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殷远低头,橘皮的纹路形成了类似幽灵的表情此时正幽幽的盯着他,也是一种有毒的畸变物,吃完可以直接把活人变成幽灵的那种毒。
他拒绝了。
季酒便高高兴兴的将橘子皮团吧团吧也吃了下去,丝毫不嫌弃。
黎朝背后的骨刺已经全都消下,看到他们后直起身指了指停尸间:“有不少寄脊蛊操控尸体从这里跑了。”
优秀的追踪技能是每个猎人必备课程,这样才能保证猎物不会逃走。
司殷远:“寄脊蛊一旦出现蛊王就不可能会抛弃它逃走,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们抓错了,这只只是吃得比较胖。”
俞飞尘:“靠,我们居然被畸变物耍了。”
黎朝想得比他多,闻言立刻皱眉:“畸变物的进化速度太快了,再过半年整个世界的卡玛浓度都会提高。”
“当务之急还是被把蛊王找出来,万一被逃走就麻烦了。”俞飞尘烦躁的挠了挠头。
卡玛?
季酒咽下最后一口橘子,疑惑的看向眼前严肃的三个人类。
他们好像很着急想找到那些臭臭的尸体,这有什么难的。
一棵合格的小草要学会替饲主排忧解难!
在场的三个人类谁也没发现,自季酒脚下有一缕肉眼难以分辨的黑雾蜿蜒而出停尸房,顺着寄脊蛊留下的微弱气息追踪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季酒酒今日食谱:一颗不知名的梨子,食用后会产生眩晕效果。
一颗幽灵橘,毒性足以致死。
第05章 蛊王
不费吹灰之力在医院后山找到那几只寄脊的黑雾调皮的围着它们饶了一圈。
被众多尸体围绕着的正是真正的蛊王。
它从末世初始就寄宿在了一个癌症病人体内,蓝白条纹的病服上全是干涸已久的鲜血。
虽然它们躲在宿主体内不怕疼痛,尸体却不能拥有自愈能力,身上的伤口都来自于两年前,自从它当上蛊王后就没再受过伤。
在场也只有它感觉到了这缕看起来一吹就散的黑雾上传来多么恐怖的威压。
蛊王的恐惧传到每个寄脊蛊身上,它们在宿主体内发出无声的哀鸣。
停尸房内的季酒看似发呆实则通过分出去的黑雾在逗弄着那群长相丑陋恐怖的行尸走肉,黑雾将他们圈住,不主动攻击它们也不让任何一只尸体出去。
这些尸体无能狂怒,却也不敢真的上前去触碰能吞噬万物的黑雾,像是被粉笔画圈困住的蚂蚁群一样来来回回转圈却怎么也绕不出去。
司殷远误会了季酒的发呆,他觉得这个小草包可能后知后觉的终于开始害怕了。
盯着停尸房的一处血迹不敢动。
他试图柔和语气:“别怕,这里没有尸体,全被吃了。”
讲出来的效果却堪比恐怖童谣。
俞飞尘扶额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季酒软软的对他笑了笑:“好喔。”
还真的被他哄住了。
这两个人还挺配的...
俞飞尘猛的打住了自己脑海中这个危险的念头,他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顺着这群蠢笨的寄脊蛊留下的痕迹,他们很快就锁定了后山位置。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后山中,俞飞尘忍不住道:“它们应该早就逃跑了。”
季酒伸出手偷偷摸摸抓住了司殷远的衣角,小声道:“也许它们被困在山里迷路了呢?”
注意到了他自以为隐蔽的小动作,司殷远默许了。
小草包胆子这么小,可能已经被吓坏了在强撑着精力。
所以牺牲一片衣角也没什么。
年轻的首席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纵许代表了未来往后无数次的纵容。
站在最前面开路的俞飞尘听到季酒天真的话差点乐出声:“怎么可能...!”
他不可置信的又想伸手掐一把黎朝,有了之前的经验教训,黎朝这次躲得十分干脆。
俞飞尘只能掐掐自己看看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不然他怎么会看见这群应该早就要跑很远的寄脊蛊在眼前绕圈。
他一言难尽的看着眼前荒诞的一幕,觉得这次任务似乎被无形中打脸了很多次。
囚禁着它们的黑雾不知不觉退下,不带走半分功与名。
季酒高兴道:“我说的对吧!”
司殷远微微勾起嘴角:“嗯,很聪明。”
完全就是哄小孩的语气,转向俞飞尘的时候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还愣着,回去想加强特训吗?”
特训两个字一出来俞飞尘就吓得打了个抖,果然司队会温柔什么的都是错觉。
为了重拾回高级猎人的尊严,俞飞尘和黎朝都格外凶猛,不留半分余力的将这些寄脊蛊全都斩杀,最后只剩下穿着蓝白病服的蛊王。
这是一个生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体内的蛊王还想操纵着他殊死一拼,却被黎朝用一套漂亮的擒拿术直接压制在了一块巨大的磐石上。
“嗬...嗬...”
“米...加...勒...之花...”
还未完全损坏的声带居然在这种时候发出了声音。
鸡皮疙瘩自皮肤上突起,俞飞尘看向它的眼神变得发寒:“植物性畸变物...居然说话了...”
他七手八脚的掏出记录仪想将这一幕记录下来,那寄脊蛊却再也不肯操纵尸体发声,不管黎朝如何威胁。
黎朝用骨刺尖端轻松划开眼前尸体的脊背,将死死寄宿在里面的的寄脊蛊抓了出来。
司殷远将空闲的另外一个立方体丢了过去,黎朝手疾眼快的将寄脊蛊蛊王塞了进去。
俞飞尘吞了吞口水:“这些植物真的是疯了。”
黎朝眼里含着几丝淡嘲:“这个世界都变成这样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季酒捏衣角的手紧了紧,无辜的眨眨眼。
司殷远似有所觉的回头,问:“你想跟我们一起回去基地吗?”
他没在季酒身上看到属于他们基地的青色勋章,不排除季酒是从某个小基地跑出来的。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季酒仰头看他,眼里满是依赖。
恭维、追捧的话听得多了,这句再直接不过的话本不该在心里留下痕迹,看着这双澄澈的眼睛司殷远却是顿住了。
小草包还挺会撒娇。
他点点头挪开视线:“走吧。”
他转身迈开腿,那片衣角就从季酒的手上掉落了。
俞飞尘跟上来,完成任务后恢复了嬉皮笑脸:“诶,它刚刚说的米迦勒之花到底是什么意思?”
黎朝拿着立方体走在后面:“可能是随便说说的,这种畸变物的智商都很低的。”
虽然开着玩笑,在场的人却都知道这是一件足够震撼所有幸存者的事情,在将这件事上报之前谁都不能走漏风声。
季酒原本还盯着自己变得空荡荡的手心有些失落,听到他们这么说以后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十分天真的问:“会不会是什么好吃的?”
俞飞尘哈哈一笑:“也说不定,毕竟寄脊蛊这种生物唯一的本能就是不断摄取营养。”
他们在后面说得热闹,司殷远一个人走在前面开路,后面少了条小尾巴,衣角也没有被拽住,本该是一件好事,他的脸色却显得比来时更加阴沉。
放出金焰掠夺畸变物生机的时候也变得更加不留情面,所过之路不留一只畸变物,吓得后山的畸变物都纷纷逃走不敢靠近。
大概走了一个小时,他们才回到最开始和司殷远被冲散的地方,改装后的车也在那里停着。
季酒看着这个庞然大物发出一声感叹:“哇。”
如果不是饲主在这里,他可能还想放出黑雾尝尝这大黑铁块是什么味道。
大概是类似冰冰凉凉的口感。
俞飞尘不知道自己的宝贝车逃过一劫,他骄傲自豪的拍拍车上的一个改装枪管道:“这可是公会花了大价钱造的车,只有高阶猎人出任务才能配备,整个基地只有五辆。”
是最适合出任务的车,可惜制作过于困难不能量产。
他对着季酒挤眉弄眼:“要不要上哥的副驾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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