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佬续命后我把自己也赔了(71)
跟在白行歌身后的几个飞月楼的护卫见到他举动,眼睛都瞪大了。
什么叫做‘我的人’?
进入飞月楼那么久,就从未见过有哪个人敢用这般挑衅的态度对待他们家楼主。若真有人敢动这个手,想必在碰到他们家楼主之前,双手就已经先废了。
就连阿竹也是一副见鬼般的表情。
白行歌说完,从怀里拿出谢璟深昨日给他看过的,包着蛊虫的布:“昨日回房后我便察觉到了他的异常,细查之下才发现竟有人往他身上下了蛊。”他停顿了一会儿,才接着说,“若我没猜错,应该还是情蛊。”
此话一出,周围人瞬间震惊。
白行歌在岳静茹面露愕然之色时,像是耍脾气那般将手中布块狠狠丢到地上,瞥了她一眼提醒:“啊,我没有怀疑夫人与阁主之意,二人恩爱和睦,自然不会对他动手。”
“只是能在短时间内神不知鬼不觉对他下手的,想必是潜伏在夫人身边的内部人员了。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夫人得加强防备才行。”
岳静茹被他一劝,才反应过来,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道:“多,多谢白公子提醒。”顿了顿,她又关心道,“不知谢公子他身体……?”
白行歌微微仰头,眼底的笑意看得岳静茹心脏微微一动:“没什么大碍,不过他的疏漏让我有些不高兴。既然想被控制,那我就好好让他享受个够本。”
说完这让人满头疑问的话语,白行歌也没有给其他人多问的时间,直接道:“夫人现在应该能够相信,我有办法帮助副阁主等人了罢?”
岳静茹心态倒也挺稳,很快就反应过来,甚至露出欣喜的表情说:“那此事就麻烦白公子了。”
白行歌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现在先请夫人带我们去见一见飞月楼的人吧。”
跟在白行歌身边的阿竹这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发话的人忽然成了白行歌。作为从小就有着极高的身份地位,受到宫里人恭敬的国师,哪怕他没有半点武艺傍身,却自带一种能够让人信服的气质。
若非谢璟深人还站在他旁边,飞月楼的人差点都要忘了他们楼主不是白行歌。
谢璟深跟在白行歌旁边不发一语,表情看起来很正常,一如既往的冷漠让阿竹无法猜测出他真实的情况。
是趁着岳静茹领着他们往另一座牢狱过去时,他才悄声问:“公子,你和谢公子是怎么回事?”
是他错过了什么吗?怎么一个晚上的时间,两个人就从仇人变成如此暧昧的关系?
白行歌轻哼了一声,眯眼说:“什么怎么回事?我昨日思来想去,觉得他昨日那般毫无防备就让人给下了蛊,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谢璟深也只是胜在体内碰巧有可以抑制蛊虫的毒素,倘若没有,那他就真的得被岳静茹给迷得颠三倒四,搞不好明儿就直接把飞月楼送到她手上。
“所以我今早悄悄在他身上用了迷魂符。”白行歌低声在阿竹耳边说道。
但这句话的杀伤力没有比白行歌前面那些话来得小。
阿竹目瞪口呆地看着白行歌,声音有些颤抖道:“不,不是配合的吗?”
他原以为那是白行歌与谢璟深联手欺骗岳静茹之举,为的是不让谢璟深楼主的身份泄露以做掩护,没想到他家公子真的下手了?!
白行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手上明明有真符咒,何必放着不用去与他串通?”
飞月楼的护卫们不似璇玑阁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内力,他们耳力好得很,跟在白行歌后面完完全全把他的话给听进去了。
几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见到了相似的惊愕。
他们心情非常复杂,甚至觉得白行歌在他们眼里已经是半具尸体了,竟敢对他们楼主下咒,怕不是嫌命长?
白行歌是早上出门时候悄悄对谢璟深动的手,作为国师,他的师父给他留下不少术法方面的书籍供他学习,其中有正法自然也有一些偏门的邪术。
他只是觉得谢璟深平日里的态度有些过于欠揍了,但论打架他又打不过他,只是借着昨日的情蛊想起自己还有别的方式可以治一治这家伙。迷魂符这听起来就不怎么正经的东西是他无聊时候学的,一直没机会用过。
没想到第一次用竟会是在谢璟深身上。他意外地发现谢璟深对武术方面的动静特别敏感,但是对于术法却毫无防备能力,他也没想到自己竟如此轻易得了手。
白行歌想着,心里也起了些许玩闹的心思,想看看迷魂符是不是真能让一个人对他言听计从。
“谢璟深。”他停下脚步,唤了一声。原本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的男人随着他的轻唤停下脚步,回头朝他看了过来。
白行歌想了想,眼底滑过了一丝狡黠后道:“你昨日和夫人去过那座大牢,那你告诉我从这儿过去会很远吗?”
谢璟深老实地回答:“不远,有一小段路,需要上阶梯。”
璇玑阁因为建在山里,比起横向发展,他们的建筑是几乎贴着山壁建造了很多层,所以里面的阶梯特别多。往下走还好,往上的话对白行歌这种常年不怎么走动的人来说特别费劲。
于是他试探性道:“是吗?我有些累了,不想走,要不你背我吧。”
此话一出,阿竹表情又是一僵,而飞月楼的护卫们的表情已经不是单纯复杂二字能够形容了。
谢璟深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正常情况下肯定是不,搞不好还会把对他提出这种要求的人大卸八块。
偏偏就这样冷漠无情毫无人性可言的谢璟深,当真面无表情地走到白行歌面前,在用一种他们无法看懂的眼神看了白行歌一眼后,背对他屈下身:“上来。”
哇哦。
白行歌觉得迷魂符这东西真有意思。以后谢璟深再欺负他,他就再往他身上捣鼓这个符咒,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免费人力不用白不用,白行歌笑着趴到他背上,像是一只成功偷腥的狐狸。但他实在生得过于好看,哪怕他带着这种略微狡黠的表情,飞月楼的人对他也生不出半点对方冒犯了自家楼主的怒意,反而只觉得有些惊奇。
这样的惊奇在谢璟深把人带到另一座牢狱的时候爆发到了另一个极点。被关押在牢里的飞月楼护卫们见到关系亲密得仿佛一对佳偶……啊呸,好兄弟的谢璟深与白行歌时,一时间忘了身上的痛苦,只顾着睁大眼睛,纷纷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白行歌若无其事地从谢璟深身上下来,和岳静茹说:“你让我和谢璟深进去和他们谈一谈吧。”
当然他只是进去凑热闹的,最主要的交谈任务还是交给了谢璟深。
至于让他制作的水,白行歌在看了看牢内灰头土脸的人一眼后,朝阿竹道:“阿竹过来,你来帮他们擦擦脸吧,闹成这般模样,我都要认不出他们来了。”
阿竹应了一声,从身上摸出手巾后拿着身上水囊里的水往手巾倒,踩着小脚步走进了牢里。
岳静茹默不作声地看了他倒出的水一眼,在确认是清水后没说话,只是再看向白行歌的眼神多了些许几点。
白行歌注意到了牢狱的角落,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男孩。男孩年纪看起来只有五岁左右,有意思的是他的双手是一双蓝白色的翅膀,翅膀一开可以完全将自己大半个身体笼罩起来。
男孩就那样可怜兮兮地蹲在那里,口中不断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白行歌觉得有些好笑,揣着心中的疑惑走到角落,以正好躺在男孩身旁的护卫作为掩护,蹲下来朝他问:“羽族的精怪?你怎么会在这里?”
躺在地上的护卫用着见鬼般的目光看着白行歌。
角落的男孩翅膀抖了抖,不敢置信地露出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在看见白行歌后似乎被他身上的灵气给震惊了,然后才小心翼翼问:“你在跟我说话吗?”
“对。”白行歌应道,“我听说阁里设了个阵法,能够制止一切鬼灵的出入。但我在璇玑阁待了两日,却不曾见到任何鬼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