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坟挖出鬼(114)
说完颇为唏嘘,道幸好没耽误了沈家那小丫头,要不然咱们家真是作孽。
林言感激的点头,出来便正大光明的拉了萧郁的手,萧郁不知情况,被他吓了好大一跳。
当晚萧郁陪林家老爷子说了一晚上围棋的攻防布阵和古董鉴赏,林言父亲本就是行内人,痴迷中国古典文化,两人越聊越投机,一局棋先下再讲说到半夜,对他这新进门的姑爷越看越爱,穿着拖鞋在屋里一阵乱翻,把藏着不让朋友看见的上好金骏眉拿出来待客。
如此回家几趟之后林言在他家老爷子眼里彻底没了地位,萧郁进门刚喊了声爸,老爷子旋风式的卷出来,拉着萧郁往里屋走,一边炫耀最近收了那幅好画,哪个字总也写不好又要讨教,林言拎着水壶进屋添水,嘱咐俩人别熬太晚,老爷子不耐烦的挥手,一叠声出去出去,你又听不懂,把林言气得够呛。
生活就是如此,跌到谷底后总会慢慢往上爬,经历过生离死别之后两人平静生活,一路顺风顺水,他们的感情越来越好,默契到一个人说上半句,另一个人就能接出下半句,偶尔拌嘴,但好在那公子哥没学会讲粗话,常常只有林言一个人炸毛跳脚,萧郁等他发泄完,一个横抱扔到床上,从额头亲到小腹,林言还想骂,命根子被人一含,整个人没了脾气,只剩抓着萧郁的头发呻吟的份。
至于那种事情,林言喜欢背对萧郁跨坐在他腿上,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萧郁发烫的胸膛让他充满安全感。萧郁捏着林言的下巴,逼迫他回头,一直吻到唇舌间牵连出细丝,互相都舍不得放开。
做到累了便趴在床上,任那人伏在自己身后动作,后背与他的胸膛紧紧贴合,那重量和温度让人分外安心。林言双手抓着被单,享受着体内的摩擦,全身一阵阵的舒爽。
不愧是上一世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们简直是两块拼图,正正好好卡在一起。
睡到半夜,林言突然醒来,攀着萧郁的脖颈,说可惜咱们上辈子没能好好在一起,萧郁醒不全,迷迷糊糊的搂着他,说那这辈子就更该好好过,咱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林言眼眶忽然潮湿了,用力点点头,说对,咱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窗纱被月光镀上一层明晃晃的光晕,五百年前的月亮,照着五百年后的人。
所谓从一而终,不离不弃,大概不过如此。
那个~抱歉,狐狸和尹舟的番外俺不写了,万一写崩了会毁掉俩人的形象,为了他们的幸福,我就此收尾了哈……大家么么哒,想要定制表急,大概一两天就出来了。
谢谢大家一路陪伴,挖坟故事到此为止,作者君颠颠儿准备新文去咯~谢谢isabellalain,由子,冥王星小仙女同学的地雷!
第76章 番外 往生咒
(一)
五月的北京已进初夏,在城管大队的围追堵截下,总算还有那么几个烤串摊子幸存。憋了冬春两季的馋虫们,被夜晚的凉风地蠢蠢欲动了,一个个换上背心短裤,呼朋唤友向烤串摊儿聚集。
林言早就到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刚考进公安系统的小警察。
不知道因为体质特殊、还是爱管闲事惹的祸,从萧郁那件事以来,不论是公事还是私事,止不住的要跟警察局打交道,你来我往的,跟派出所一帮年轻小警察厮混熟了。这帮人因为工作性质,大多晚婚晚育,一群光棍儿有事没事的碰个头,喝个小酒撸个小串儿。
酒过三巡,萧郁也赶了过来。
他不愿意凑这种热闹场子,但自从考完驾照,就赶鸭子上架被逼当了林言的酒后代驾。
那天来的都是熟人,只有一名初次见面,刚从黑龙江调回北京,年纪最大,名叫徐谦。
法医在当地的公安系统里隶属第五大队,人称尸体大队,是个外人听来最恐怖,也最有意思的地方,帝都地方大了事儿就多,用他们的话说,每天都要切几个。
有郊外野地里腐烂好些天的无头尸;有分成好些块儿,扔在不同地方的垃圾桶里,拼都拼不完整的;也有酒馆老板跟服务员车库偷情,开着空调活活在车里一氧化碳中毒的,总之,在偌大的城市里,什么狗血的,离奇的事儿都有可能发生。
徐谦在边境县城熬了十几年,好不容易调回家乡,格外兴奋,聊着聊着,时间已过午夜。
周围的人渐渐少了。
五月的夜风仍带凉意,林言的胳膊被冷风吹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徐谦滔滔不绝:“跟你们说,我实习第一天出外勤,就碰上一具涨得不成样的,一戳喷一脸尸水,我拿着相机,拍到一半就去吐。”他是一副资深医生的长相,鹰钩鼻,眼窝微陷,那些个案例被他一本正经的说出来,格外有公信力,吃饭的人里有个后勤实习生小周,举着鸡翅几次要吃都恶心地张不开嘴。
“谦哥咱不说这个行不,大半夜的,说什么招什么。”
大家哄堂大笑,徐谦扶了扶眼镜框:“你还挺迷信,干我们这行的,死人见得多了,什么鬼故事,我们都当笑话听。”
有人附和道:“就是,公检法煞气最重,小周你要害怕就在队里宿舍住。”
林言跟着笑,但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太冷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气,从小腿往上爬,沿着脊柱蔓延到后背,冻得人直想打哆嗦。
四下出奇的寂静,仿佛有一道看不见屏障,将他们与城市夜晚的喧嚣分隔在两端。
冷风把杨树叶吹得哗啦啦响,浓黑的树影里,像藏着什么东西。
“林言,发什么呆呢!”
一只手在他眼前一晃,林言打了个寒噤,猛然回归现实世界。
众人哄笑:“你不会也给吓着了吧,队里宿舍招租,价钱好商量。”
林言咧着嘴笑,萧郁坐在他身边,察觉情绪不对,问道:“怎么了?”
林言咕哝道:“短裤穿早了,有点冷。”
他看了一眼手表:“太晚了,咱们喝完这杯都散了吧,你们明早还上班。”
众人这才发现已近凌晨两点,急急忙忙各自打道回府,林言把汽车空调开成暖风,一路到家才感觉身上有了暖意。
但是不行,从地下车库出来时,那股子冷气又来了。
从车库到电梯间要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声控灯坏了,被物业临时换上了一盏小瓦数的过道灯,线路接触不好,灯光时亮时不亮,今夜不知怎么,昏黄的灯光愈发黯淡。
太安静了,连每夜举着手电巡夜的保安也不见踪影。
走廊转向电梯间的拐角连接着一道楼梯,走上去是消防器材室,平时大门紧锁,没有人去,灯也从来不开,只有走廊灯投射着微弱光线。
狭窄封闭的空间总没来由的给人恐惧感,林言每次半夜走过走廊,都刻意回避这道楼梯,但人的好奇心作祟,说是不看,余光又忍不住那边瞥。
这一看,就出了问题。
那到楼梯的上方,眼睛适应了黑暗才看得清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林言停下脚步,伸着脖子往里瞧。
还真有,一个直僵僵的人影,一动不动,站在台阶上往下俯视。
人?林言后脖颈一凉,谁大半夜不开灯,不声不响的藏在这里?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那影子又不见了。
他的嘴角往上一挑,周围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让人不舒服的压抑感,难道真是方才在烧烤摊说话不慎,招来了那种东西?
怪了,一大群阳火旺盛的大小伙子,围着木炭炉吆五喝六,还是在繁华地段,就算是深夜,也不应该招惹邪门的玩意。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门缝照出雪亮的光。
萧郁走进电梯等他:“看什么呢,快来。”
林言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跟了进去。
电梯缓缓上升。
电梯内部擦的铮亮,四面的不锈钢墙隐约能倒映出人的影子。
刚升至八楼时,头顶的灯忽然闪烁不停,头顶传来细细的电流声,滋滋啦啦响,紧接着,哐的一声,电梯重重摇晃了一下,卡住不动了。
灯随即熄灭,狭窄的电梯里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