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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夜带刀(40)

作者:岫青晓白 时间:2019-07-09 20:19:06 标签:强强 穿越时空 仙侠修真 江湖恩怨

  阮霰乜他一眼,将他一路提溜到方才那处海湾,并让他正对那座崖壁。
  那崖壁黑黢黢的,从中段遭人生生斩断,切面光滑整齐,弧度略微倾斜,并无风化痕迹,显然新出炉不久。亦是因了此,秃了的那半截顺势坠落、塌成废墟。
  “如何?”片刻过后,阮霰问。
  阿七皱着鼻子:“这个地方叫做烂石海,风景不好,灵气亦不充沛,是以鲜少有人来此……”
  阮霰打断阿七的废话,沉声道:“讲一些单凭眼睛看不出来的。”
  “断崖上残留的味道,和阮家所拥有的圣器极其相似。”阿七谨慎地施了一道绝音术法,压低声音,“镜云生剑柄上抠下的那块石头在我这,我可以做个对比。”
  说着,阿七将手里的盘子塞给阮霰,神识沉入储物项圈,但东翻西找许久,却是无果。
  东西不见了?怎么会?
  阿七皱着眉,收回神识,数息后再探,可得到的结果相同。
  他又是一阵焦急翻找,最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石头不见了。”阿七苦着一张脸,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分外疑惑,“我分明放进来了,中途未曾取出过,项圈也没有破洞,怎会不见了呢?”
  “这段时间,有谁近过你的身?”阮霰问。
  阿七一听便摇头:“太多了,这些日子,我成天到晚和人打近身战。”
  阮霰沉默思索,阿七亦不说话,海湾中唯有浪潮声回荡。
  如阿七先前所言,此地景致当真不如何,狗啃般的海岸线,半隐在海中、棱角狰狞的礁石,植被稀疏如秃,鲜少有学子来此,人几乎绝迹。
  约莫过了小半柱香的功夫,阿七边踱步边开口:“四圣家族的圣器,只有其族人能够使用,寻常人盗走无异于玩火自焚。如此说来,拿走它的该不会是……阮姑娘吧?”
  阮霰并不如此认为,他道:“阮秋荷年仅十七岁,便修得琴心境,属于阮家新生一代中的佼佼者,是阮家重点栽培对象。她若想借圣器之力,回家便是可,犯不着从你这偷。”
  阿七眼中疑惑更甚:“可瑶台境里没别的阮家人了……当然,埋伏在暗处的不算,难不成是他们装作学子的模样同我比试,趁机偷走?
  我觉得可能性不高,他们怎会知晓石头在我这?
  此外,他们不希望那石头被我们拿到,这容易理解,但为何要用那力量去劈崖?”
  后者亦是阮霰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又过许久,阮霰淡淡道:“也罢,站在明处寻找藏身暗处之人,并不容易,不如沉稳等待,让他们失去耐心、自行现身。”
  “主人言之有理。”阿七点头。
  阮霰叮嘱他:“摇光试还剩四轮,接下来的比试,千万小心。”
  “我会的。”阿七道,继而又问:“要把这事告诉其他人吗?”
  “不必。”阮霰答。
  “好,我们不打草惊蛇。”阿七沉声道。
  阿七又开始踱步,这是他思考的习惯。阮霰把餐盘递给他,对他说:“回去吧。”
  “那你呢,主人?真的不来吃烤肉吗?很好吃的,吃完之后有种幸福感油然而生。”阿七抬头望着阮霰眼睛,认真地发出邀请。
  阮霰:“太麻烦。”
  阿七继续劝他:“小明哥把梅花树下的酒挖出来了,一坛今日喝,一坛明日庆功宴上喝。陈了百年的酒呀,味道相当醇厚。”
  “你们喝。”阮霰语气坚定。
  “主人——”阿七立时把餐盘收回储物项圈,化作雪白巨犬,摇着尾巴在阮霰脚边绕来绕去,“主人你看,我们越因为胜利忘乎所以,敌人越会觉得有机可趁,说不定,阮家就等着我们醉酒呢!这是个机会。”
  “变回去,不许撒娇。”阮霰颇为无言,瞪他一眼,冷声道。
  “做人好难,做狗也好难。”阿七拿爪子掩面,呜呜呜假哭两声,熟料再抬头时,面前已不见阮霰身影。
  它在沙滩上刨了刨爪子,落寞回到秋江八月声。
  *
  未时一到,第二轮比赛开始,仍拥有参赛资格的队伍只剩下十六支,而这一轮结束,便会再减一半。
  财大气粗的流夜台放飞的助阵彩旗与上午有所不同,此刻飞舞在空中的,是颜色不断变换的流云缎。此物的造价,紧俏时,百金难求一寸。
  “做人好累”队登场,炸上天空的花火比晨间更甚。
  这一次,阮霰没有到场。
  第二轮,擂台由四缩减为二,两场比赛同时进行,整个过程并无惊险之事发生。纵使交战双方打得酣畅淋漓,但选手们皆点到为止、有伤无亡。
  “做人好累”队成功晋级,杀入八强。
  第三轮比赛定在晚上,八进四,竞争激烈。
  两轮比赛间的休息时段,星脉的富贵纨绔们簇拥着阿七他们去等候区,不少人带来了慰问礼物,犒劳四人这一日的辛苦。
  阿七摆着手拒绝,浑不在意道:“三场比试而已,这算不得什么,前些日子,我们每天要打几十场呢。”
  其余人亦是这个态度,纷纷点头。
  富贵纨绔们想着来日方长,目前以选手意愿为重,便不强求。
  四人走进等候区。
  为防止作弊,此间只允许参赛选手进入,旁的人止步于门口。在这里,每个队伍都有一间独立的休息室,境主亲自布下结界,可隔绝一切,防止有人偷奸耍滑探听其余队伍商讨战术。
  阿七一进休息室,便趴成一条狗,甩着尾巴低嚎:“做人真的好累……虽说比起前几日,我们打架次数有所减少,但压力更大了,要是有一场打不好,便是前功尽弃……”
  谢天明挑眉:“但如果不做人,还能做什么呢?”
  钟灵笑着接话:“做一头猪,整日吃了睡睡了吃……”
  谢天明打断他:“然后过年的时候被熏成腊肉。”
  钟灵:“……”
  阮秋荷被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她靠坐在椅子里,慢吞吞道:“我觉得呀,做一朵花一颗草,待在原处,晒晒太阳淋淋雨,不挪不动、无忧无虑,也挺好。”
  钟灵试图将受到的伤害循环出去,立刻接话:“然后被路过的医者连根拔掉,捣烂入药。”
  熟料阮秋荷却道:“那多好,至少可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休息室内氛围忽然变得忧郁。
  阿七甩了甩脑袋,拍拍爪子起身,扬声道:“为何突然这般丧气?不行不行,再打三场,就能收工回家了!振作!都给我振作起来!”
  不多时,第三轮比赛开始。
  阮霰依旧没来,那藏在暗处的人亦不曾现身,但阿七心里毛毛的,总觉得有双眼睛正盯着他。
  阿七怀着忐忑的心情上阵,因为心神不宁,四人间的配合微微出了点错。
  对方是三枪一弓的组合,长.枪结阵、横扫开路,弓箭在后方突袭,一弓连发七箭,形如一场密雨。
  这是前些日子,在练武场上未曾挑战过的队伍之一。双方并未打过照面,却是知晓底细。这个队伍深知“做人好累”队的薄弱点在钟灵身上,便一边扰乱四人配合,一边揪住这个少年猛攻。阿七一时不慎,被击退三尺,打乱自家阵型。
  眼见着一支羽箭朝被枪者缠住的钟灵疾射过去,谢天明绕过身前敌手,补到阿七本应的位置上,斜挥长剑,将困住钟灵的人一剑挑翻到半空。接着飞身掠起,一步踏至这名枪者上空,猛然落剑。
  枪者被重重击飞,跌出擂台,伴随着落地轰响,还有一声清脆的咔嚓,显然,这人断了骨,还不止一根。余下三人已无法成阵,战术被破,互相交换眼神,放弃比试。
  此战,“做人好累”队胜出。
  “抱歉,我一时心急,没收住力。”谢天明跳下擂台,冲那名被他击倒在地的枪者抱拳一礼。
  这人被同伴架起来,按着伤处沉声道:“刀剑无眼,是在下技不如人。”
  几名医修从另一处赶来,谢天明为他们让路,道出一句“承让”,转身离去。
  “都怪我不好。”回秋江八月声的途中,阿七用手轻拍脸颊,低声道。
  “一日比三场,除了武学与体力外,亦是在对心力进行考验。”谢天明安慰他,“不要太在意已经发生的事,放轻松,回去后睡上一觉。”
  阿七点点头:“只剩明日两场了,我必定不会再走神。”
  众人行至秋江八月声,各自回房睡觉。
  是夜星辰璀璨,衬得月芒微黯,伴随着瑶台境昼夜不停的海潮声,原箫寒在一片竹林中发现阮霰身影。
  这人静立此间,什么都没做。
  “我记得,月不解和阮霰初逢那晚,便是在一片竹林里。”原箫寒站定在阮霰身后三尺处,有一搭没一搭转动玉笛,低笑道,“阮小霰,要我吹笛子给你听吗?”
  阮霰不答反问:“于江湖,于天下,鸣剑山庄担任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原箫寒未曾料到会有此问,但答得不慢:“一个依照天的意志、所存在的守护者,我们非乱世不出。”
  “对付圣器,山庄有几分把握?”阮霰又问。
  “天下共有四把圣器,分别为四圣家族所拥有。按理说,圣器早在数百年前,便沉睡了。你家……阮家那个很奇怪,怎么忽然就被唤醒了?”原箫寒斜倚修竹,转着玉笛,慢条斯理道,但话到末尾,语气又染上困惑。
  阮霰平静道:“背后缘由,你可以自己去查。”
  原箫寒眯了下眼,继而挑眉,一脸豁然:“这样说来,你很清楚了?”
  阮霰回头,淡淡瞥了原箫寒一眼。后者适才发现,这人没戴面具,被竹海滤得细碎的星辉勾勒半张侧脸,素白干净得如同一块玉。
  他忽而有感:“阮小霰,你什么时候戴面具,戴多久面具,全看心情么?”
  “这和你有关?”阮霰反问他。
  原箫寒却答得认真:“那天在竹林,你戴着一张假脸;今日在竹林,你摘掉了面具。同样是竹林,但行为却不同,所以我很好奇,你是不是……”
  这人真是聒噪,没事和他废什么话?阮霰没有半分兴趣听原箫寒扯这些有的没的,提步欲离开。
  原箫寒“哎”了声,赶紧偏转话锋,回到方才阮霰的问题上:“据我所知,若神器不出世,唯有圣器能摧毁圣器。神刀寒露天在我山庄,但如果你不帮我们取出来,山庄对付圣器,只有五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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