他找药也找了十年,就算最后药没找到,大师兄也已经仁至义尽了。”
“就是,卫飞云那样的人,留在宗门里也只是浪费粮食,不如就让他……”
“住口。”顾鸿轩不轻不重地训斥一句,“不许这样说。”
所谓的大师兄,好像一点儿威严都没有。
众人仍旧小声嘀咕:“本来就是。”
“那卫飞云占了大师兄道侣的位置这么久,也该还回来了。”
“他若识相,知道大师兄冒死为他取药,早就该拦着大师兄。”
一言一语之中,顾鸿轩似乎有所动摇。
他挪了挪脚,原本朝着雪山的脚尖,转向了离开的方向。
可……
他已放出话来,要给道侣寻药,全修真界都知道,若是就此离开,只怕要被旁人嗤笑。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远处跑来一个弟子。
他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不好了!大师兄,宗门里传来消息,说小师弟不好了!”
顾鸿轩一听这话,猛地回过头:“阿秋怎么了?”
“小师弟旧疾发作,心口疼得厉害,已经昏死过去了。医修说,都是十年前那场大战害的,若要根治,还需一株九瓣莲。”
顾鸿轩握紧手中长剑,再次面向雪山:“你等无需再劝,便是为了小师弟,我也要闯山取药。”
原本一力劝他回去的弟子们,此时也不再多嘴,只是站在他身后:“既然是为了小师弟,我等义不容辞。”
——好好好,好得很!
忽然,云端传来一阵拍手的声音。
众人猛地抬起头,只见黑夜之中,乌发红衣的尊者,立于仙鹤之上,头戴玉冠,腰缠红梅,居高临下。
云端疾风猎猎,吹动他的衣袍。
不知是不是错觉,此人甫一出现,原本盘绕在雪山上的混沌之气,躁动起来。
黑气卷起雪尘,径直朝此人袭来。
阴云蔽月,原本明亮的月光,霎时消散。
众人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生怕伤着自己。
可混沌之气似乎并没有要伤害祝青臣的意思,它顺着祝青臣的衣摆,爬到他的身上,缠着他的腰。
在黑气盘上来的瞬间,祝青臣用来做腰带的红梅,迅速枯萎,只留下干枯的树枝。
祝青臣徒手拢住黑气,立于云端,垂眸看向底下一众人等。
他淡淡地开了口,似是随口一问:“天剑山大弟子,顾鸿轩?”
顾鸿轩不认得他,摸不准他的底细,不好随意开口,只问:“正是在下。不知尊者是?”
祝青臣并不回答,轻笑一声,语带嘲讽:“道貌岸然,表里不一,伪君子。”
“你……”顾鸿轩变了脸色。
“满修真界都知道,天剑山大弟子,为救道侣,寻药十年,当真是情深义重。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今夜一见,原来不过是伪君子。”
“为缠绵病榻数十载的道侣寻药,不过吐了口血,便听信小人怂恿,心生退意。”
“为已经用过药的小师弟求药,便是万死不辞,千难万险不愿回头。”
“若不是小师弟心绞痛,只怕你等已经在打道回府的路上了吧?”
“顾鸿轩,那可是为你挡下致命一击的道侣啊,你为何如此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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