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佬续命后我把自己也赔了(60)
白行歌和谢璟深两人一个穿着亮眼的白衣,另一人则穿着低调的深灰,身影在奢华的鬼船上特别清晰。即使还未抵达岸边,大家都能够清楚见到他们,从表情上来看,显然是被他们两人的安好给惊呆了。
尤其是受鬼船困扰许久的镇民,见到他们俩人不仅完好无损地回来了,甚至还搭着那艘传说中近出现在浓雾中的鬼船,别提表情有多震惊。
白行歌从船上下来时,见到阿竹还呆呆地看着自己,眼眶有些红肿像是哭过,心里没来由地感到愧疚:“我回来了。”
阿竹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愣了半响才伸手扑到他怀里将他抱住,哭哭啼啼道:“公子,你这次真的吓死我了!不行,我此后得将你牢牢看好,什么事都必须亲力亲为,绝不能让你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
天知道他在发现白行歌随着谢璟深一起消失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心情有多么崩溃。尤其他们在江上迟迟等不到人回来,最后让红绣先发船寻人,结果走了半天发现船只又回到出发的小镇时,他大脑几乎停止了一切的思考。
所有的事情都与镇民说的对上了,他们无法突破那层迷雾,而白行歌和谢璟深也消失了。按镇民们的说法,他们将会随着鬼船失踪几日,最后尸体才会随着水流飘到岸边——
他在脑中做了许多假设,一边觉得白行歌命大福大,不会轻易出事,可一边又控制不住自己往最坏的结果想。他甚至开始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没有阻止白行歌离宫,宁可让他被季君延纠缠也想让他好好活着。
白行歌抬手在阿竹背上轻轻拍了拍,试图安抚他:“你这是看不起你公子我呢?再糟糕的事情都遇过,只是鬼灵的其中一个小手段罢,破解便是。你瞧,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说着,他又指了指那艘停泊在岸边,被许多镇民们远远围观着的鬼船:“倒是还遇见了一些奇怪的人,不过都被谢公子给解决了。”
听白行歌一说,飞月楼的人才凑过去查探,发现上面躺着不少尸体。阿竹见到那凶残的凶案场面时差点没晕过去,一想起白行歌刚才就在这艘船上,被十几人包围随时可能丢了小命,他又感到更加窒息了。
原以为离宫后会安全一些,如今一看,只不过是从一个虎穴又进入了另一个。
而且还是更大的。
白行歌倒是没怎么在意,趁着飞月楼的人上船查探偷袭者们的身份时把阿竹的情绪给安抚了下来。
谢璟深方才在船上早已先自己检查了一遍,这些人办事小心得很,身上完全没有留下任何信息,而且还是抱着死士般的态度,完全无法从他们口中挖出任何有用的消息。他原本想至少留一两个活口,回头再用一些特殊的方式逼供,但后来发现这些人体内似乎像是都藏着一颗‘毒|药’,只要他们心里想,随时就能触发,让自己暴毙身亡,任凭他如何制止都无用。
于是到最后,他也没了留下活口的心思。
安抚完阿竹的白行歌,瞬间就成了被镇民们围绕的对象。毕竟他出发前就再三向老船夫保证,自己绝对能够处理好这件事。而如今见到他安然无恙归来,镇民们确实非常激动与好奇,毕竟他和谢璟深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与第二人:“不知公子是如何从恶鬼手中逃脱的?”
“鬼船上当真有恶灵?之前那些人真的是被她所害?”
“那请问公子是已经将她制服了吗?”
“我们是不是也能恢复正常的船运了?”
谢璟深一直端着冷漠的表情,身上还带着迫人的威压,没多少人敢凑上前问他。于是性格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白行歌成了大家七嘴八舌缠绕着的对象,就连刚刚和他团聚的阿竹都被围上来的镇民们从他身边挤开,只能着急地在圈外怒喊:“你们冷静点,别离我家公子太近!”
“喂喂,前面的大娘,你别趁机偷摸我家公子啊!”
奈何阿竹喊得脖子都红了,依旧没人搭理他。
白行歌看着热情的镇民们,嘴边挂着无奈的笑意,还得预防有人趁乱想摸走他身上的东西或者吃豆腐……
吵闹的声音突然像是被人一刀切断那般突兀地停了下来,原本将白行歌围绕得他呼吸有些不顺的镇民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往后退开。
白行歌看见了一个被人用力扔到人群外的一名男子,那人长得有些贼眉鼠眼的,跌坐在地时一脸的不敢相信,想开口怒骂吧,但是在见到扔了自己的人后又瞬间被对方的气势吓得噤声。
有的人天生便带着一种万人之上的威严,哪怕什么都没做,仅一个眼神都能令人退却。
谢璟深便是其中一位这样的人。
白行歌轻咳了一声,看着谢璟深顶着一张阎王般的脸走到自己面前,语气不怎么和善地对着那些人说:“很好奇?可以问我。”
周围的人顿时噤若寒蝉,对着他那双带着杀气的眼神,想好的问题瞬间都能给忘了。
白行歌看了谢璟深有些高大的背影一眼,不知怎的觉得这场景看起来有些好笑,低头悄悄弯了一下唇角,没让人看见。
见周围的镇民们都冷静了下来,白行歌也没指望谢璟深真能好好替他解释鬼船的事,便从他身后稍微探出身子,将叶浅月的事大略给告诉了镇民。不过他并没有将叶浅月的身份直接告知,只说是一位姑娘。
毕竟目前他所了解的都不过是叶浅月的片面之词,至于是否真如她所言那般,她的死与岳静茹还有婉儿有关,待他到璇玑阁见了她们,通过查探她们身上遗留的因果线就能得知此事的真假。
只是叶浅月的事其实在小镇里也算不上什么秘密,毕竟离璇玑阁近,这些秘辛他们都稍微听说过。所以哪怕白行歌并未点明,但也很多人根据他的描述大略猜出了女鬼的身份,心里很是惊愕。
白行歌给老船夫说:“想渡江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不过那位你们从大船上见到的剪影,并不是我所见到的那位女幽魂。所以我无法保证是否还会有另一只鬼在江上作祟,但鬼船如今已回到岸边,你们可以差人看着。”
“至于还会不会出事……”白行歌看了谢璟深一眼,后者像是有所感应那般在他抬眸时也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然后他才接着说,“我们等会儿还要再出发,若能抵达对岸,应该就没事了。”
白行歌说,要是他们可以顺利到对岸,就会安排几个飞月楼的护卫护送那里的人开船回来通知他们。
无法从鬼船的死者身上找到有用的线索,飞月楼很快就放弃了搜查没继续浪费时间,再次乘船出发。
如白行歌所说那般,这一次江上没有再出现什么迷雾,他们很顺利地来到了对岸,同样迎接了另一波面带惊奇之色的居民。但白行歌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纳闷,不知为何,对于镇民所见到的剪影,他突然就想到曾经在浮云山庄暗算他,将他推入井里的那只鬼。
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方元又不晓得跑哪儿去了,需要他的时候总是不出现。
平安渡江后,谢璟深让红绣带着几个飞月楼的人暂时留下,负责看护两地居民的渡江情况,自己则是带着白行歌和余下的人往璇玑阁所在的那座山赶去。
雇了马车,他们很快就抵达了山底。从山外看去,会觉得这只是一座普通的山,几乎连建筑都不怎么能够见着。但谢璟深却说,从入山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进入了璇玑阁的地盘。
这也意味着,在没有璇玑阁内部人员带领的情况下,他们无法轻易通行。
白行歌问他:“你曾经来过,那不知你能不能带着我们避开所有机关,进入璇玑阁?”
谢璟深看了他一眼:“璇玑阁山内的机关本就是为了防止敌人的入侵,每日一变,没有固定的规律。我来的次数比昭阳还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的语气有些沉闷,显然并不是很满意自己给出的结果,却也只能妥协。
阿竹跟在白行歌身边,盯着眼前的一座巨山满眼好奇,总觉得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倒是白行歌,在飞月楼所有人一脸凝重准备闯关去救人时,抬起扇子在谢璟深右肩处轻轻拍了拍,笑得两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