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不出叶昭意料之外,他别提有多嫌弃夏云洲这个所谓的婚约对象了,巴不得跟他撇清关系,至此,夏云洲也算是真正的放心了,第一次没有因为别人赤裸裸的嫌弃而恼怒。
夏云洲的人也不是蠢货,五月下旬,特地选了个太子与魏央私会的日子,勐然爆出他们勾搭成奸的丑闻,还顺便暴露了他们私会的地点,导致两人被抓了个正着,同时夏云洲与魏央早有婚约,太子亦知情的事情也被传得沸沸扬扬,诸位皇子就跟饥饿的野兽看到肉一样,纷纷暗中下场搅和,哪怕皇帝太子和护国公府第一时间就出手了,依然无法阻止丑闻蔓延。
未来叔嫂通|奸,放在民间是要被浸猪笼的,太子在民间的声望直线下滑,魏央也成了千夫所指的淫|坤,人人喊打,朝堂上,文武百官个个引经据典,骂人不带脏字的弹劾抨击,好不容易稍微恢复一点的皇帝数度气得吐血,又不得不撑着病体命人协助东宫,先将丑闻摁下去再说。
难得太子铸下如此大错,已成年那些皇子和他们背后的势力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夏云洲的母妃良妃,以及母族庆安侯府相继发难,一个不顾形象的缠着皇帝哭诉,一个大张旗鼓的找到护国公府讨要说法,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丑闻非但没有压下去,反而闹得越来越大,京城几乎人尽皆知。
六月初,夏云洲终究还是依依不舍的告别妻儿,带着他的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京城,有了他的加入,不用怀疑,太子和魏央的立场变得更为尴尬,皇室一族也陆陆续续的有人站出来指责,夏云洲按照叶昭的指示,轰轰烈烈的闹了几场后,果断将自己关在了王府里,连皇帝传召都不闻不问,母妃外祖亲临亦闭门不出,外界隐隐流传皇帝不公,偏袒太子,护国公府仗着兵权在手,君臣联手威逼他松口,导致他灰心丧志,一蹶不振,良妃和庆安侯府闹得更加激烈,加上皇子们各种搅局,事情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七月初,在容彻三人踏入院试考场之际,京城传来消息,镇守南境的护国公将在中旬与敌国展开最后一战,顺利的话,八九月应该就会班师回朝,所以,不出意外,太子和魏央的事情也差不多会在那个时候落下帷幕。
“情况怎么样?”
院试连考五场,历时五天,谁也没想到,在叶昭跟崔静安等人一起前往州府接容彻等人的时候,陈逸轩居然发作了,接获秦天的通知,一行人第一时间就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昭哥,你们总算回来了,快去看看轩哥吧,魏老说他胎位不正,恐怕会难产。”
正准备往产房里送热水的秦天看到他们连忙激动的迎上去,最近因为轩哥将要生产,他也没再出门了,一直留在家里,也幸好他没出门,否则轩哥如此突然的发作,魏老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加上他又是大干,即便是大夫,多少也是有些不便的。
“怎么会胎位不正?”
丢给容彻一个眼神,叶昭抛下他们急匆匆的进入产房,从陈逸轩怀孕开始他就在帮他调理身体,最近几个月更是天天给他号脉,直到今天早上,他的脉搏和胎位都是正常的。
“唔……”
产房内,陈逸轩嘴里咬着一块纯白的绸布,屈腿躺在床上,下半身只搭着一床薄薄的凉被,为了避嫌,薄纱床幔被放了下来,魏谦正隔着床幔边号脉边嘱咐他调试唿吸,先不要急着使劲儿。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讲究啥?”
见状,叶昭上前一把掀开床幔,抓过陈逸轩的手替他号脉,俊秀的眉峰隐隐皱拢。
“可能是胎儿沉入生|殖|腔道的时候突然掉了头,这种事很常见,但逸轩的情况有点严重,恐怕不好生产。”
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恼怒,被挤开的魏谦沉声道,满布皱着的老脸渲染着赤裸裸的沉重。
“那怎么办?轩哥他……”
秦天闻言一脸急色,接下去的话他根本不敢说,甚至连想都不敢想,毕竟,太多太多的坤和女人都是死于难产的,加上轩哥本身情况又特殊,处境无疑更加凶险。
“不好生产也要生产。”
相比之下,叶昭倒是淡定多了,放开陈逸轩的手,他又掀开薄被摸了摸他的肚子,最后倾身取出他含在嘴里的软布,拂去他脸上汗湿的发丝凝声道:“逸轩,相信我吗?”
“嗯……”
哪怕已经被阵痛折磨得神智不清了,听到他的声音,陈逸轩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萎靡不振的凤眸随之睁开,瞳孔凝聚焦点的同时,隐隐绽放赤裸坚定的光华,不管有多艰难,他一定要诞下这个孩子,昭儿回来了,他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没事儿,先睡一觉,我保证你醒来的时候,一切安好。”
丢给他一个安抚的浅笑,叶昭翻手将一颗药丸送到他的唇边,已经差不多快虚脱的陈逸轩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朱唇轻启,含住药丸吞了下去:“昭儿,我相信你,接下来就麻烦你们了。”
常理而言,一般人面临这种情况,大都会交代遗言,至少要叮嘱他们照顾他的孩子,但陈逸轩啥都没说,仅是强撑着绽开一抹虚弱的笑颜,既然叶昭说了不会有事,他就无条件的相信。
“啥麻烦不麻烦的,我们之间不需要。”
屈起手指弹弹他的额头,叶昭起身道:“小天,帮逸轩擦拭一下身体。”
“啊?好。”
突然被点名的秦天一愣,随即端着热水上前,按照他的吩咐,拧干软布小心翼翼的帮陈逸轩擦拭早已被汗水浸湿的身体。
“昭哥儿,接下来咱们怎么做?”
看看好像真的要睡过去的陈逸轩,魏谦的眉峰越皱越紧,他咋感觉情况有点不对劲儿?逸轩睡过去了还如何生产?
“我要剖腹取子。”
“什么?!”
闻言,魏谦勐的瞪大双眼,肚子都剖开了,逸轩还能活命?他疯了不成?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逸轩的胎位偏得太狠,很难纠正,继续拖下去,哪怕孩子生下来了,他也会血崩而亡,我已经给他服用了具有麻沸散功效的药丸,一刻钟后,我们就要进行手术。”
丹药是他在系统商城里花三千功德点兑换的,效用堪比直接注射,叶昭边说边让系统通知初一初二进来,产房是他早就准备好的,里面有便于手术的床,等初一初二进来,他就让他们将已经彻底陷入沉睡的陈逸轩抱到了手术床上,并让他们做好术前准备,自己则佯装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手术刀止血钳等必备之物。
“不是昭哥儿,万一……”
“没有万一,魏老,如果你要观看,那就去换衣服消毒,不然就先出去吧,初一初二会帮我打下手。”
没等魏谦说完,已经做好准备的叶昭表情严肃的打断他,他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剖腹取子于他而言的确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他也没时间解释,等陈逸轩父子平安,他自然就会明了。
“主子,一切准备就绪。”
初一初二早就被叶昭输入了相应的医学常识,哪怕不能主刀,打打下手还是没问题的。
“嗯。”
点点头,叶昭端起装满手术用具的托盘上前,准备进行手术,稍作思量之后,魏谦和秦天谁都没退出去,学着他们之前的模样,给自己消毒后换上崭新干净的衣服,当手术刀划破陈逸轩肌肤那一刹,魏谦瞳孔一缩,不自觉的屏住唿吸,秦天则瞪大眼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但想象中鲜血喷溅的画面并未出现,叶昭三人配合默契,速度又快又准,边夹住血管止血,边划破更深的皮肉,寻找生殖腔的位置。
“里面咋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该不会有啥问题吧?”
产房外,崔静安焦躁的来回踱步,跟他们一起回来的童阳孙仲何,以及他们的家人全都面露担忧,陈逸轩看似邪美高冷,实则很好相处,接触了这么久,他们多多少少也是拿他亲人一样看待的。
“不用紧张,昭哥不会让他出事。”
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容彻丝毫不担心,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么?他们家昭儿的医术,可不仅仅只限于号脉处方,孕育生产也不仅仅只有顺产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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