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冯执国接通了电话,狐疑地看了一眼柴总,怀疑是对方联合自己儿子在做局。
“毓珞?找我什么事。”
“过来一趟。”冯毓珞口吻很冷:“有件事如果你错过了,可能这辈子就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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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执国挂掉电话,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老柴有点担心他:“你还好吧,是不是公司出事了?”
“我儿子突然让我去个地方。”冯执国的表情一片空白:“他以前从来不跟我这样说话。”
“坏了,难道是我手下调查他,被发现了?”老柴立刻道:“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我跟你一起过去?”
冯执国用力摇摇头,像是努力甩掉自己脑子里的水。
“我自己去。”
做局也好,真假也好,他一定要去看个清楚,弄明白从头到尾都是怎么回事。
地址是一个偏郊区的小区,定位在地下二层停车场。
冯毓珞穿着一身黑衣,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凌冽。
冯执国头一次看见儿子是这副气态,心里油然生出对未知的恐惧。
难道——他真是情报局的人?或者是海军陆战队的?
“跟我上车。”冯毓珞说:“别的不要多问。”
冯执国脑子很乱,但转念一想,儿子不可能害死老子,跟他一起坐上了面包车的后座。
两人并肩而坐,冯毓珞伸手按了开关,有个挡板丝滑落下,让面包车后座与后备箱看似融为一体,不会引起前排人的怀疑。
落下的同时,四个通风口和电子转播屏同时开启,转播起车外和车前排的情况。
冯执国没见过这阵仗,心烦意乱道:“你要给我看什么?”
“人还没到,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冯毓珞淡淡道:“你玩会儿手机,或者眯一会儿。”
冯执国本来有很多话要问,但是在这样的密闭空间里,他的底气变得很是稀薄,憋着不满玩了会儿手机,直到听见一个耳熟的声音。
秦时芸拎着爱马仕快步走过来,虽然戴着帽子还有黑纱挡着脸,但身形声音根本没变。
“是A824先生吗?”
冯执国愣住,心想这娘们不会要给自己带绿帽子吧,一听这个古怪的名字,又觉得不对劲。
秦时芸跑到这种地方干什么?她要做地下交易?
有个系统模拟的电子音说:“上车,坐副驾驶。”
秦时芸立刻照办,上车以后发现周边玻璃都做过防窥处理,安心很多。
“我告诉你,你可别玩什么虚的。”秦时芸说:“我带了保镖,都在附近,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规矩,我砸烂你的车。”
雌雄莫辨的电子音问:“钱带了吗?”
“现金带了五十万,还有各种卡。”秦时芸说:“货你带了吗。”
电子音说:“我这里有各种货,都在后备箱。”
“但是,你要再说一遍需求,我好给你安排最合适的死法。”
冯执国的手猛然握紧,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我要杀一个人。”秦时芸说:“要不是考虑遗嘱搞不好偷偷立过了,杀两个也不亏。”
系统音问:“多高,多重?”
“二十几岁,男的,一米七八,体重反正就那样。”秦时芸说:“我可以请他来家里做客,给他单独端一碗例汤,把药都下在碗里,这样只有他一个人傻乎乎的喝掉。”
没等电子音继续问,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说出更多需求。
“你们的药能不能让人延迟死亡?喝完两三天,三四天再让人死掉?”
“我听说蓖麻粉杀人就可以不留痕迹,也没法让人查出来来源,但是我怕那个东西接触热汤以后失效。”
冯执国听得青筋暴起,猛然要掀开遮盖去撕烂秦时芸,被冯毓珞一手拦住。
他用眼神示意他继续往后听。
冯执国硬生生坐回去,看着这个已经离婚的前妻丑相百出,又是耻辱又觉得后怕。
她竟然还考虑过杀自己?
他这个儿子真的是美国军方背景?怎么会连这么隐秘的事都掌握在手里?
难道——老柴说的都是真的?!
电子音等待着秦女士叽叽呱呱地说了许多,才终于找到开口的机会。
“我们给你推荐三种死法。”
“第一,混合化学制剂,无色无味耐高温,你放在他的汤或者茶里都可以,即使送到医院抢救都没办法找到对应的解毒剂。”
秦时芸立刻道:“这个好!这个贵不贵!”
“第二,”电子音继续说:“我们安排意外死亡,让你的这个暗杀对象在离你很远的地方丧命,全程不会有任何旁观者。”
“他可以是洗澡时摔倒,可以是意外触电,总之和你都没有关系。”
秦时芸又道:“这个好,这个也好!”
“第三,”电子音说:“就是安排长期慢性的毒药,我们会安排人秘密更换他的枕头被褥,让他在睡眠时毫无察觉地吸入有毒物质,半个月后会急病去世。”
秦时芸心动不已,直道自己来对了。
“你直接说多少钱吧。”
电子音快速报价,秦时芸爽快掏钱:“我付了,第一第二个我都要,保险一点。”
“交易前,我们需要知道你的秘密,作为互相牵制的交换。”电子音说:“不然你将来把我们供出来,我们老板会觉得很麻烦。”
“我供出你们?”秦时芸觉得好笑:“你们从头到尾连人都没露面,能有什么把柄在我手里,居然还要我的把柄?”
“那你走吧。”电子音说:“看来你合作意愿不高。”
话音未落,两侧车门自动打开。
秦时芸一时间慌了,说:“你急什么!把门关上!也不怕别人看见我!”
车门这才徐徐关上。
“你杀过人吗?”电子音问:“如果有相关记录,我们的交易可以立刻进行,不用任何考察期。”
“没有,”秦时芸不假思索地说:“倒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死过,那只能说是她活该。”
“什么意思?”
“你录音了我也不怕,本来就不关我的事。”秦时芸说:“我有个朋友,叫年茗,生孩子前就天天郁郁寡欢地哭,生完以后自己更想不开,没过多久就见阎王去了。”
她翘起二郎腿,坐姿更放松了些,没有先前的局促。
“真要说杀人凶手,得是她那个死鬼老公吧。”
“我这可怜的朋友怀孕没几天,她的死鬼老公就在外头到处找小姑娘,秘书助理都帮忙瞒着,各种哄着说嫂子你放心,冯总在外头可规矩了。”
冯毓珞轻轻地看了冯执国一眼,后者仿佛被冰凉刀刃刺在脖颈上,根本笑不出来,又不敢乱动。
你不要听她胡说!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
秦时芸全然不知道这车还有后排的人,剔着指甲闲闲道:“我瞧着他家有钱,自己刚好也怀了个野种,一个人把孩子生出来还没人养,怪麻烦的,就动了点心思。”
“我只不过跟她说,哎呀,茗姐,我怎么在酒店看见国哥了。”
“随便一两句话,她就能难受好几天,动不动掉眼泪。”
“我再劝劝她,话里话外点两下,她自己就受不了了,差点连那一胎都没保住。”
“但我这能算犯法吗?”秦时芸笑起来:“哪条法律规定了,我不能跟自己朋友说她老公出轨了?”
“我说几句话就能杀人?她自己包子脾气玻璃心,也不知道怎么跟她那个老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处着,关我什么事?”
话毕,她伸出手,作势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别废话了,钱我已经带来了,现在给你,货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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