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校内意见一直不统一,微信聊天不便谈这么敏感的事,怕被有心人截图落了口实,也只能一直等当事人回来。
校领导安排了学院主任过去跟他谈话。
“周教授,你夫人的事现在闹得有点大,我希望你注意影响,处理好家里的个人问题。”
周光赫皱眉道:“我夫人?他来学校了吗?”
系主任露出奇异的表情:“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
见周光赫还是一头雾水,系主任索性点开自己的手机,找到那几页截图发给周光赫。
“你自己看。”
都是打算评博士生导师的人了,一点敏感性没有,成天在外面跑还不知道自家着火!
周光赫一页一页看完,脸色铁青,骂不出来。
这事是真的吗,是。
这事畜生不畜生?他自己心里清楚,确实畜生。
施存玉说话难听吗?不,甚至心甘情愿的,十分甘愿的。他的妻子表里如一,错就错在把一切都发到了网上。
系主任说:“现在这件事闹得很大,还有发酵的迹象。”
“你要照顾谁的病,协商谁换不换肾,都是你自己的家事,学校不会表态。”
“但是,你既不能让你妻子注销了事,也不能让他再发这些事情,明白吗?”
周光赫按着额头,太阳穴突突直跳:“我让他把这些都删了。”
“不行,你怎么还不明白?”系主任已经想骂人了,耐着性子往后教:“你夫人销号、删号、删文章,网友都会误会他出了事故,人身安全变得更加危险。”
网友真冲到教育部公安局之类的地方留言,学校上上下下都要接受调查,他这个做小领导的都没法活!
“周光赫,你要有点舆论敏感性,不要再激化矛盾,懂吗!”
“你夫人以后再发这种动态,让他晒晒自己过得很好,关于医院、手术、肾,什么都不要提,知道不知道!”
周光赫看着对方的眼睛,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这个换肾手术,能不做就不做。
但是不行,他要笼络白家,要借着白礼讨好家里的长辈,手术根本没法取消!
“我知道了,给您和学校添这么多麻烦,真是对不起。”周光赫说:“都是误会,我回去和夫人好好谈。”
系主任冷哼一声,说:“你今年的评级已经很难再提,自己回家好好反省。”
回到家里,周光赫脸色并不好看。
施存玉在陪白礼喝药,也注意到他的异样。
“出什么事了?”
“你来一趟书房,我们聊聊。”
施存玉低声应了,却被白礼抓住手腕。
“什么事要避开我?”白礼问:“你不希望我知道什么?”
“宝贝,和你没有关系。”周光赫耐着性子哄道:“你好好休养,我不想吵到你。”
“不行。”白礼把施存玉搂了回去,霸占着人不肯放:“你就在这里说。”
系统:“他破防了!他又破防了!这狗真护食!”
柯丁:“我下个任务一定要试试七颗星。”
系统:“笑死,你小心翻车。”
周光赫的怒意被隐藏地很好,表面波澜不惊,但心里已经快要喷火。
这是我的妻子,我的夫人,什么时候成了你的!
仗着被宠就无法无天了是不是,你知道你姓白就想横着走了!
施存玉有些不安,说:“先生,是我做错事了吗。”
“是。”周光赫直接说:“你不该发小红书,不该什么事都往外讲。”
白礼接过周光赫递来的手机,忍住狂笑的冲动把每一页看完,面上依旧是矜贵高傲的少爷。
“管他们说什么?”白礼冷淡道:“月收入还不够买辆车的屁民,能上网就成天一堆废话,不看就是。”
“现在这件事已经闹到了学校,”周光赫头痛道:“存玉,你不能删这些,也不要再发医院的事情,就说自己不用做手术了,一切都好,发点吃吃喝喝的东西让他们觉得无聊自己走,懂吗?”
“再过几天,等网上爆个明星丑闻之类的事情,这事就彻底翻不起水花了。”
施存玉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为什么不能发?”
“先生,我愿意给您和白先生付出,难道我做错了吗。”
白礼把头埋在枕头里,憋着笑没反应,假装是自己困了。
周光赫一时间快炸了,还得继续糊弄人。
“他们是羡慕你,嫉妒你,才造谣生事。”
“好,”施存玉叹气说:“我都听先生的话。”
“你以后发什么都给我审核一下。”周光赫还是带了怒意:“你嫁到我们这样的家庭,最忌讳管不住嘴,乱晒些有的没的。”
施存玉不敢反驳,红着眼睛应了。
白礼伸手摸他的脸:“不难过噢,长得这么好看,我宠着都来不及。”
“滴滴!破防值加十五!总计七十五!”
系统:“你打算攒多少破防值再换世界?”
“不对,我应该问,你打算薅多少羊毛再收手?”
柯丁:“我是真的很想一米八八。”
“一千分才能长高一厘米,周光赫……按他的人品,怎么也该出两千分?万一努努力,三千分呢?”
系统:“有梦想真好,能平等地创死每个坏人,我祝福你。”
-2-
陈家的牌局推迟了几天,因为要等京城过来的客人。
为了哄白礼开心,周光赫拿了一副剔掉大小王的扑克牌,尽可能用最简洁的方式教他德州扑//克的打法。
“公共区有五张牌,每个玩家手里有两张牌,每轮都可以加注、跟注,或者退出。”
朋友之间存在不碰钱的娱乐打法,自然是用积分下注,玩个输赢便是。
但这些权贵富豪都在牌局,哪有不碰钱的道理?
每次加注小则数千高则数万,每个人放进奖池的钱加在一起,最后数额可能极其离谱。
“到最后,你在公共区选的三张,加上你手里的两张,谁组成的花色牌型最好,谁就赢了。”
白礼玩着扑克牌,说:“就这么简单?”
“凑花色自然是看运气。红心二三四五六这样的同花顺,四五六六六这样的豹子牌,荷官发出什么便是什么。”
周光赫说:“但这游戏,刺激的向来是跟注。”
每个人都想赢,自知底牌不好的人才会早早放弃,决不压钱。
在循环的几轮里,人们或加钱押注或认输放弃,奖池则积累的越来越多。
最后,所有人翻开手牌,牌型最好的人可以赢走所有的钱。
运气和心理博弈连在一起的游戏,其实很容易让人上瘾。
他们在星期三去了泓悦温泉度假山庄,见到好几位电视上的名人,以及各行业龙头地位的老板。
说是来打牌,其实都是为了人脉资源交换,能谈成几桩生意更是很好。
现场好几人虽然并不认识白礼,但一听旁人的侧耳提醒,脸上也露出几分敬畏讨好。
周光赫坐在白礼身旁,颇感觉有几分沾光。
原本应是雪茄烟气缭绕的场合,因着请来白先生这样还在生病的客人,也就都戒了。
“先前送了两盒血燕,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成老板嚼着槟榔说:“看你气色变好了一些,是不是转好以后不用做手术了?”
“希望我有那个福。”白礼倚着周光赫,懒洋洋道:“周夫人认识一个很不错的中医,这些天在帮我调养身体,是感觉说话都有劲了些,化验指征也在变好。”
“中医还能治这个?回头给我介绍介绍!”
几圈牌打下来,大伙儿玩得不算离谱,最高也就赢了小十几万,当个彩头。
白礼虽然学会了规则,但不想动脑子,打了几把便把位置让出来,让周光赫拿自己的筹码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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