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琅愣了一下,整个人用力挣扎起来,气急败坏地骂道:“你快放我下来,你就是嫉妒我!”
骂着骂着,发现叶庄岿然不动,又吚吚呜呜地哭了起来,“呜呜呜我才不去呢!反正大家都不重视我,父皇更不知道有我这个儿子,我去了有什么用,我要和苏苏一起呜呜呜……”
苏长音有些心疼,“你别吓着他。”
叶庄正冷眼看叶琅做戏,闻言不禁抽了抽嘴角。
这叶琅哭得这么假,眼角一滴眼泪都没有,也就苏长音会心疼。
是时候有必要给叶琅上一课了。
“你跟着我,我保管没有人敢漠视你。”
叶琅噎了一下,“……嗯?”
叶庄慢悠悠道:“一会儿去了席上,我就向陛下请示,收你为弟子,”
叶琅:“!!!”
叶庄摸了摸叶琅的狗头,一脸怜爱:“堂弟身负奇才,岂能明珠蒙尘?放心,以后本王作为你的堂兄兼太傅,势必会好好重视你。”
他格外加重了“重视”两个字。
叶琅一脸悚然。
这个叶庄是魔鬼吗?!
两个人本来就不对付,让叶庄做他的太傅,那他还有没有活路了?!
那一柜子书他还没背完呢!
叶琅心里开始打退堂鼓,心虚地想忽悠过去,叶庄却没有给他时间,手臂一扬调转马头,还不忘和苏长音依依不舍地告别。
“我先走了,你今日累了一天,好好休息。”叶庄伸手,凌厉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苏长音的脸颊,眼神温柔。
明明是微凉的触感,苏长音却觉得叶庄触碰过的肌肤都颤栗起来,隐隐泛着热潮。
苏长音眨了眨眼,轻轻地点点头,小小声说道:“……那、那你也别耽搁太晚,也别喝酒。”
叶庄眼睛一亮,眉眼弯弯,尽是纯粹的笑意,“好,我一定会早些回来。”
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叶庄这才心满意足,驱马带着叶琅离开。
苏长音目送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就听到一道幽怨的声音在身后骤然响起:“……师弟。”
苏长音:“……”
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
他回过神来,转身就对上令无芳凌厉精明宛如探照灯一样的眼神,顿时有点心虚,“……师、师兄,你还在呀?”
令无芳脸色难看,“你们干什么去了?!”
“……就、就出去逛了一下街。”
“昨夜为何彻夜不归?!”
“……陪、陪他睡了一晚上。”
“□□?!”令无芳蓦然抬高了声音,脑袋‘轰隆’一下炸开,一股悲愤之意随即喷薄而出。
完了完了,他师弟的清白一定不在了!
“师弟你别怕!我这就把那狗贼灭了,给你讨个公道……你别拉着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苏长音一脸哭笑不得,他想了想,小声为叶庄辩解道,“叶庄人挺好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
令无芳难以置信。
之前还信誓旦旦地和他保证会远离那个狗贼,这才隔了多久,就开始为叶庄说话?!
不行,他师弟的脑子一定是被叶庄洗走了,他要再洗回来!
令无芳拉着苏长音会自己帐中走,准备进行一场来自师兄的教育,然而还没到地方,就和背着药箱火急火燎闯出来的陆院判撞上,后者神色焦急,看到苏长音眼前一亮,连忙抓住他的手,急急道:
“你来得正好,快随我到皇帐里去一遭。”
“三皇子服了五石散,如今正昏倒在皇帐中,陛下气得又发病了。”
“现在前面都快闹翻天了!”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五石散, 药性烈。
能使服用者精神亢奋,实际上却是一种慢性中毒的现象。
陆院判扯着苏长音往皇帐走,一路上向他解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简单概括, 不过是叶瑢和叶琚之间的恩怨罢了。之前叶琚撂下狠话要拿的头筹,叶瑢生怕被他抢了风头,不止勒令随从为他围剿猎物,自己更是服用了五石散助兴, 然而他的武艺到底不如叶琚, 最后还是落败了。
约莫是郁结于胸, 叶瑢晚席间喝了不少酒,酒性和药性冲突, 当场就发作了, 面容狰狞双目赤红做癫狂状, 文武百官面前掀桌谩骂不说, 甚至还拔剑指着叶琚骂道‘贱种岂配与我争锋’, 闹完一场便昏了过去。
皇帝年纪大了身体本来就不好,被这么一刺激, 自己也犯了头疾, 曹贵妃见儿子昏倒, 尖叫一声也跟着昏了过去,现在皇帐里一口气就躺了三个。
苏长音听得瞠目结舌:“好家伙, 这比看戏还精彩。”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皇帐,陆院判指着不远处绛红色的帐子向苏长音说道:“那就是曹贵妃的帐子,我要去为皇上诊脉, 曹贵妃那处便由你去看看, 想来她那处并不难伺候。”
苏长音心思一转, 明白过来,恐怕曹贵妃是不是真的晕……还有待商榷。
“是,我明白了。”
陆院判点点头,又叮嘱几句,这才急匆匆地离开。
苏长音转身走进了那绛红色的帐子,在宫仆的带领下上前行礼,“微臣常生院值守太医,奉命为娘娘把脉。”
一道曼妙的身影自帷幔中急急走出来,玉手用力掀起纱幔,秀美面容掺杂着几分焦急与恼怒,不满地问道:“怎么不是陆院判,瑢儿那边怎么样……怎么是你?!”
曹贵妃面露吃惊。
她还记得苏长音是叶庄的太医。
苏长音眼观鼻鼻观心,不卑不亢说道:“回禀娘娘,院判大人正在为陛下与三皇子看诊,忧心娘娘身体,特意遣微臣前来诊查。”
她秀眉微拧,眼神不善地打量着苏长音,意有所指地说:“本宫这身子,也就院判知道得最清楚,你这个小太医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苏长音淡定道:“娘娘何不让微臣试试。”
大概是他表现出来的模样过于自信,曹贵妃静了片刻,到底没说什么,转身回塌上躺下,往塌沿伸出了手。
苏长音上前取出引枕垫在那段晚皓腕之下,伸指搭了上去,几瞬过后,他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
果然,沉稳有力,健康得很。
这曹贵妃果然是在装晕。
“如何?”
苏长音一板一眼地扯着慌:“娘娘身子阴虚不足的前症,如今急火攻心,引发旧疾,待微臣写一方子先服用七日,这期间须好好养着,不宜走动。”
不宜走动,等于不用在这档口跑到皇帝面前惹嫌。
曹贵妃原本轻蹙的双眉舒展开来,满意地点了点头。
心情舒畅了,自然舍得正眼看苏长音。
之前在宴席上时,她就注意到苏长音相貌拔萃,现在离近了看,更是令人眼前一亮。
此时青年正侧对着她,俯身在一旁的书案上写着方子,朦胧灯光下,青年的侧颜清俊秀美,眉目清朗,鼻若悬胆,即便是对着枯燥乏味纸墨,一双桃花眼仍含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温润笑意。
他就像是一阵清落落的林间清风,沁人心脾。
让人看了一眼,就忍不住一看再看。
曹贵妃看了他一会儿,美目微微眯起,将苏长音打量了几个来回,探究的神情逐渐被一种意味不明取代,忍不住问道:“小郎君相貌出众,不知可否婚配?”
婚配?
苏长音怔了怔,还没来得及回答,一只纤纤玉手就已经伸到眼前,捏着他的下颌转过头去,对上了曹贵妃饶有兴致的眼神。
长而尖锐的蔻丹像一只灵巧轻佻的猫儿,顺着下颌往下滑,轻轻搔刮过轻他的喉结。
力道不轻不重,泛起隐隐的疼痛。
苏长音皱了皱眉,曹贵妃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一阵不舒服,急急后退两步假装行礼避开她的动作,躬身道:“回娘娘,微臣尚未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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