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酒看着它跳入红唇海,完全无损,那些小红唇窃窃私笑甚至还主动摇晃身体绕开了它。
初进入红唇海的树蛙身形太小,几乎看不清,只能根据它每次跳跃起来的身影分辨它所在的方位。
树蛙没有迟钝,目标明确的往那朵巨大的红唇跳去。
感知到活物的靠近,巨大的红唇张开嘴将唇缝裂得更大。
季酒也终于看清里面的东西了,那是数十条外表极为恶心的触手,紫红色的表皮皱巴巴的还全是大小不一的疙瘩,在红唇里蠕动的样子如同互相夺食的肥虫子。
那触手如同它的舌头,数十条舌头塞满了整个嘴巴,迫不及待的伸出来在外面疯狂乱窜。
树蛙被其中一根触手抓住,飞快的被攥进了红唇里。
红唇瞬间闭合,完全看不出刚刚张嘴时狰狞恶心的模样。
如果没拦住黎朝和鹰枭,他们就会像那只树蛙一样成为红唇的盘中餐。
哪怕是现在被黏住了手脚,他们也没放弃往前,俞飞尘和半糖人只能压住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完全无法动。
司殷远的手上出现了一柄金色的剑,那是由他的异能凝聚而成的,在剑的周围全是缭绕着的金焰。
“乖乖待在这里别跑。”
留下这句话后他就直接进入了唇海,光剑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那些红唇都在他靠近的瞬间就被夺取了生机枯萎下来。
季酒听话的站在原地看着饲主大开杀戒,那朵巨大的红唇吐出来的舌头也被司殷远拿着剑直接砍下。
砍下的那截触手直接枯萎缩成了巴掌大的黑色枯藤。
陈兆年哆嗦着嗓子靠近:“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季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清脆脆的问:“为什么要躲?”
陈兆年神色惶惶:“咱们可是普通…”
一只从红唇吐出来的舌头飞快的触地。
那朵巨大的红唇被司殷远打得痛了,那些触手疯狂逃窜。
黑雾瞬间包裹住这只不长眼的舌头,滋啦滋啦的声音传来,那舌头被吞得一干二净。
顷刻间就将狰狞的触手吞噬掉的黑雾回到季酒身边,亲亲密密的缠绕上主人的脖子,一缕细小的黑雾分出来蹭了蹭他的脸蛋。
黑雾的缭绕下那张无害的脸也多了几分平常没有的邪气。
陈兆年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惊骇的看着面上一脸无辜的季酒,终于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什么。
想到早上跟他说的那些话,脸上瞬间又红又绿后悔不已,他居然将季酒当成了以色待人的普通人,还试图教他勾引男人的手段。
如果他记恨了自己…
陈兆年脸色又突然变得煞白。
季酒无心在意身边那个人类复杂纠结的内心,他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饲主身上。
那朵巨大的红唇殊死抵抗,也只是延缓了一点自己的死亡时间,很快连接的根部就被司殷远一剑砍断。
被砍断的巨大红唇开始枯萎。
周围的小红唇纷纷张开嘴,仿佛在无声的为大红唇尖叫哀恸。
听在季酒耳朵里,却是一声声讥笑。
这些畸变物并不为巨大同伴的逝去难过,反而是争先恐后的吸取它最后的价值,加速了它的死亡。
他看向黎朝和鹰枭,发现他们还是一副被蛊惑的样子,哪怕巨大红唇已经枯萎,还是不停挣扎着想要进入那片红唇海中。
俞飞尘的为了拦住黎朝,脸上都被稀碎的石子划伤,他大喊:“你还想去那里干什么!?”
季酒觉得有些不对,干脆也跑进了美人红唇海中。
司殷远一转头,看见青年朝这里跑来,金色瞳孔里未完全平复的暴虐情绪刹那间一扫而空,只剩下动荡。
忍不住低斥:“怎么过来了?”
在他转身的瞬间,身后已经枯萎的巨大红唇中破茧般涌出大量脏污。
季酒上前扑住饲主:“小心!”
司殷远下意识接住像个小炮弹冲过来的季酒,脚步后退踩到机关,两个人抱着一起滚了下去。
掉下去的瞬间,司殷远翻滚了一下,把自己当成人肉垫子。
被抱着摔在饲主身上,季酒完全没觉得痛,他起身坐在饲主的腹肌上,关切的问:“受伤了吗?”
问完后又伸手摸了摸饲主将黑色作战服撑起的胸肌。
司殷远闷哼一声,抬手按住胸前作乱的小手。
季酒圆溜溜的杏眼里没有半分杂质,此时疑惑的看着他,司殷远将想说的话咽下,无奈道:“没事。”
季酒“哦”了一声,从饲主身上起来后偷偷瞄他。
摸摸也是陈兆年教他的,怎么饲主看起来不是很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司队现在心里一定乐疯了吧。
第54章 日记
好像有点不对劲。
如果不是情况不对, 司殷远很想捏着季酒的脸问问他怎么了。
季酒看过来时澄澈的眼神又让他陷入了自我怀疑。
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他今天只是单纯的粘人了一点。
跟着他们一起掉下来的还有刚刚红唇吐出来的秽物,此时此刻正散发出极其浓烈的腥臭味道。
让人无法忽略。
季酒拍拍自己的心脏处:“差一点你就要被这些脏东西喷到了。”
小草不喜欢臭掉的饲主。
他抬起白皙的小脸, 乌溜溜的眼睛带着几分小得意:“如果不是我, 你就要臭掉了。”
一副干了好事求夸夸的模样。
难怪刚刚会惊慌失措的过来扑倒自己。
司殷远揉揉他的小呆毛:“嗯,谢谢你。”
如果季酒有尾巴,大概这会已经得意的竖起来了。
“呃...啊...”
从那对秽物中居然爬出了一坨,还是个人形状, 仔细看还能看见有些扭曲的四肢和凹下去的五官。
身上裹了厚厚一层黑泥般的脏东西,根本无法辨认样貌。
季酒惊讶了一下,“这是什么?”
司殷远不怕脏臭, 靠近了点观察, 又用异能将外表裹着的黑泥都清理掉, 终于露出被包裹的内里。
这人被溶解掉了一点, 但四肢和大部分的内脏都还健在。
季酒惊奇:“跟通泉花一样从花里吐出来人了诶。”
司殷远:“...我想是不一样的。”
这很明显就是那红唇吃掉的人还没有消化完被打得吐出来了。
诡异的是这人居然还有极其微弱的呼吸, 看到司殷远靠近后猛的兴奋伸长脖子要咬:“呃!”
这么慢的动作自然不可能伤到人, 但成功吓了季酒一跳, 他赶紧把饲主往后拉, 捏紧小拳头生气:“不许你欺负他!”
司殷远心里一软,揉揉青年的头:“放心, 没人欺负得了我。”
季酒还是不放心,警惕的瞪圆眼睛看着那个人, 像是一只被挑衅了的小刺猬, 把刺都竖了起来。
那人对他的愤怒完全没有反应, 发出嘶哑的声音将嘴张到最大。
口水从长大的嘴里留下, 露出里面牙缝中红色的血肉碎片, 眼神中毫无色彩只有贪婪。
季酒又试探了一下, 确定这个人已经完全丧失理智,看起来只知道追逐眼前的活物。
而且虚弱得完全无法做出威胁,放着不管的话不到几个小时就会死去。
在此期间,司殷远拔出腰间别着的一小节巴掌大的作战棍,拉开后有一米二长,直接用那棍子又拨了几坨秽物出来。
其中还有那坨刚刚被吃下去的树蛙,已经被融化掉了一点表皮,死不瞑目的瞪大一双蛙眼。
季酒觉得那根棍子十分好玩,于是在自己腰上也摸了摸,找到了自己的作战棍。
每个人的作战服和设备都是去后勤组定制配备的,季酒的作战服是这次任务前刚做出来的,非常贴合腰身,将纤细的腰直接勾勒了出来。
在别人看来恐怖的肉泥在他眼里就像小孩子都喜欢玩的泥巴,玩心上来后他用作战棍学着饲主的样子戳弄那些秽物。
至于那个看起来完全没有理智只想吃人的人就这样被他们一起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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