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迟歌打断他的话,攥紧拳头愤愤不平,“投箭以双数为准,此时箭还剩一支,他只是射落了叶冠,焉知我不能比他投得更高更远!”
说罢,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快步上前,气呼呼取下最后一支箭。
苏长音那一箭是借了力气的,若要比他做得更好,少不得也要借助外力。
少年一咬牙,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决断,伸手抓住一旁的竹子使劲一跃——他的本想是想借助竹竿的柔韧抬高自己,不慎用力过猛将自己荡在半空,柔韧的竹竿瞬间反弹回去,竟‘啪’地一下打到他的腿间!
“嗷————”
少年哀叫一声,“扑通”一下滚下来摔在地上。
“迟歌!”曹时荣脸色一变。
场面顿时十分混乱,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中,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围了上去。
苏长音皱了皱眉,排开众人挤到最前面,就见少年颤抖身子侧躺在地上,脸色苍白蜷缩成一团,双手还不忘死死地捂着腿间,喉间溢出痛苦的□□。
苏长音一把扯开他的手,摸索着按压对方的伤处,到了大腿内侧时就听对方发出一声惨嚎,顿时神色一松,说道:“不妨事,韧带伤得有些重,其他的不过皮肉之痛。”
曹时荣焦头烂额,这才想起来苏长音是太医,眼睛一亮,“师兄有法可救?”
“不碍事,扎几针就好了。”
迟歌疼得意识模糊,听到这一句浑身一僵。
他颤巍巍抬起头,眼见苏长音一脸淡定地从袖中掏出布包取出几只银针,青天白日下针尖寒芒闪烁,心中一颤,扯着裤子疯狂挣扎起来,悲愤欲绝叫骂道:“姓苏的!你趁人之危!!”
此人内心如此歹毒,竟然要将他、将他……断子绝孙!!
他状若疯魔,惊恐地瞪着苏长音,活像是遇到什么可怖的妖魔鬼怪。
苏长音一脸奇怪:“你不想治腿伤了?”
察觉少年死死捏着裤子的动作,他忽然想到什么,一拍额头恍然大悟:“哦!放心吧,不是要扎你那玩意儿,你那东西可没坏!”
他一边说,一边若有若无地扫了少年下半身,眼神竟有几分嫌弃。
迟歌:“……”
少年提着裤子僵在原地。
不止面红耳赤,甚至羞愤欲死!
作者有话说:
修了最后三章,曹贵妃部分删掉了,一个后宫女子出现在一群男的里面还是太奇怪了。
其他改动不大,只删除掉了一些拖沓无用的字节。
第39章
趁少年呆愣僵直, 苏长音眼疾手快地拉开他的手,扒下他的裤子,白润的指尖捏着细针, 毫不犹豫地扎了下来。
“啊!!!”
少年闭目惨叫一声,刹那间本能恐惧带来的刺骨寒意顺着脊椎袭上脑海,几乎吓得他肝胆俱裂,紧接着另一股怒意冲破恐惧喷涌而出, 下意识伸手就要把苏长音推开——
姓苏的!小爷和你势不两立……嗯?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少年疑惑地发出一声鼻音, 颤颤巍巍地睁开眼,就见自己月白长裤半褪, 亵裤仍好端端地穿在身上, 大腿上明晃晃扎着几根针, 疼痛宛如蚊叮, 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苏长音面容沉稳, 眉目专注而认真,薄唇微抿, 医者的严肃感占据了上风, 落针的手法意外的轻巧, 半点没有迟歌想象的“借机报复”、“断子绝孙”的迹象。
……这人、这人竟真的在医他。
少年微微怔住,随后瞬间警惕起来——不行, 不能被伪善的外表迷惑了!
他攥紧拳头猛然抬头,恶狠狠紧盯苏长音的脸庞,企图找到一星半点的恶毒痕迹,从他这个角度, 只能看见对方沉着的神情, 光洁白皙的额头晕着华光, 一对鸦睫不疾不徐覆落琼鼻玉峰,鼻尖不远不近的正对着他的……
少年的脸“腾”的一下忽然红了,仓皇收回视线,神情惊慌失措,来势汹汹极具攻击力的手臂更是僵在半空中,挣扎良久,最后软绵绵地搭在青年的肩膀上。
苏长音体温偏低,他却犹如忽然触到一块热铁,烫得手掌一抖。
“你、你为什么要治我?”
迟歌气息不稳,语调透着几分色厉内荏。
苏长音闻言抬起头来,眼神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是作奸犯科,还是烧杀劫掠了?”
“当然没有!”
“那或是心存死意,甘愿受皮肉苦痛?”
“不是!”
苏长音勾唇一笑,“一非穷凶恶极之徒,二非心存死志,我身为医者,缘何不能医你?”
其实迟歌没有明说,苏长音也能从对方戒备的态度中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少年人的世界非黑即白,待人接物全凭一己好恶,很多时候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想法,苏长音无意再多做解释,覆又低头忙碌施针。
迟歌呆愣愣地看着他,对方看着自己那一眼带着类似长辈特有的温然和煦,好似自己之前所有尖锐的冲突,仅仅如同猫抓一般的小打小闹。
这种眼神……他只在自家表哥身上感受过。
也因依恋这种关怀,多年来心甘情愿扮演着表哥的跟屁虫,是以忽然出现另一个表哥更在意的人,才会如此气愤。
“可以了。”
苏长音拔出最后一针,抬起头来,就见迟歌双目发直眼神经痴傻地看着自己,不由一阵沉默,面露迟疑——这孩子,脑子不会顺便被打傻了吧。
“站起来走走。”他直起身子,顺便把搭在肩膀上的爪子拍了下去。
迟歌一个激灵,慌忙提起裤子跳直了身子,这一活动他才发现自己腿间撕裂般剧痛缓解了许多,虽然仍有隐隐阵痛,但已经不影响走动。
这人竟是真的在医他,迟歌张着嘴难以置信,随后一张脸涨得通红,心虚地别开了眼。
少年人心思纯烈,只需浇灌一滴雨露,纵是再嚣浪的焰火也悄无声息的化了。
苏长音收了针包,淡淡吩咐道:“这几日先养着,少走动,十天半月后便可痊愈了。”
迟歌半垂着头,盯着自己的云靴脚尖,吭哧吭哧好一会儿才从口中挤出一句:“……多、多谢。”
声音细弱,好似一只拔了爪牙的小狗,丝毫不见之前张牙舞爪、咄咄逼人。
迟歌咬着牙面容纠结,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定,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破釜沉舟道:“你既然和我兄长交好,便该洁身自好,别在外面拈花惹草。”
说完,他暗示性地瞥杜添月一眼。
苏长音:“???”
很好,听不懂。
果然脑子也被拍傻了。
他动作冷硬地摸了摸袖中的针包,面露遗憾——可惜了,针灸治不了脑残。
苏长音不言,迟歌只当他听不懂,心中焦急如焚,张嘴正欲开口,忽觉脖颈一阵寒气森森,强烈的危机感刺激得他头皮发麻。
他僵着脖子转头,大梁朝远近闻名的煞神正立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看着他,眉目间威威霜意,叶庄面无表情地松开用力攥紧青筋暴起的宽大手掌,一枚被暴力捏碎的玉扳指化作碎屑齑粉,随风而去。
表哥,交好。
别在外面,拈花惹草。
叶庄眯眼冷笑,杀机毕现。
“!!!”
迟歌倏然打了个寒噤,所有的话都噎在喉咙里。
怎么感觉对方更想捏爆的不是玉扳指,而是他的脑袋。
作者有话说:
出现了,不是卡V,就是刚刚好在这个时间段忙完现实世界的事情
来报备一下我干什么去了。
因为要找工作所以断更了,从去年年底到今年连续投了很多份简历,终于找了一份新工作,因为我去年连续干倒闭两家公司,新工作卑微做人,加上是做设计的白天经常透支脑力,又要加班,所以没有码字,没想到新公司还是坚持不到两个月就散伙了,据说是因为we打.仗,国内疫情,业绩跳水(没错我们做外贸的,对口市场包括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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