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烟酒,变成了男士洗漱水、男士香水,又或是一些漂亮的小物件,如果带上“女友看了会流泪”等字眼,这群愣头青会毫不犹豫地花大价钱买下。
一群病人不再闹事,也不大吵大闹,而是在各自的洗漱间内安安静静地打扮着自己,擦了头油与香水,风骚十足地剃着胡须哼着歌,像即将与恋人约会的绅士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味道,各种品牌的发油、剃须泡沫、洗漱水混合在一起,还混了许多牌子的香水。
江斐躺在病床上,听着同病房的病友在唱情歌,闻着怪异的味道,忍不住低低地骂了声。
操,一群疯子。
江斐在病床上挺尸,脸上、身上都带着伤,自从他转到B区,莫名其妙被其他病友霸凌。
有时候只是对视上一眼,他们都能当场打起来。
B区的病人与C区不同,战斗力明显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并且也更疯、更不要命,打起架来都是豁出去的打法。
“伙计,现在你可成为我们菲斯图尔的公敌了。”有个白人倚墙调笑。
江斐懒得搭理这群傻逼。那白人抢不到洗漱间的位置,就拿江斐寻开心,“你居然敢对我们的梦中情人做出这么无礼的事,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也会狠狠教训你一顿。”
江斐怀疑他听错了:“梦中情人?谁?”
“装傻在这里可不好使。”白人拿出怀中的一张照片,虔诚地放在唇边亲了亲,朝他挤眉弄眼,“嘿,他的脚是不是很香?”
江斐:“……?”
“一定很香,我都看过视频了,你恨不得把他的整只鞋子都给吞了吧……不过伙计,真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这么粗鲁。”他叹了口气道,“不过也是,十八岁这个年纪,的确容易冲动。”
“更何况,还是那么漂亮的小护士。”
“…………”江斐的脸色青了又红,他总算知道这段时间为什么受尽白眼了,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将嫉妒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敢情是因为这事儿
方才还潇洒随意、一脸不羁的江斐,面色瞬间涨红,仍然在嘴硬道:“我当时是……太生气了,想让菲斯图尔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我……”
“所以才去欺负我们的漂亮小护士?”白人愤怒道,“瞧瞧你把我们的小护士吓成什么样了?丝袜都破了,这眼泪蒙蒙的、只能依偎在DR.L的怀里……当真好可怜,好可怜。”
江斐这才看清楚那张照片。
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照片,这是不久之前,医院大厅的画面,可怜的小护士被失控的病人抓着脚踝,吓得小脸绯红,几乎要哭出来了。
相片主体就是虞藻,经过放大之后,他的脸蛋小巧精致,透着稠艳的绯色,体格娇小的他靠在另一个、没有露脸的男人的怀里,很容易让人产生代入感。
就仿佛,给受惊的小护士拥抱的人,是他们一样。
好半晌,江斐才憋出一句:“你们有病?”
不过也是,他们都在疯人院了,脑子的确聪明不到哪儿去。
白人投来一个“你很没品味”的嫌弃目光,看向相片时,神色又变得温柔缱绻:“你真的一点都不懂。他可是菲斯图尔最想睡的人。”
“每个护士喂药时,都有警卫队的人跟着,但警卫队队长和DR.L为什么要一起跟上去?这两个老色鬼,一看就对他有意思,说不定还潜规则他”
“我可怜的小妻子,该怎么样才能逃脱他们的魔爪?他那么瘦小,一定会吃得很辛苦吧。”
江斐:“…………”
老铁你到底在意淫什么啊。
江斐是真觉得很离谱,B区病人以白人为主,个个都是疯子,尤其热爱拉帮结派,抢占地盘。
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们也不去争地盘,更不约架放狠话,而是拾掇自己的行头。
他们的五官深邃,打扮过后,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
跟容貌焦虑的丈夫似的,他们每天手捧个镜子,念叨着自己配不上漂亮的小妻子。
真的疯了。
“要是能和他睡上一觉,哪怕事后送我去见上帝,我也愿意……可惜轮不到我。整个菲斯图尔,谁不惦记他?”
江斐闭眼:“我就不惦记。”
“我不是同性恋。”
白人沉默地看他,突然爆发出一阵怪笑。江斐总感觉他被嘲讽了,正要再为自己解释几句,阴森冰冷的空气,蓦地被一阵甜香染上。
他眩晕了片刻。
皮鞋踩地的清脆声,伴随着小推车的滚轮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内。
菲斯图尔只有一个小护士会穿小皮鞋,当他们听见这轻盈的皮鞋踩地声,就意味着,菲斯图尔最漂亮的小护士即将来到B区。
死气沉沉的病房,像突然活了一般,每个病人的脸上都陷入狂热。
小皮鞋踩地的声音停下,前方大门被打开,所有人的呼吸一滞,目光紧紧盯着前方。
在两侧黑衣警卫队的保护下,虞藻像被骑士护送的公主一般,迈着小步小步的步伐,细细白白的手指搭在小推车上,缓缓走了进来。
漂亮的小护士穿了合身的白色护士服,胸口与护士帽上是红色“十”字。
可能因为吃过亏,他没有穿丝袜,而是光腿。包臀裙下方的一双腿莹白修长,小腿肚绷得很紧,在冷白的灯光下闪烁白腻的光泽。
一阵风吹过,他的衣摆被吹得撩起一点,露出平坦细薄的腰身。
小腹没有丝毫赘肉,色泽莹润如玉,光是看着就能想象上手的手感。
“好香啊老婆……上帝,怎么这么香”
“腰好细,全部喂给你……”
两侧病房传来兴奋的欢呼声与口哨声,什么“老婆”“好漂亮”“腰细”,里面还夹杂了许多虞藻听不懂的言语。
米森忍无可忍,给了他们警告,又让虞藻别听。
但虞藻没听清具体内容。
因为说的人太多了。
他只是继续绷着一张小脸,小皮鞋在地面踩出清脆而富有辨识度的声响,面颊却紧张得透出一抹粉红。
虞藻经过的地方,空气都是香的。
两侧病房的病人双手牢牢抓紧栏杆,俊美深邃的面庞透着病态的红,死死压在栏杆上,难以克制地嗅着走道中的香气。
像生怕有人跟他们抢似的,每个病人的脸上无比痴狂,像狗一样猛嗅着、靠近着,只为离小护士更近一点……
戒备森严的菲斯图尔,突然化身成狂热的追星现场。
只因被小护士多看了一眼,就有人克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当场晕厥,又或是欢呼的声浪愈发猛烈,简直要将病房掀翻。
虞藻被这个阵仗吓到了。
他略有不安地往前走着,在经过江斐的病房时,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身材纤细修长的小护士,乌发顺滑乖巧地贴在额前,微微侧过来的眼睛里像包着一汪水,又带着小动物般的警惕。
江斐看呆了。
虞藻一眼就认出这人是谁,是不久前抓着他不放的、突然失控的病人。
小心眼的他,带着点凶气地瞪了江斐一眼,又轻哼一声,撇着唇角翘起下巴,没好气地踩着小皮鞋走了,还故意走得特别大声。
只留下一个纤细的背影。
从背后看,他的腰身被勾勒得只有纤细一把。
小护士连走过的地方,都有一团散不去的香。
江斐痴痴地看着小护士离去的身影,整张脸贴上栏杆,被挤得几乎变形、发疼,却久不能回神。
直到确定再也看不到小护士的背影,他才失魂落魄地躺回病床。
脑中却充满那绰约美妙的身影,以及萦绕在身边的甜腻软香。
“嘿伙计。”白人冲他挑了挑眉,目光下挪,想起不久前对方的言语,忍不住讥诮道,“你不是说你不是同性恋,也对他没兴趣吗?”
“去卫生间照照镜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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