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乔家,长辈压着他、夫君瞧不起他,也就罢了,怎么连这个辈分比他小的小叔子,都要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随意欺辱?
他悲从中来,伏在桶边哭了起来。
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几十年,他以后可怎么办哪?
他在这家里处处被压着、被欺负,现在还被小叔子碰了,不清白了,这个小叔子还是个彻彻底底的坏坯,他肯定会拿这个要挟他的。
他怎么办?他怎么办?
谁来帮帮他,谁来帮他出出主意罢!
他伏在桶边呜呜地哭,翠兰在屏风外伺候,只能轻声安慰。
“少夫人莫气坏了身子,二爷一贯就是这样浑不吝,连老夫人都拿他没办法,只能受他的气,您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是呀,今日您落了两次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二爷使坏。他要不想推您下水,特意带您去塘里做什么?”
祁韵哽咽道:“可是,我还是同他一道落水了,这到了夫君那里,可怎么说得清?”
翠兰宽慰道:“少夫人,您就放心罢,大少爷明察秋毫,绝不会无缘无故怪您的。”
祁韵知道夫君心里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可任凭哪一个男人,都没法忍受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碰,哪怕他不喜欢这个妻子,但这是男人的脸面。
夫君没办法拿孪生弟弟乔松年怎么样,他只会把怒气加倍地发泄在自己身上!
祁韵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他害怕乔鹤年发怒,可心里又忍不住埋怨。
为什么要怪到自己身上?为什么毫无理由地偏向他的亲人?
自己是他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正妻,他怎么不去教训他亲弟弟,只知道要求自己宽容大度呢?
长久以来被硬生生压住的委屈埋怨,这下一股脑地喷涌而出,祁韵不管不顾地在浴桶里哭了一下午,发泄出来,才总算好受了些。
可哭完了,这日子总还得过下去,祁韵擦擦眼泪,从浴桶里出来,换上干净衣裳,好好歇了一晚。
第二日,主家那边听闻他被二少爷推下水,老夫人和刘氏还特意送了好东西来慰问,没有半点苛责他的意思。
看来众人也都知道二少爷是个什么德性,碰上事儿定是他故意使坏。祁韵好受了一些,在心里偷偷宽慰自己,事情总会过去,只要自己行得正做得明,没什么丢人的。
偏偏这日下午,前院的下人便来报,说大少爷回来了。
祁韵又慌又乱,害怕夫君知道昨日的事,害怕下人们传些风言风语被他知道,忐忑不安地等在屋里。
乔鹤年一进屋,他就迎上去,又委屈、又胆怯:“夫君,你可算回来了。”
乔鹤年面色有些疲倦,说:“这阵子外头忙,主家那边事也不少,都凑一块儿了。”
祁韵见他没提自己落水的事,才松了一口气,连忙给他倒来凉茶,又殷勤地给他按摩头和脸。
乔鹤年被伺候得舒服,并没有问起什么让祁韵害怕的话题,同他一道吃了些简单饭菜,就梳洗一番,到床上去休息。
这夜他似乎真的十分疲倦,只搂着祁韵,规规矩矩睡了一觉。
翌日早晨,两人醒来,乔鹤年还搂着他说了会儿话,破天荒地同他解释自己在忙什么。
祁韵乖巧道:“我知道你在外头忙,我会好好照顾家里的。”
乔鹤年微微一笑,凑过来亲了亲他的额头。
“今日我得闲。”他翻了个身,压在祁韵身上,“在家陪你。”
祁韵心中忐忑又惊喜,被他拉开衣带时,还有点儿害羞:“现在是白天……”
乔鹤年可不管白不白天,吩咐了一句备热水,两手就摸进了祁韵肚兜里。
就在这时,外头忽有个婆子开口:“少夫人起啦,姜汤熬好了,您要不要趁热喝?”
祁韵猝不及防,整个人都傻了,愣在了原地。
第29章 事发2
乔鹤年压在他身上,一边揉弄,一边疑惑:“姜汤?大热天喝什么姜汤。”
祁韵望着他,张着嘴,说不出话。
乔鹤年何等敏锐,揉他的动作停下来了,问:“出了什么事么?”
外头传来朱婆婆的呵斥:“有没有眼力见儿!大少爷吩咐了备热水,烧你的水去!”
祁韵想起来那道声音是谁了 院里最嘴碎的一个婆子,叫孙婆婆,生了个女儿,还指使女儿去当乔鹤年的通房丫鬟,还好那姑娘命好,没被这黑心肝的娘害了,熬过年纪嫁了个清白人家当正妻。
孙婆婆拜高踩低,瞧不起祁韵,最爱在背后讲他的闲话,说他配不上大少爷。祁韵早就想把她换掉,只是手里没有掌家权,做不了主。
结果没踢走,她就在这儿给他找不痛快了。
那孙婆婆被呵斥一句,一边小声嘀咕一边走了,声音正好叫屋里的乔鹤年和祁韵听见。
“少夫人前日落了水,我不是提醒一句么。”
乔鹤年皱起了眉头,立刻看向祁韵。
祁韵脸都白了。
看他这神色,乔鹤年就知道不是简单的落水,两手从他肚兜里抽
出来,坐起身,问:“怎么回事?落了水,为什么不告诉我。”
祁韵哆哆嗦嗦坐起身,额上都出了一层汗,身子抖个不停。
乔鹤年一看,脸色沉下去:“我现在给你解释的机会,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就找别人来问,你敢保证别人不会搬弄是非么?”
祁韵紧紧攥着袖子,又急、又害怕:“夫君,我、我……”
“只是落个水,用得着这样怕?”乔鹤年吩咐外头忙碌的下人全退到屋外,音量才蓦然提高了。
“说!”
祁韵被他吓得腿都软了,两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薄被,白着脸,说:“我那日落水,起因是松年到我这里来,说要折一支荷花送给祖母做寿礼,他请我去荷塘帮他看,哪一支花合适。”
乔鹤年听到“松年”两个字,眉心就一跳。
祁韵磕磕巴巴地继续说:“到了荷塘里,他说荷花有香味,骗我去闻,就把我推下水了。”
说到这里,他就哽咽起来:“夫君,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欺负我,你不许我说他的坏话,我就再没在你跟前告过状,可是这回他做得太过分了!我带着那么多下人,他们都看见我掉进了荷塘里,我的面子往哪儿搁?我也是这个家的主人呀!”
乔鹤年没理他的哭诉,冷着脸:“继续说。”
祁韵看他不吃这一套,只能咬咬嘴唇,难以启齿地接着说:“我被阿福救起来,又生气、又难受,就、就推了松年一把。”
乔鹤年一挑眉:“你把他推下了水?”
祁韵点点头。
乔鹤年似是松了一口气:“就这样?然后你和阿福顺利回来了?松年水性很好,你把他推下去也不要紧。”
祁韵:“……松年抓着我的裙子,把我又拉下水了。”
乔鹤年:“……”
祁韵极小声地说:“我不会水,只能在水里拉着他,他带着我游到了岸边。”
乔鹤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祁韵这话说得委婉,可任哪个稍微有些常识的人都能想到,不会水的人落了水,会紧紧地抱住来救他的那个人。
乔松年带着他游了一路,就是抱了他一路,摸了他一路!
乔鹤年一把掀开了祁韵抓着的被子,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拖了过来。
祁韵被他的爆发吓得一声尖叫,在床上上缩成一团。
乔鹤年双目通红,宛如野兽:“他碰了你哪里?!”
随着这声咆哮,他掐住了祁韵的后颈,狠狠按在那处腺体上。
那儿前阵子才被他咬破过,这会儿还能闻到芬芳的茉莉香气。
这是乾君对坤君的占有,生理天赋的压制,祁韵被按住,全身都麻了,像被叼住弱点的小兽,只能缩起来瑟瑟发抖。
乔鹤年仍不受控制地怒吼:“说!他碰了你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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