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佬续命后我把自己也赔了(127)
俩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相互沉默许久,白行歌才忽然又听见谢璟深开口:“你和季君延……关系挺好吧?”
白行歌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季君延的事,便老实回答:“好歹在宫中有十几年的交情,而且他对我也百般照顾,关系自然差不到哪儿。”
“那你喜欢他吗?”
谢璟深这个问题可真是问倒了白行歌,他又奇怪地看了眼谢璟深,不明白他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不喜欢。”
季君延待他虽然不错,可那都只是他单方面的掌控,单方面想要从他身上得到的慰藉,从未考虑过他的一切喜好。白行歌对他有同情与感激,就是没有过喜欢。
停顿了片刻,他才又和谢璟深说:“也许我被断绝了太久的交际,喜欢在我听来就是一个十分抽象的词,我也不清楚什么样的感觉才能被叫做是喜欢一个人。”
谢璟深盯着他晃了一会儿的神,才低声附和:“是啊,我也不理解。”
只是这一段时间里,他突然会莫名其妙开始给另一个人,比其他人还要多上些许的关注。而且那个人,是难得的,在靠近他的时候他不会感到排斥,甚至还下意识会想要去探索更多,与对方有更多接触与交集。
这样的感兴趣,会是喜欢的开始吗?
谢璟深自己也有些茫然与意外,他一直信誓旦旦地认为,他只会关心他的事业与一心一意想要替自己与穆昭阳报仇,其他的事都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影响。
可是他的人生规划里,却忽然出现了一个意外。
已经开始影响他的意外。
这样的心情,是迷魂符的后遗症吗?还是,他身上那所谓的紫金之气,为了让他得到救赎从而影响了他,让他开始有这样的错觉?
原本在边上发愣的清川听见他们两个人用仿佛在探讨什么国家大事的语气来讨论感情之事,有些好笑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儿来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大道理?”
“等这种感觉上来时,你们自然能够理解。”清川笑了笑,意味不明道,“毕竟我感觉像你们这样的人,一个清心寡欲,一个冷静自持,像这类人一旦开始动了凡心,那某些被你们压抑许久的……比如占有欲之类的欲|望,会更被放大。到时候不需要旁人提醒,你们也自然能够体会到,想和另一个人有更多接触的感觉。”
谢璟深听得入神,白行歌倒是被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甚至还皱了一下眉头说:“不能够吧?喜欢一个人得变得如此可怕,再不像自己,那还不如别喜欢了。”
“我觉得自己一个人还挺轻松自在。”
清川又是一声笑,然后用着让人有些听不懂的语气感叹:“倘若这种情绪,能够如此轻易被控制住,这世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为情所困的人了。”
作为混迹于红尘之中的人,他对这类事情,有着最多的感触。
见房里除自己之外的两个人似乎没法和自己在这个话题上聊太多,清川便直接替他们越过了这个话题,出声道:“对了,我有件事想同你们说。”
“进入九王府至今我尚未见到那位顶替我来到了府里的人,不过九王妃那位弟弟陈祺轩……我虽不曾见过他,但他身上的味道,却让我感到有些熟悉。”
陈祺轩身上确实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
清川停顿了片刻,才接着和他们说:“他身上的味道,与当初拿着九王府王爷令,自称自己是九王爷,到遥香楼来找我的男人特别相似。”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管,今天这个四舍五入也算是日了六qwq#
#爱你们么么啾#
#先给深深一个解惑与了解的过程hhh#
第六十五章
但清川说, 来找他的人不长陈祺轩那个模样。
白行歌提醒:“不保证他是不是还懂得易容术,这样的事见多了。谢谢你把这件事告诉我们,我随后会再去盯一盯陈祺轩的那里的情况。”
清川罢了罢手:“不必, 我也不是想帮你们, 只是为了解开我死亡的真相, 好能够安心去投胎罢了。”
谢璟深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半天, 才问:“既然我们得入住王府, 那他要怎么办?他既为鬼灵,这些石墙门窗都无法阻拦他来去自如的行动,要如何才能防着他?万一他向我们编造了谎言, 实则心怀不轨想加害于王府,当如何?”
白行歌正要回话,就见到方才还一脸冷傲的清川忽然又红了双眼,吸着鼻子躲到他身后, 紧挨着他小心翼翼地说:“白公子,你可别听他胡说,明明是他自己心思不正, 偏要诬陷人家。我所言是否属实, 是否真乃冤死,白公子一眼便能看穿。白公子这般厉害, 我可不敢在他面前撒谎。”
白行歌闻言, 觉得清川说得确实有道理,而且他身上也的确有冤死的印记在, 并没有说谎的必要:“是啊,你倒不必担心太多。且夜里入眠时,若你实在担心,我可以在你房外布下一个结界。如此, 你便可安心歇息,其余的鬼灵都无法进入你房里。”
说完,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这么做。毕竟谢璟深如今还是个香饽饽,难保王府内是否藏有什么居心不良的鬼灵,想对他下手。
谢璟深沉沉地瞥了清川一眼,最后沉默着推开房门,大步离去。
清川躲在白行歌身后,弯了弯嘴角,眼里闪过了几丝得逞之色。
谢璟深离开后,白行歌没有继续搭理在他房里四处晃悠的清川,而是从阿竹那里拿来了罗盘,规划好王府的五个方位,好待会儿能够去查看实际情况是否如他所想。
此外,为了暂时解除季君泽一家人身上的咒术,他也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准备。光是各种配合的符咒加起来就要一百零八道,他还得先去确认过他们每个人的情况,毕竟症状不同,他还得使用不同的手段处理。
几个时辰后,在天色逐渐接近昏黄时,白行歌迎来了陈彩鸢的拜访。她仍是一身整齐干净且淑雅的装扮,白行歌猜测她有事想说,便将她请入房里,却没有把门关上,只让阿竹在房外帮忙照看。
“国师大人,我还记得那日你告诉我,倘若你送我的符咒生效了,便要我注意身边八字重水的亲近之人。”陈彩鸢顿了顿,“芊芊一段时间之前曾在王府里大闹过,最后被王爷给赶了出去。你提醒我的那会儿,正好是她刚改过自新回来向我们赔罪的时候,我心里难免要起疑。”
“我从王爷那里得到了她的八字,拿去让人测了一番,四柱中占水虽不及一半,却也有好几。如今府里又被国师查出那等事情,可芊芊又是王爷的表妹,我亦不知该如何处理。”陈彩鸢又是一叹,“回来之后,她虽在我们面前收敛许多,但我心里终归会有一丝防备,又怕误会了好人。”
白行歌想了想,却是没有直接解释她心中的疑虑,而是问道:“不知王妃能否也将您那位堂弟的生辰八字告知?”
陈彩鸢闻言一愣,半天后才用着颇为诧异的语气轻声询问:“这,国师大人莫非是怀疑祺轩?”问完,她自己先否定道,“祺轩这孩子我看了几年,他从前遭遇就不太好,这些年来也一直非常懂事。这王府,也得亏有他帮着忙前忙后,才能如此安定。”
白行歌听出她语气里的惊慌,理解她是担心最不愿意见到的那个预想发生,便安抚道:“王妃先静下心来,我只是为了确认对王府动手的人,才会想向王妃多要一些人的资料。不仅陈公子,府里与王妃和王爷关系较好的几人,若有办法,我也希望能知道他们的八字,与入府之后的一些行事记录。”
陈彩鸢的情绪看起来才稍微缓和了些许,点头应道:“好,我等会儿写好后,让侍女拿过来给你。”
白行歌点了点头,将一个最早准备好的红色锦囊递给了她,神色极为严肃地说:“王妃身上的咒术最为严重,若一不注意便有性命之忧,且有道命劫将会在近日发生。这锦囊不需要打开,王妃贴身带着就好,若是可能,尽量不要让除您自己之外的人知道此物的存在。切记,不要碰到水,一旦碰着水让里面的东西浸湿,就会被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