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溪清楚知道,若无这丹药,自己绝非傅银对手。
温见雪毕竟实力比黄溪强,第二次挑战,很快占了上风,然而即将赢时,又开始分心,被击了下去。
该死。
怎么老是分心。
温见雪擦掉嘴角的血。
这次受伤较重,温见雪在规定时间内,并未疗好伤。
为了第三次挑战,只好服用止痛丹。
因着老是分心,温见雪服用了止痛丹后,还服用了凝神丹。
凝神丹能够让人精神高度集中。
第三次挑战,温见雪挑战成功,成了新的擂主。
黄溪成了挑战者,因他上过擂台,所以,他只有两次挑战机会。
他可以挑战别的擂主,也可挑战温见雪这个新擂主。
不出所料,他挑战了温见雪。
为了获胜,他甚至没有调整状态,下了擂台,立刻就上擂台。
疼痛对于他来说,微不足道。
他的精神依然旺盛,身体依然有劲。
温见雪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又得迎战。
对方来势汹汹,温见雪有些招架不住。
他的精力像是被什么吞噬了,即便服用几枚凝神丹、提神丹也无法驱除疲倦感。
没对上两招,温见雪便被击下擂台。
击下擂台后,温见雪疲倦感稍微消失了些。
可是他输了。
按照击败人数,守擂时长评估,或许在一百多名,远远达不到预估。
冷汗濡湿头发,血液顺着嘴角涌出。
温见雪剧烈喘气,他撑地欲爬起,一道阴影从上方倾来。
他忽然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温见雪下意识搂紧抱他那人的脖颈,反应过来,立刻松开。
他微微仰头,看到了凌厉的下颌线。
抱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谢琅。
温见雪顿时僵住,他僵了一息,做出惊愕且不自在的表情,礼貌道:
“宗主,我没事,你放我下来。”
谢琅神情冰冷,没说话。
“宗主,你……”温见雪还想说什么,心口一痛,咳出口血。
“老实点。”谢琅声音压着怒火,他厉声道。
温见雪好久没被谢琅凶过,他愣了愣,没敢吱声了。
谢琅快步回到了二号休息区,他将温见雪放在座位上,拿出疗伤丹药,喂到温见雪嘴里,又拿出手帕,轻轻擦拭温见雪嘴角血液。
温见雪觉得谢琅温柔得不像话。
他怎么会对一个不熟悉的人这样温柔?
温见雪想不明白。难道是为收买人心?
这确实挺能收买人心。
若他真是傅银,定是感动不已,一辈子为谢琅卖命。
温见雪如此想着,身体放松了很多,他任由谢琅动作。
张漆围了过来,看样子,是想安慰他。
温见雪道:“我没事,你们不必担心。”
谢琅擦干净了温见雪嘴角血液,又掐诀清理了温见雪衣袍上的血迹,站起身,道:“排名不重要,你好好休息。”
温见雪尽力压下挫败感与失落感,他闭上了眼睛,思考为何与黄溪比试时,那么容易分神?
之前两场,没有这样的情况。
除此之外,怎么会这么快就疲倦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快就疲倦了的情况。
难道黄溪修炼了什么打斗时,可以使对方分神、疲倦的术法?
温见雪只想了一会儿,就被疲倦淹没了。
他靠在扶椅上,睡着了。
谢琅拿了披风,小心翼翼盖在他身上。
“宗主,定天宗内门弟子黄溪比小册子上所写的实力,要高不少啊。”张漆道。
谢琅道:“看出来了。”
张漆皱起眉头,道:“其他宗派弟子的实力会不会也比小册子高许多?”
“这如何知晓?”
谢琅说罢,去了黄溪所在的擂台。
黄溪击败傅银,已然十分膨胀,见到谢霜,他淡定道:“谢宗主,请。”
谢琅抽出斩邪剑,一言不发,直接将他击下擂台。
第180章
“该死。”
黄溪没想到剑宗主宗宗主谢霜如此厉害,他的膨胀破了,重重落到擂台下,咒骂了一声。
腥锈的血液涌上喉咙,他咽下血液,爬了起来。
按照规定,他还有一次挑战的机会。
与他而言,最好换一个擂主挑战,要想从谢霜手中,夺得被抢走的擂台,难如登天。
黄溪抬头看谢霜。
谢霜居高临下看着他,目光冷淡,似乎在说,定天宗弟子,不过如此。
黄溪顿时怒从心起,他努力克制了怒火,方才压下挑战谢霜的冲动。
秦师兄定会来收拾你,你也嚣张不了多久。
……
温见雪醒来,发觉谢琅取代黄溪,成了新擂主,简容和花倾城也占据着一个擂台,而张漆正坐在秦月对面,帮秦月包扎伤口。
他定眼一看,才发现秦月手臂上有很大一块烧伤。
“嘶,轻点。”秦月咬着牙齿,对张漆说。
张漆道:“秦大小姐,我很轻了。”
“秦执事,你……输了?”
温见雪记得秦月参加第三轮比试,挑战擂台上的擂主了。
此刻,秦月却坐在这里,由着张漆包扎伤口。
温见雪不必费心思猜测,便知,她输了。
秦月闻言,看向温见雪,她叹了口气,蹙起柳眉,微微点头,道:
“输了。起先挑战金麟宗弟子成功了,后来,一个上一届大比排名十五的金鳞宗弟子向我挑战,我便没守住擂台。
“最后一次机会,我换了另外一个擂台,可刚上去,就被鹤衣宗弟子挑了下来。那鹤衣宗弟子在上一届大比排十九。
“怎么说。”
秦月顿了一下,她左右看了看,传音道:“定天宗这几个大宗派内门弟子,好些人的实力强于小册子公开出的实力,也不知是制作小册子的消息机构压根没打听清楚,还是他们扮猪吃老虎,故意隐藏了实力。
“只是我从未见过,这么多人隐藏实力,且没叫消息机构发觉的事。”
确实奇怪。
温见雪睡醒后,思维清晰了许多,他不由自主开始思考,之前与黄溪对决时,发生的怪事。
与黄溪对决时,受的伤,已然在丹药的作用下好了不少。
温见雪轻轻挪动身体,一件柔顺厚实的玄色披风从肩头滑了下来。
温见雪疑惑地伸手,捻起玄色披风。
一股淡淡的草木香藏在玄色披风间。
这是谢琅的东西。
应是他睡着后,谢琅怕他着凉,给他盖上的。
温见雪把黑色披风卷了起来,放在膝盖上,继续思考与黄溪对决时发生的怪事。
秦月说完那话,看向张漆。
“张漆,你行不行?怎么还没包扎好?”
是男人,怎么能被说不行?!
张漆很快缠好白纱,他收起药瓶,道:“行了行了。”
“慢死了。”
秦月抬手遮住嘴,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一点泪水。
“你精神疲倦,很困?”温见雪余光注意到秦月的动作。
秦月道:“有一点点,估计是短时间,跟太多人对决,身体疲乏了。”
温见雪皱起眉头,他想了想,接着问,“你与他们比试时,可有分心?”
“没有。”她挑起眉头,目光落到温见雪身上,“傅长老为何这样问?”
看来是他多心了。
与黄溪对决时,发生的怪事,纯粹是他自己的问题。
温见雪撇弃以定天宗为首的几个大宗派弟子有问题的猜测,摇头道:“随口问问。”
秦月道:“我与他们比试,紧张死了,哪里敢分心?不过也怪我太紧张了,否则不会输。”
擂台之上,慕容复作为挑战者,挑战剑宗主宗宗主谢霜。
慕容复不是谢琅的对手。
两挑两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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