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明日带人去买一套再抽个奖好不好!”
“九章算术?”
风母笑笑,“我又不看买它作甚,你都有了为何还要再买?”
风轻扬激动地说:“我今日中了一等奖,得了一幅好画!娘,剩下奖品中还有一幅画呢,你就去买一套好不好?”
“你不看可以给爹看呀!对吧爹。”
“对什么对!我也不看!”
风父一脸严肃,“再过不久会试就要发榜了, 你殿试准备了吗?还有心思到处乱跑!”
“看看你国子监的同窗们,杜家的, 孙家的,刘家的,谢家的,还有楚家的,哪个不是在家苦读呢?”
“那楚秋归,小小年纪叫人刮目相看,你要是有人家五成才智、七成上进,我都要烧高香了。”
风轻扬扒了口饭,嘟囔道:“叶家的就没苦读,整日带着夫郎瞎转悠。”
“你只会向差的看齐吗?”风父将碗重重放到桌子上。
“那个叶家?我怎么没听过。”
风轻扬用帕子擦擦嘴角,又端起一碗汤放到嘴边吹了吹,“以前被罢官的那个工部左侍郎顾大人,爹你记得吗?”
风父脸色变了变,“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记得。”
风母插话说,“咱家还去他家提过亲呢,本想让你和顾家哥儿结为一对,结果让杜家抢了,嗐,都怪你太差劲了。”
“咳,咳咳...”
风轻扬差点被一口汤呛过去,“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娘,这话可千万不能出去乱说。”
风母道:“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说这干什么。”
“前不久听说顾家辰哥儿跟着夫君回来了,可是你说的叶...”
“叶如尘。”
风轻扬解释道:“他从武同府来的,与我们一同下场会试。”
风母叹了口气,“唉,可惜了才貌双全的辰哥儿。”
“如果当初杜家没有退婚,他也不会沦落到偏远村野随便嫁人。”
“不过你说的这个叶如尘,能考上举人想必也不算太差,否则顾夫人是万不能同意的。”
风轻扬嘴角一抽,“沦落?娘你想多了,人家夫夫般配的很,叶兄一表人才,世安与他还差了些。”
“外貌是虚的。”
风父问道:“你说他整日与夫郎玩乐,那学问比之杜世安如何?”
风轻扬笑道:“爹,叶兄从县试到乡试皆为案首,你赞不绝口的楚秋归与他同乡,只是第二哦。”
“而且叶兄算学极好,我刚说的《九章算术翻版》正是叶兄所作,而那一等奖佳画出自叶夫郎之手!”
“娘,你快答应我,明日定要去参加抽奖!”
风母连连答应:“行行行。”
“哎,叶夫郎,辰哥儿?你要人家的画干什么?可别起乱七八糟的心思。”
“娘你想什么呢,我只要画,水风清知道吗?就是叶夫郎!那可是绝世好画,有钱也没地方买!”
风母吃了一惊,“是吗?你那副画呢?让娘看看。”
“画不在我这里,借给湖亭书坊了,你明日到书坊就能看见。”
风父气道:“净关心些乱七八糟的,我问你,那《九章算术翻版》内容如何?”
“呃,还没看呢,应该不错吧,毕竟翰林学士都提序了,副编还有顾大人。”
风父更气了,“你买书不看就只为抽奖吗?”
风轻扬嘿嘿一笑,“当然不是,我现在就去看。”
走之前还不忘提醒风母记得去买书。
湖亭书坊下午抽奖的事被迅速传开。
一等奖是一大副精美绝伦的画作《廊亭之战》,还是出自《九章算术翻版》编着夫郎之手,真有意思。
湖亭书坊当晚就将画作挂了起来,第二日,不少人慕名过来买书,其中不乏还有哥儿姑娘们。
才一日的时间,买过《九章算术翻版》的人估计连第一章 都没看明白,自然不会对书有什么宣扬。
所以后面买书的基本都是冲着剩下那个一等奖来的。
《廊亭之战》挂着书坊最明显的地方,进门即可看到,画前围了不少人,其中还有昨日没看仔细今日带着朋友一起来的。
昨日匆匆一眼,没看到画的右下角是盖了印章的。
“水风清!这是水风清的画!”
“什么?那顾青辰就是水风清!”
“原来是同一个人,怪不得!除了水清风,谁能画出这个样子,好想买回家收着。”
众人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开始一点点抽丝剥茧。
“哎,这本西数改的九章算术是叶如尘编着的,而水风清又是顾青辰,没记错的话,西数和水风清的漫画小人儿都出自《我种田的那些日子》。”
“所以豆苗先生就是被贬出京的前工部侍郎!”
“那本种田书我挺喜欢的,特别有意思。”
“天哪,那书中提到了硝石制冰、蜂窝煤,还有什么三段化粪池...”
众人大吃一惊,“都是叶如尘提出的!”
“蜂窝煤是叶如尘提出后,豆苗先生自己研究的。”
一个人闭上眼睛扶着额头,“我一定是在做梦,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令人震惊了。”
“叶如尘当真这么有才吗?”
“他可不只是湘荆解元呢,从县试到乡试人家一直是案首,这个消息绝对真实,我是听国子监的人说的。”
“叶兄在书院还兼任算学讲师,与他一个书院出来的十二名举子全是他的学生。会试结束不久,我在悦来楼吃饭正巧遇上他,他为我们讲了会试的十道算术题,多复杂的题经他口一出就变的浅显易懂,性格也极好。”
“会试前那些传言到底是怎么来的?”
“说不定是太优秀碍了谁的眼,从没听叶如尘出来解释过什么,人家根本就不屑理会。”
“当时传的那么厉害,明显就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这事我知道。”
一位青衣书生摇着扇子说道:“会试前明月社办了一场游园会,各地学子汇聚在一起切磋技艺,叶如尘本不打算参与,但国子监的李飞泉不知发了什么疯,特别针对叶如尘,硬逼着他作诗,结果自己闹了笑话。”
“而谣言就是从游园会传出来的,不知谁说了叶如尘和忠武侯府的关系,然后叶如尘就莫名其妙变成上京来攀亲戚的了。”
“后来我听说,叶如尘最不擅作诗,那李飞泉的举动可就着实引入遐想了。”
听八卦的人中还有两名哥儿和一名女子,身边带着下人。
其中一名哥儿轻笑了声,“这可真精彩,李小南一门心想攀上杜世安,李飞泉又来踩叶如尘一脚,缘由显而易见连猜都不用了。”
“话说回来,叶如尘还会武艺呢。”青衣书生兴奋地用手中扇子比划着。
“游园会上他就这样把扇子往外一抛,打上樱花枝,在空中旋转一圈又回到手中,顷刻间漫天花雨美不胜收。”
一个人突然问道:“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吗?”
“硝石制冰和蜂窝煤可是从我们燕京开始传播并迅速融入民众生活的,并且是...”
那人伸手暗示了一下,“是官府带动的。”
“如今再看这两样东西的出处,还有时间,你们没想到什么吗?”
“什么?”
他说的太过含蓄,有人没有听懂。
可说话的人故作神秘,摇了摇头不做解释。
倒是有其他人听懂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隐晦地感慨道:“谁说被贬就一定会失势呢。”
这两日来买书抽奖的人特别多,第三日抽奖活动就结束了,成套的全册书没有了,只剩中、下两册。
最后的一等奖落在了一名姑娘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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