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美貌服人(43)
不知他使用了什么法子,与巨斧擦肩而过,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古士兵的身后。
趁着古士兵还没察觉过来,他剑尖一指,直直插-入了古士兵盔甲的缝隙之中,再手腕一转,将盔甲挑飞。
哗啦——
失去了盔甲以后,古士兵便像是卸了气一般,化作了一堆白骨,倒在了地上。
待萧潜战胜归来,江一楼不仅没有夸奖,还脸色不太好:“花里胡哨!”
萧潜立刻低头认错:“是,我知道错了,师兄不要生气。”
江一楼点点他的额心:“明明可以直截了当的解决对手,非要耍这种花里胡哨的招式,还好最后反应过来了,不然还要马前失蹄,你啊……”
萧潜:“是、是……师兄教训得对。”
方眉云见刚刚还威风凛凛的少年,现在乖顺得低着头听从教导,在如此反差之下,忍不住笑了一声。
“对不住!”在笑出声后,方眉云这才反应了过来,涨红着脸道谢,“多谢两位相助。”
江一楼拍拍萧潜的肩膀,示意他站到身后,看向了方眉云:“这位姑娘不知怎么称呼?”
方眉云露齿一笑:“我叫方眉云,是合欢派的弟子。历练之时正好经过剑冢,就进来历练一番,没想到身陷困境,还好两位出手相助。”
合欢派也是八派之一,与摘星楼、听雪楼之类齐名。
只是合欢派的名声在修真界不太好听,门派中弟子大多都是炉鼎体质,常与旁人双修来修行。
方眉云说得大大方方,但也习惯了旁人异样的神色。
不过江一楼见识得多了,也就没把合欢派的名声放在心上,只问道:“看起来方姑娘对剑冢很熟悉?”
没办法,春城里面没什么剑修,青帝更是与剑冢反冲,连个剑冢的消息都没有,还好江一楼艺高人胆大,抱着见谁杀谁的心思就走了进来。
方眉云点头:“我们合欢派有位宗主曾经来过剑冢,留下一卷手札,里面记载了剑冢里面的一些事情。”
不用江一楼说,方眉云就十分上道地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份是刻录下来的手札,希望能帮上二位。”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枚玉简。
江一楼接过,粗略扫过,里面果然有关于剑冢的详细消息。
“多谢。”
方眉云与两人萍水相逢,又被救了一命,心中已经是十分感激了。见两人似乎有事要办,更加不好意思跟着一起走,于是就先提出了分开。
江一楼也没有挽留,只道:“方姑娘是进来寻找机缘的吧?不如往东边走。”
方眉云闻言,看向了东方,果然那边隐隐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她,喜上眉梢:“多谢道友,若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必定不辞辛劳。”
与方眉云分离后,江一楼才翻阅起玉简里面的手札。
手札所含讯息极大,还好江一楼神识广阔,将其中不必要的内容剔除之后,细细翻阅关于剑冢的讯息。
剑冢分内围与外围。
剑冢外围是一片浓雾覆盖的古战场,寸草不生、尸横遍野,其中有古士兵巡逻,若是撞上古士兵,就是不死不休。但外围是较为安全的地方,剑冢一开,人人都可进入,其中也有不少无主古剑,若是有缘,可以认主。
而内围,是死地。
手札主人似乎并没有进过剑冢内围,只含糊地写,见过一位剑修进入其中,没过多久就传来陨落的消息。
手札里面一而再再而三的提示,若要进入剑冢内围,不可带剑,不然必死无疑。
江一楼看了一遍,将剑冢的地图记在了脑中,就将玉简扔给了萧潜:“收起来,或许以后还有用处。”
萧潜拿起玉简,也好奇里面写了什么东西,就将神识探了进去。
他的神识自然是不如江一楼,一进入玉简,里面的讯息就乱七八糟地一起冲了进来,让他一阵头昏脑涨,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无数零碎的画面从眼前一闪而过,一道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醒来!”
萧潜这才将神识从玉简中退了出来。
江一楼见他这副模样,不免摇头:“你啊,行事谨慎一些。”
萧潜眨了眨眼睛,稍稍清醒了一些。
玉简里面的信息太过庞大,他只看到了零碎的一角,待将那点信息看完以后,他吞吞吐吐地问:“师兄……你看了玉简里面写了什么吗?”
江一楼没有多想,反问道:“还能有什么?不就是关于剑冢的讯息吗?”
萧潜的耳垂红了起来,避开了江一楼的目光:“没、没什么……”
他悄悄地将那些画面压在了心底的最深处,没有说出来。
江一楼没有将手札看完,只是看了关于剑冢的那部分,哪里知道手札之中,除了那位合欢派宗主的日记,还有……合欢派的双-修功法。
*
剑冢深处,群剑并立,安静得如同的死地。
剑气凌冽,一旦有活物进入,瞬息之间就会被无数道剑气撕得七零八落。
这数百年未曾有人进入的剑冢,此时开放,却有人到达了这深处。
白清夜周身被黑雾萦绕,旁边的众剑好似没察觉到有人进入,依旧安静地矗立在那里。
但当沈长临步入其中的时候,剑冢深处的灵剑“嗡嗡”作响,似要万剑齐出,将进入其中之人斩杀。
“这是怎么回事?”沈长临急急退出,剑冢才安静了下来。
白清夜身上冒出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剑冢只对剑修有反应,其余人进入,反倒引动不了其中剑气,但——不是剑修,为何要进入剑冢?”
那人发出了一阵笑声:“所以世间无人知道这个秘密。”
沈长临警惕道:“你……你不是白清夜!”
那个声音又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在掩藏什么?”
白清夜的脸上露出了挣扎之色,最终还是放弃了,冷声道:“沈长临,现在我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我是谁,这重要吗?”
沈长临的心中闪过一个猜测:“你修了魔!”
“修了魔又如何?”白清夜彻底扯去了伪装,“只要等杀了江一楼,我愿入魔!”
沈长临:“你……你真是疯了!”
白清夜展开了一个艳丽的笑容:“你退缩了?现在……来不及了。”
沈长临脸色一沉:“你确定?”
杀气毕现。
丝丝缕缕的黑雾从白清夜的身上冒出,最终形成了一个人影。
鹿尧在云浮山吞噬了很多人,如今已经眉目清晰,能看出是一个男生女相,秾丽而艳气的男人。
“我确定。”他笑道。
*
按照手札中纪录的地图,两人一路向西行去。
在路上还遭遇了几次古士兵,江一楼有心让萧潜实战历练,没有出手,而是让萧潜独自一人面对。
就算有遇上一大队古士兵,差点没打过手持方天画戟的将领,江一楼也硬是没有插手,冷眼在一旁看着。
最后萧潜在战中突破,打败了那位将领,但还是受了点伤。
两人就找了一处山洞暂做休息。
火堆旺盛,柴火噼里啪啦地作响,冒出点点火光,照亮了方寸之地。
萧潜坐在火堆前,脱去了上衣,露出了胸膛,上面布着几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还是历练太少了。”江一楼坐到了萧潜的身边,接过了他手中的布巾,“我来。”
江一楼从储物袋里面取出了一瓶子烈酒,拍开封在瓶口的泥块,一股酒香就冒了出来。
萧潜不解:“给我喝的?”
“想得美。”江一楼将烈酒朝着布巾到了一点,直接按上了萧潜的身上的伤口。
那些古士兵的雾气上都沾着煞气,伤了人之后,煞气留在伤口之上,让人感觉不到疼痛,但却不断地侵蚀身体。
如今用烈酒擦拭,煞气就见了光一般,“滋滋”融化,冒出了缕缕青烟。
“疼吗?”江一楼突然道。
萧潜咬紧牙关,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现在听到江一楼询问,才颤抖着声音说:“不疼。”
江一楼动作一顿,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继续擦拭着伤口。
等胸前伤口上的煞气全都驱除了以后,整块布巾都变成了艳丽的红色了。
萧潜已是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淋淋。
“还有一处。”
江一楼半蹲到了萧潜的身后,低着头,换了块布巾,仔细地擦拭着伤口。
他可以清楚地看见,萧潜白皙的背后冒出了点点汗水。
“小潜,你记住了。”江一楼慢慢地说,“无论对手是谁,都不可小觑。”
萧潜沉声道:“是。”
他连续遭遇了好两波古士兵,都轻而易举地打败了,所以不免掉以轻心,遇上了一队有将军带领的军队,一时不备,才受了伤。
“狮子搏兔尚尽全力。”江一楼将萧潜背上的冷汗擦去,“我可以帮你消除疼痛,但——疼痛能让你更加清醒地记住失误。”
萧潜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错了。”
江一楼给萧潜包扎好伤口,见他面露疲倦之意,心中微微一揪。
他用指腹揉了揉萧潜的眉心,在脸颊上亲了一下:“不过你做的很好了,休息吧。”
萧潜的眉眼舒展了开来,笑道:“我知道师兄是为我好。”
江一楼搂住了他的肩膀,轻轻抵上了他的额头:“这次受了伤,总比以后丢了命要好。”
“嗯。”萧潜仰起头,“那师兄能不能再亲我一下。”
江一楼叹了一口气:“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但他最终还是温柔地覆上了萧潜的嘴唇。
剑冢还是雾蒙蒙的一片,分不出白天还是黑夜。
山洞之中,两人依偎在了一起,看着面前火光一明一暗。
“师兄。”萧潜突然喊了一声。
江一楼侧过头:“怎么了?”
“我在想……”萧潜认真地说,“除了亲师兄,我还能不能做别的?”
江一楼不解:“什么别的?”
别看他比萧潜年长,但他还从未了解过两人之间还能做什么亲密之事。
话本上最多写亲吻之类的,更近一步就没有了,所以他也是懵懵懂懂的。
萧潜也不好意思说:“就是……”
江一楼:“就是什么?”
萧潜不知该如何说,但想起玉简中的画面,因为受伤而变得苍白的脸颊“腾”得一声红了起来,含糊地说:“就是两个人之间做的事情……”
江一楼蹙起了眉头:“什么事?练剑、吃饭、喝酒……”
他一连举了好几个例子,萧潜都纷纷摇头。
“那是什么?”江一楼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只能道,“那你来做就是了。”
萧潜眼睛一亮:“真的?”
江一楼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等等……你先说,是什么事情。”
“就是……”萧潜急得没有办法,直接掏出了玉简,“就是里面写的。”
江一楼接过一看,嘀咕:“除了亲亲抱抱,还有别的吗?能有什么东西?”
他将神识探入玉简,无数画面飞快地从眼前闪过,最终停留在了一个画面上——合欢宗的双-修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