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杜添月有点惋惜。
师兄身边打下手多好,不用在外头吹寒风干苦力,还有美人可以看。
啧,便宜姓曹的了。
*
又过了几日,城外的疫情终于彻底告捷,赶在冬至前,圣旨终于传下来,太医们不用再严阵以待,京兆尹会接管将流民妥善安置。
白子道直接往椅子上一瘫,苦笑道:“太好了,终于不用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吹寒风了。”
连人高马大的宋清也揉着脑壳,一脸虚色,“可不是,这几日寒风吹得头昏眼花了,再吹下去只怕连我也要躺倒。”
苏长音将这个消息告诉学子们,果不其然响起一阵欢呼声。
“师兄,你明日就不来了?”曹时荣停下手中整理书案的动作,猛然抬起头看向苏长音,得到点头肯定的回复后,瞬间有些失落。
现在的他已经很习惯呆着苏长音的身边,对方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再不安稳的内心,只要一靠近对方就会慢慢平静下来,现在骤然要离开,突然心里觉得十分不舍。
如果说之前仅仅是年幼时对漂亮偶像的崇拜和喜欢,那么现在则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就这样要分开么?
曹时荣目光一沉,有些不甘心。
苏长音并不知道对方内心的想法,他对于曹时荣没有过多的看法,本来以为之后不会再有交集,然而意外总是安排在让人意想不到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抱歉,这几天更新可能会有点拖慢。
上次抽血抽太多了,到现在一直是头昏眼花,睡觉也没能缓解比较严重的头痛状态。
第62章
时光流逝, 转眼到了冬至节这天。
冬至数九,祭祀祭天,焚香消寒, 以祈来年安泰风顺。
因着今年白灾的缘故,天家冬至的祭祀活动格外隆重,一大清早便领着文武百官往登天台祭拜先祖,苏长音和苏高章一个是太医一个是国子监祭酒, 不在朝臣之列, 倒省了这些功夫。
苏长音睡到日晒三竿, 迷迷糊糊中就被自家老爹从床上挖起来,拾掇一番拎着往宋府走——
苏家没有夫人, 两个大老爷们当然不懂如何祭祀, 这种事向来都是由府中的管家处理, 两父子更多的则是往外串亲戚。
结果刚到宋府, 互相见了礼, 屁股还没坐热,小厮长吉满脸惊恐地自外头跌跌撞撞跑进来, “……少、少爷, 老爷!不不不不不不好啦!!”
苏长音连忙作势瞪了他一眼, “什么事大惊小怪!”
长吉魂不附体“扑通”一声跪下,颤抖着手指着门外, 哆哆嗦嗦道:“……咱们府、府中来了一位大臣,传圣旨的!!”
噗————
苏高章一口茶从口中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苏长音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你确定没看错?!是圣旨?!”
“……是是是是是的!”长吉语气惶恐不安,“一个自称许内监的大人, 手捧圣旨, 被几位军爷簇拥着正在府中等着!”
这下父子俩都坐不住了, 连忙火急火燎地往回赶。
回到家中,果见一位身穿红色蟒袍、手执拂尘的老太监立于庭院,身侧几名魁梧禁卫军跟随身侧,不是皇帝身边的内监大总管又是谁?
苏长音连忙跟着自家老爹上前见礼。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位天子近臣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自己身上。
苏高章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拱手笑道:“不知道是什么大事,竟劳动许内监亲自过来。”
“祭酒莫慌,是喜事。”许内监笑眯眯的,“陛下今日祭天,很满意城外疫病处理妥善迅速,招了陆院判问询,得知祭酒家的小公子功不可没,特意拟了圣旨以示嘉奖。”
说罢,浑灰中带着几分和蔼的眼神转向苏长音,“苏小公子,接旨吧。”
???
这是给他的?
苏长音瞪大眼睛,有些受宠若惊——这可是圣旨啊!换算下来,是不是等于现代中.央给杰出公民颁发奖章?!
想到这点,他激动得两眼放着亮光,立刻喊来下人摆出香案,亲自点了香烟,手脚伶俐地扯着自家老爹跪下来接旨。
“顺应天时,受兹明命……”
一长串的古文之后,许内监又指着身后两个禁卫军抬出来,“这是陛下特意挑选的赏赐,小公子快谢恩收下吧。”
苏长音俯身磕头谢恩,屏住呼吸虔诚地垂头双手接过圣旨,眼角的余光瞥见禁卫军放在地上的红木宝箱,忍不住在心里“嘶”一声——
……哇,好大!
光是上面的宝石就有他拳头这么大了!
颁完圣旨,苏高章连忙取了金银相赠,许内监却推脱着怎么也不收,执意要走,苏高章只能亲自将人送了出去。
送完了人,这才回来说道:“今日能得圣上恩典,多亏了陆院判为你美言,你先在家呆着,为父亲自登门与他道谢。”
苏长音点头称是。
苏高章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
……
送走了自家老爹,苏长音这才有闲心细细打量赐下来的赏赐。
先是啧啧称奇地围着箱子转了两圈,一脸稀奇地摸了摸,心痒难耐忍不住掀开去看,差点被闪瞎双眼——
里头整整齐齐地堆着金银珠宝,血珊瑚摆件、琉璃细颈瓶,偌大的东珠浮着幽幽荧光——每一样都贵重无比。
他翻着翻着,心中疑云愈重……这些东西太贵重,他一个小小太医就算做了天大的好事,也担不起这样的恩宠。
正思虑间,突然翻到底下有层棉布一样的东西,掀开一看,黑金相间的舞狮宠物装瞬间占据了眼帘。
一张信笺自衣内夹层轻飘飘落下——
“看你挺喜欢豹衣,着手让绣娘多裁了几件——庄”
“……”
好了,他现在知道怎么回事了。
苏长音面无表情地捏着信笺,满腔激动热情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
真是的!让他白开心一场!
“下次要干什么让他自己来!”苏长音忍了忍,终究一脸不高兴地对空气来了一句。
“是,零三知道了。”
这些东西还是还不回去了,只得唤来下人一一抬回自己的院子。
看着就流水似搬进自己屋中的,苏长音头痛地揉了揉额角,心中有些发苦。
叶庄再送下去,怕是十个他都倒贴不起……唉。
正发愁间,令无芳自院门走进来。
“霍!”
令无芳倒吸一口凉气,差点被一院子的金银珠宝闪瞎眼睛,快步上前搭着青年的肩膀,一脸凝重,“师弟你这是劫了哪家的富,来快告诉师兄,师兄帮你把他家灭口,省得京兆尹来找你的场子!”
“少贫!”苏长音一把拍开他的手,把圣旨塞进对方怀里,翻了个白眼,“这可是赏赐下来的!”
令无芳俊朗眉梢一挑,展开圣旨凝目细读,身形一顿,再抬起头时嫉妒得眼睛都红了,酸溜溜道:“陛下可真阔绰……”
苏长音心道,有人想当冤大头我也没办法。
“不说这些了,你来做什么?”
“我来给师长贺冬,不过方才听门房说出门去了,便来寻你一道儿快活去!”令无芳想起什么,“嘿嘿”一笑,收起圣旨放好,“走走走!今儿个冬至,呆家里太无趣了,哥带你出去玩儿去!”
说罢,扯着人风风火火往外跑。
苏长音被他拖得一个踉跄,连忙问道:“玩?去哪里玩?!”
“自然是去好玩的地方。”令无芳拉着他出了苏府大门,回头狡猾一笑,“今儿个皇城里……哎哟!”
话未说完,迎头撞上一人。
“什么人?!眼睛不看路的吗?!”令无芳连忙稳住身形,抬头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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