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恶剑本以为她之所以挖苦自己,必定是打算否认自己所言,没料到她随即又道。
“你怕不是忘了,是他亲口说,叫我不要来见他,那我何必多管闲事。”
竟是就这么应下了江恶剑的故作质问,仿佛她当真对魏珂雪的偷袭早已知情。
“……”江恶剑心间一阵复杂,也听出来,原来她还在为几日前被司韶令赶走的事耿耿于怀。
江恶剑正因她这副凌傲神态一时哑然,只听她又更居高临下道。
“我现在就是要来看他的笑话,给五派通风报信,你能奈我何?”
“……”
对方完全顺着自己的话“落井下石”,江恶剑难免又一阵语塞。
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再一次挡在司恬尔身前,满脸凶神恶煞:“你再不出去,别怪我不念——”
谁知这次江恶剑话音未落,绷紧的肩头忽然被按下。
原是无归趁他们这一来一回对峙间,已重新戴上了他的云火面具。
无声将仍旧昏迷的司韶令交于江恶剑,也让面前的司恬尔终于如愿看清了司韶令的情形。
他看着他们兄妹俩长大,见惯了他们幼时闹得不可开交的情景,但也见过他们撕打累了,相互依偎着呼呼睡去。
她方才所言是真是假,他比谁都听得清楚。
今日若不让她看一眼司韶令,她断不可能离开,也不会安心。
果不其然,下一刻,司恬尔已径直抓起司韶令一臂。
见无归暂时掩饰过去,一旁的江恶剑也不再阻拦。
“嗤,死不了,”而司恬尔打量半晌,像是失望地撇嘴,“若是死了,说不定无归哥哥还会回来送他一程。”
江恶剑:“……”
随后不待江恶剑开口,她话锋又一转:“但他真死在这儿,我也同大哥说不清楚,不如卖他个人情,日后可要记得还我。”
说完,出乎江恶剑意料的,司恬尔忽然以一掌抵住司韶令,继江恶剑和无归之后,再度为司韶令送去汩汩内力。
而身为天乾,司恬尔这糅杂了乾阳的内力俨然要比寻常人多了几丝暖暾,更适合于调养内伤。
江恶剑愕然瞪着她这一举动,这”兄友妹恭”的一幕着实是过于罕见,连司恬尔向来蛮野的气质好像都变柔和了。
倒也没有。
若她没有以另一手粗鲁揪住司韶令额前几缕发丝来将人稳住,画面会更美好一些。
也在半晌过后,司恬尔终是收起掌心,却像是难得遇上司韶令能这般任她摆布的机会,又最后在司韶令苍白的脸上连掐了几把。
下手毫不留情,掐得司韶令本来冷峻的面孔直留下几块红痕,她才满意罢手。
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外走去。
而当她骤然拉开屋门,雨丝纷扬灌入,无声立于旁处的无归终是松了紧攥良久的几指,却猝不及防的,那已半步踏出门外的身影又倏地转头。
像已隐忍多时,终究还是选择在这一刻爆发,在无归下意识蓄力闪身的同时,司恬尔如紧盯猎物的凶猛鹰隼,竟眨眼间飞身,将无归拦腰抓回,一路拖去了门外。
——自是在进屋之前,她掠窗而过的不经意一瞥,便已认了出来。
第137章 强吻
本就湿透的衣物再次被淋了个彻底,雨水顺着脸上面具不断滑落,无归狠狠撞在不远处一木亭内,一向利落归拢于头顶紧束的发髻有几缕松散垂下,与他眸底慌乱相互纠缠。
“……”
司恬尔一时没有开口,只将无归严实抵于一角,与无归相差无几的身高更显她气势凌人,身体几乎紧贴着,在无归几番不自在的躲闪之下更步步向前,颇有得寸进尺的咄咄之意。
她就这么双眼通红地将人禁锢于自己视线内,像恨不得立刻给他生吞活剥了。
“甜甜——”
“十二年前我便说过,”却就在无归终忍不住叹息地开口,司恬尔也语气冷戾打断他,“不准再叫我的乳名。”
闻言目光一凝,似回想起什么往事,无归眉头紧蹙。
果然听司恬尔紧接着又道:“我那时还说,你敢再叫一次,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而司恬尔话音未落,无归已不可置信地感受到她接下来的动作,这次抬掌阻挡间,携了内力的掌风骤卷起亭外碎雨,再不留情地震去,只欲与眼前人拉开一段距离。
却见司恬尔不躲不闪,竟就纹丝不动地直视着无归,反倒让无归最终落下的掌心微有迟疑,强行敛了大半力气,也在指尖方一触及司恬尔之际,便灼烫般离开。
谁料他这下意识的举动悉数落入司恬尔眼底,先前向他腰间束带扯去的几指更肆无忌惮,迫使无归忍无可忍地以一手阻止,另一手再次聚起掌风。
而司恬尔霜凉的袖口也霎时弹出银光,三枚飞针虚掠于周遭的几瞬,无数丝刃骤然绽放如雨中雾霭,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顷刻化开无归的推拒。
与此同时,她也终是一把扯下无归紧束的腰带,迎着无归夹杂怒意的双目,发出微不可闻的轻笑,又一掌猛翻过了无归的身子,将他摁于柱子的下一刻,再次倾身压下。
“司恬尔!”
似是恼恨自己方才的于心不忍,眼下一臂被反扭着难以使力,无归额头抵在湿冷的柱子,怒斥一声。
尤其,他肩胛紧绷间仍清晰描摹出身后紧贴而来的触感,俨然更羞恼不已,胸口急促起伏,竟是从未有过的惶遽。
而他尽力挣扎间,云火面具不由掉落,露出他此刻涨得通红的脸,被雨水浸得湿漉漉的,像覆满了泪迹。
“司恬尔,我再怎么……也算是你的长辈,别胡闹!”
“长辈?”
本沾满凉意的耳廓却蓦地一热,分明还隔着司恬尔脸上遮挡,仍仿佛充满了温热气息,烫得无归一瞬闪避。
奈何已无路可退,唯剩下让他无地自容的悖谬感几乎将他击溃。
而司恬尔仍在继续道:“那我倒要问你,哪个长辈会利用假死来摆脱一个真心喜欢他的人——”
“住口!”
无归听不下去地开口,嗓音是过于羞愤的喑哑:“当年是你少不经事,现今都这么大了,怎还是胡言乱语!”
“我承认……当初那件事是我做的不妥,我不该用那种手段去骗你,反倒让你为我难过了很久,”说到这顿了顿,应也想到了司恬尔为自己“守灵”时的悲痛欲绝,无归又稍微放缓了语气,好言好语道,“我向你道歉总行了?你若不痛快,可以尽情冲我撒气,只要我能做到的,也都会补偿你。”
“但像这些荒唐的话,我就当从来没听见过,以后也不要再说了——”
“你果然,直到现在也不肯信我的话,也从未真的放在心上。”
可惜对无归一番肺腑之言更觉不满,司恬尔说话间又将他压得更紧,:“需要我再说一遍,我心悦你,想要娶你为妻吗?”
“我叫你别说了!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无归忍无可忍地怒极斥责着,又说到一半话音突然滞住,不可置信地浑身僵冷。
竟是司恬尔猛然自后方将他的外袍扯落大半,连同里衣一起半挂在反拧的手臂。
也在一刹的惊诧过后,无归正不顾一切地转身,司恬尔却已毫不犹豫地垂眸,扔去碍事的云火面具,一口咬在无归不常见天日的光裸颈后。
分明是无法结契的和元,她却仿佛用了比寻常结契还要狠辣的力道,不知道的以为她当真要将眼前人吞吃下腹。
“……”不知是由于钻心痛楚,还是司恬尔瞬时将他笼罩的信香过于蛮横,竟让身为和元的无归竟恍惚中感受到了近乎窒息的压迫。
“到底要我说几遍,不准把我当作小孩子?”
而就在胸口翻涌着尽是羞愧,无归短暂失神间,司恬尔已抬起了头,唇间沾染赤红,衬得她本就俏媚的面容更姣美绝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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