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贵妃顿了下,“谁知道,有人比我动作更快。”
仪贵妃美目扫过祁旗若有所思的脸。
“舒家那个确实是喜欢你,我对他也没有恶感,坏就怀在他身边人算计太多,他自己也是个蠢的。”
祁旗花钱都赎不回林资,舒箐图那时非要嫁给他,许诺一半柳家家产做嫁妆。
祁旗想也不想就把人娶了,拿着舒箐图的嫁妆终于是把人赎回来。
“花月阁的老板不会是舒箐图外祖柳家吧?”
仪贵妃轻轻笑了下,“不算是,但脱不了干系。”
祁旗跟着笑了下。
好算计,硬生生把他的宝贝逼成了妾。
还真是厉害呢。
祁旗掀起眼皮,“妈,勾结固安王的朝中大臣怕跟丞相也有千丝万缕地联系吧。”
仪贵妃表情赞赏。
那祁旗就懂了。
仪贵妃点到即止,没有深入。
“听说上次御花园,你命奴才从岸边守着不让他们施救舒箐图?”仪贵妃鲜红的丹蔻抚摸着杯盏边缘,语气听不出喜怒,“人差点就死了。”
仪贵妃问道:“林资推的?”
祁旗也跟仪贵妃绕起弯子,勾起薄唇有些调皮道:“要是我心肝儿推的,他就不是差点的事儿了。”
舒箐图愿意寻死他不拦着。
要是林资想让他死,那舒箐图必须死。
可惜他的宝贝是个胆小心软的,没让舒箐图死成。
“少跟我卖弄”,仪贵妃嗔怪斜了祁旗一眼,“我对你们的爱恨情仇半点都不关心。”
“我只提醒你,蠢人多作怪”,仪贵妃抬手点点自己的额头,“尤其是没脑子的蠢人。”
祁旗笑,蠢可不就是没脑子么,被他妈这么一说倒像是强调了。
舒箐图也不是蠢,只是没长脑子。
他不知道他意外溺水随行的宫人会被处罚吗?
他不知道自己男妃身份特殊,奴才救援也不会得到半分赏赐,反而会打板子吗?
他只是想陷害他丈夫宠爱的小妾,得到他丈夫的怜惜他有什么错。
不过是像之前那般同他外祖哭哭,让林资这个不知道多久之前的罪臣之子死死困在花月阁,好让他自己的心上人无法迎娶而已。
祁旗掩下眸子,见仪贵妃真是喜爱那香,不由道:“哪里来的?”
仪贵妃没有隐瞒,“国师送过来的。”
仪贵妃说完,小女儿家娇俏般眨眨眼睛,“听说是个英俊的光头和尚。”
祁旗不大感兴趣,故意道:“小心点,别被我父皇发现。”
仪贵妃啐了他一口,“跟你一般大,我哪里下得了手?”
祁旗不置可否。
仪贵妃神色有着怀念道:“只是觉得这香像你小时候的味道。”
祁旗有些稀奇,“那国师灵吗?”
祁旗看过电视剧,王朝的国师大多都会些怪力乱神。
仪贵妃古怪,“问这个干嘛?”
祁旗直接道:“想求个孩子。”
仪贵妃更加古怪,“你随便纳个女子不就有了?”
“不是”,祁旗解释,“不是我的,是我和我的宝贝儿的。”
仪贵妃忍无可忍,把手边的杯盏砸过去,“你成心逗我玩儿,没孙子抱我都忍了,你现在想跟林资生孩子,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祁旗轻轻巧巧躲过去,衣服上不可避免被沾上几滴茶水。
“妈!”
祁旗这一声如泣如诉,哀怨非常,把仪贵妃都叫麻了。
祁旗双手捂脸,“你不知道,你儿子是个孩子都生出来的没用东西。”
仪贵妃人都傻了。
“…你没…事儿吧?”
好好的孩子怎么说撒癔症就撒癔症?
祁旗没事,放下手,那双狗眼极其智慧,“妈,国师能跟送子观音似的,给我和林资一个孩子吗?”
仪贵妃头一次领教祁旗的威力。
仪贵妃:……
“滚!”
仪贵妃喝得中气十足。
这傻子谁爱要谁要,她只当没生过。
祁旗低眉顺眼滚了,到殿外抬头看了眼响晴的天空,一脸深沉。
今晚不能下雨吧,睡在外面淋死他怎么办?
淋死他,他可就没法哄他的爱生气的娇娇宝了。
第137章 恶人夫夫苟命日常
在祁旗没用给不了林资孩子以及祁旗也没有拿着侧妃之位回去,甚至在这种情况下,祁旗当晚大胆地偷摸钻了林资被窝。
林资气到不理祁旗了。
祁旗控诉,“心肝儿,你这就是冷暴力。”
林资听不懂,他确实很暴力,冷不冷的不知道。
林资盛气凌人道:“我就是,你怎么样?”
这就认了??
祁旗一下子卡住壳。
他当时就不应该听见他妈骂他滚他就滚,怎么也得厚着脸皮把那个什么国师的联系方式要到。
别说一个,十个他都生!
如果这个禹朝的国师真跟他看过的电视剧一样,有什么通天之术的话。
“不怎么样”,祁旗语气卑微道:“宝贝儿,你不能不理我。”
林资对祁旗的祈求无动于衷。
祁旗慢慢拉住林资的手,珍重地亲了亲林资的指尖。
林资被这种过于轻柔的濡湿触感碰得颤了下,乌眸转过去,祁旗真诚、坦然的神情毫无遗漏地出现在林资眼底。
林资清润的瞳孔下意识细缩。
或许是重新夺得林资的注意力,感受到林资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
祁旗咧嘴一笑,不是不庄重的笑,而是石头砌入墙壁匝实的笑。
“林资,你是我的命。”
祁旗是半蹲在林资身前,很近。
却没有近到,祁旗说话气息就能喷洒到林资的脸上。
然而林资清晰地感受到,祁旗说这句话的温热气流重重撞在他的耳骨,顺着耳后的脉络直直延伸到心脏,让心尖儿都跟着抖了抖。
林资不是第一次听到祁旗说这种话。
第一次是祁旗抢了舒箐图的簪子给他别在发间,他嫌弃祁旗,祁旗抱着他哄他,让他打他骂他都可以,不要不理他。
因为除了自己没人要他。
第二次就是现在,他气祁旗不履行承诺,总是哄骗他。
祁旗说,他是他的命。
林资很想问,自己对祁旗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命都能交托。
林资回想着祁旗那句类似玩笑只是想占他便宜的语句,“亲我一口,命都给你”。
林资低垂着纤长浓密的睫毛,望向膝边神情赤忱到只能看见单纯的眷恋和爱的祁旗,有一瞬间迷茫。
就好像祁旗说的都是真的。
从来不是玩笑。
但是,这不对。
最开始,祁旗不就是爱上他的脸,而自己爱上他的身份地位了吗?
哪怕年少有那么点点情谊。
他的祖父当过祁旗的太傅教导过祁旗,祁旗也时常到府中。
然而只顾在他府上到处游玩的享乐闲散王爷不会聆听他祖父的教诲,还会拉上古板太傅唯一的小孙子玩扮家家酒的游戏,许诺过不会忘记你,长大会和你成亲的言论。
林资没信过。
不过在他成为罪臣之子,流落青楼,重新遇见小时候见过的纨绔王爷后又重新想起。
不算必须让小时候无心承诺必须兑现,只是成为林资接近祁旗的引线。
他跟祁旗很快熟络起来,祁旗也会痴迷地摸着他的脸应着肯定把他赎出来的诺言。
爱吗?林资不爱祁旗。
那祁旗爱林资吗?
林资不知道。
倾家荡产把一个并不怎么值钱的男妓赎出来,可能是爱的。
尽管林资更多认为这只是一个纨绔王爷不以为然的荒唐行为的一种。
“我没有很生气”,林资这样说。
祁旗静静听着,尽管他认为林资两天不理他,已经给他判了很大的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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