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藻:“……”
他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陈迟会一直加班。
虞藻纠结。
不知道该怎么回。
陈迟还被蒙在鼓里,天真地以为老天看到他的努力,殊不知,一切都有内情……
原本懒懒躺在沙发上的漂亮男孩,倏地坐直、腰板挺直,端坐在那里。
微蹙的眉尖下方,是一双无法焦距的眼睛。
像遇到世纪难题,小脸严肃又正经。
不远处的薄寒,小幅度挑了挑眉。
的确是个难题。
看来虞藻也不是那么笨。
聪明的小人妻已经知晓,为何丈夫能顺利升职加薪。
无用的丈夫,在人才云集的京州并没有值得高看的地方。
却有一个过分貌美的小妻子。
恶劣的上司对下属的小妻子一见钟情,知晓小妻子胆小,更知道小妻子为了丈夫能付出一切。
于是,拿丈夫的工作威胁小妻子,逼迫小妻子与他进行见不得人的地下情。
真是个畜生。
薄寒恶声恶气地唾骂,而下一秒,听见客厅中传来细声细气的声音。
“好哦。”又怯生生地补了一句,“但是不能让他知道……”
攥着门把手的手遽然收紧。
薄寒磨了磨牙,陈迟究竟有哪里好?能让虞藻做到这份上。
就算劈腿,也这么在乎陈迟的感受与自尊,保守秘密不让陈迟知道。
陈迟那怂包知道了又怎么样?
以陈迟那脾性,就算头顶被叠带个千层绿帽,他也只会老实巴交地对虞藻说这不是你的错。
这本来就不是虞藻的错。
怪就怪他太没用。
有了这么漂亮的小妻子却守不住。
可不就是被戴绿帽的份儿。
……
夜晚。
今夜虞藻打算早睡。
以前他也想早睡,但陈迟总会在睡前黏糊糊地闹他。
虞藻慢吞吞地洗完澡、拿毛巾擦干净身体,房间没有别人,他干脆直接光着身体出来。
去衣柜前挑睡衣。
虞藻看不见,他不知道的是,衣柜里几乎都是他的衣服。
陈迟只有简单两三套换洗衣服。
他的睡衣,多数以裙子为主。他看不见,这样比较方便。
而且他贪图凉爽,又喜欢裹在被子里的感觉,睡觉时穿越少越好。
但脸皮又薄,不能不穿。
指尖刚触碰到衣架,一股彻骨的凉意卷上指腹。
虞藻立刻收回手,迷茫地看向一侧:“有人吗?”
0926:【房间里只有你一个,人。】
虞藻松了口气。
但也没松太多。他蹭了蹭手指,指腹周围冰冰凉凉的,他小声嘀咕:“我怎么感觉我被摸了……”
应该是错觉。
虞藻抬起手,空调冷风正好吹拂在手心。
衣柜在空调周围,也许是冷气恰好落下。
房间内,暗影涌动。
幽暗的淡青色荧光,在微暗的房间内若隐若现。
虞藻正要打开衣柜,手上动作突然停下,背后行点儿般的光芒,也似被按下暂停键,停止闪烁。
他把衣柜重新关上,猝不及防扭过身。
雪白纤瘦的身躯被微弱的光芒照得,如同艺术品一般。
他的骨架娇小,皮肤透亮细白,被水蒸过之后浸着漂亮的薄粉,肩头与膝盖红润潮湿,锁骨下方的浅粉色,也被热水泡得晕出嫣红。
不规则分散星光骤然聚集一团,像疯了似的朝虞藻的身上扑。
耶耶龇牙咧嘴,突然叫唤了两声。
虞藻猝不及防感受到一阵突兀的凉意,他伸手捂住胸口。
纤白柔软的手指摁在锁骨下方,一抹艳色从细白指缝中透出,乌黑眼睛在深夜中泛起湿润无助的亮光。
怎么……怎么这么凉?
像有冰块覆上。
却是聚集在一点。
虞藻困惑不已,他伸手摸了半天,甚至还用指腹小幅度抠了抠。
但一切触感表明,手下并没有异物存在,连水珠都被擦得很干净,又哪来别的东西?
难道又是被空调吹的?
虞藻不解地套上浴袍,钻进被窝,直到睡着,眉尖仍保持迷惑的弧度。
他瞧不见,他不知道的是,那抹荧光越聚越多,且一直窝在他的手心下。
尽管用小手捂着、挡着,这些光亮像能穿透肤肉一般,准确无误围在一点,一小部分从指缝间透出。
不出须臾,淡淡的浅粉色变得殷红。
色泽转深,区域扩散。
像熟透的莓果,薄薄一层皮包裹着汁水饱满的嫩肉。
白净的小脸红透了。
睡得正熟的虞藻,紧紧咬住下唇,臌胀饱满的唇肉艳红无比,可许些鼻音仍控制不住溢出。
熟悉的鬼压床又来了。
又是噩梦。
虞藻的眼睛看不见,他的梦境只有少量的颜色,几乎是全部的黑,混入部分几乎可以忽略的光斑。
四周并无人声,他判断不出他在什么地方,只能隐约听到一些幽怨飘荡的、称不上人类发出的声音。
有眼疾的他,其余感官格外敏锐。
隐约间,他似乎听到似有似无的微声,正在朝他靠近。
虞藻以为是虫子一类的东西,又或是怪物,未知让他恐惧,他急忙在黑黢黢的环境下奔跑。可不管怎么奔跑,哪怕他累得喘不上气、小脸通红,额前起了一阵热汗,身边都是同样的场景。
仿佛被困在一个受到诅咒的笼子里,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挣脱困境。
这种诡异的画面,让虞藻愣愣地想,是做梦吗?
他试着喊了喊0926,0926并未出声,0926曾说过,系统没办法看到玩家的梦境。
真的是在做梦吗?
一阵诡异的、充满诡异的幽幽哀嚎从远方传来,声若鬼魅,让人不安。
虞藻刚想再喊0926一声试试,登时小脸煞白。
他胆子本来就小,禁不住这么吓,最关键的是……他能感觉到这声音离他越来越近。
好像是冲着他来的。
虞藻把腿就跑,却蓦地感觉到一阵冷如寒冰的温度朝他袭来。
后背贴上了什么东西。
虞藻僵在原地,有什么扣住他的肩膀,并紧紧地从后挨着他。
一只大掌捂住他的嘴巴,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对方的体温很凉,凉到他轻轻打了个寒噤。
“别动。”声线也是冷的,“也别说话。”
诡异的梦境、陌生的声音,虞藻被吓得几乎炸毛。
却也乖乖听话,真不敢乱动。
小脑袋飞速转动。
这人是谁?
梦境真有这么真实吗?
如果真的是梦境,那么一定可以挣脱吧?
当一部分人想要脱离梦境时,最常见的办法是疼痛或者往高处跳。
周围黑乎乎的,高不高虞藻不知道,那么办法只有前者了。
在梦境中拧自己,如果能感觉到疼的话,那么就不是梦境。如果是梦境的话,也会因为这个举动惊醒。
虞藻悄悄伸手拧自己的腿,但是怕疼,不敢。
于是试探性将手往后面摸,趁对方不注意,用力拧了拧对方的大腿。
男人:“……”
一个冰冷坚硬、宛若寒铁的触感抵住虞藻。
虞藻懵懵地睁大眼,更加不敢乱动了。
梦境没有消失,虞藻委屈巴巴地低着脑袋。
还被捂住嘴巴。
周围凉飕飕的,带着点微妙荧光,在全然黑暗的环境下尤显诡异。
一个同样怪异的男人从后方抱着虞藻,一只大掌箍住腰身、另一只捂住嘴巴,力道很大,似乎害怕虞藻挣脱或者乱动。
虞藻被捂得有点恼,他又掐了掐男人的手臂。然不管他怎么掐,男人皆纹丝不动,不过能明显感觉到男人的力道越收越紧。
几乎要将他揉进怀抱里。
二人前胸贴后背,之间没有一点空隙。
那股具有压迫感的、难以忽视的感觉也愈发明显。
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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