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的说,放眼整个大夏王朝,除了皇室,护国公府就是最尊贵的府邸了,他们不见得马上就拿秦天当至亲,百般珍爱宠溺,但他们绝对不允许有人刻意混肴血脉,更不容许自己被一个年仅十六,还未出嫁的小坤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母亲,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明显没料到一贯疼爱他的母亲竟会翻脸无情,第一个爆发,魏央顾不上脸颊火辣辣的疼痛,更顾不上形象不形象的,连滚带爬的扑上去抱住她的腿,他比谁都清楚,恶意隐瞒真相,将真正的护国公府血脉卖到千里之外为奴是多严重的事情,打死他也不能承认,否则别说被赶出护国公府,到手的太子侧妃做不成,一个不小心还有可能被当场打杀。
“不是你还能是谁……”
“是不是他,一问便知!”
要说不心疼,绝对是骗人的,正因为十几年来他们都是真心疼爱他的,世子夫人才更怒不可歇,可另一道夹杂着嘲讽的声音却跟她同时响起,众人闻声看去,说话的人赫然是夏云洲,只见他垂眸整了整袖摆,不慌不忙的说道:“如果不是为了查证秦天是否跟护国公府有关系,本王也不会直到今日才知道,逸轩竟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下替本王诞下了嫡长子,不过拜皇兄和魏央所赐,赶回京城后本王根本就没工夫再过问此事了,但负责查证此事的人,应该会继续往下查,说不定现在已经有眉目了,护国公可需要本王召他出来问问?”
夏云洲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与讥诮,在场也没人觉得不对,他要不恨不怨,那才是真的可怕,从古至今,皇室子孙不仗势欺人就不错了,怎么可能那么甜?魏央在跟他有婚约的情况下,勾搭太子,辱他在前,护国公回来后皇帝又马上下旨赐婚,并否认婚约的存在,全盘否定他在后,他不趁他病要他命才奇了怪了。
“不,康王殿下,在场谁不知道你恨我?你的人说的话,怎能当真?”
抢在魏家人之前,魏央含泪转向他,心里恐惧到了极致,却又不得不命令自己冷静,当初在无意中见到秦天后,天知道他有多恐慌无助,又不敢动用护国公府的力量求证,更不敢求助任何人。
思来想去,他又借着为祖父他们上香祈福的名义,一个人出城好几次,悄悄摸清了秦天的身份和住处,花了整整一千两银子,特地跑到数十里的小镇雇佣了几个地痞流氓,让他们将秦天迷晕后卖得越远越好。
原本他以为,这件事做得悄无声息,天衣无缝,谁都不可能知道,以后他依然是护国公府尊贵的嫡长孙,没人能撼动他的地位,可他做梦也没想到,夏云洲竟碰到了秦天,还因此展开了一连串猜想和调查,如果真让他的人查出点儿什么,坐实他的罪行,祖父他们不活剐了他?
还有太子,他还没盲目自信到以为他真爱他爱得无法自拔,非他不可的地步了,他看上的多半是祖父手中的兵权,一旦他不再是魏央,甚至还害了护国公府真正的血脉,得罪死了他们,他又岂会轻饶了他?
想得越多,魏央就越恐惧,身体不住的颤抖,根本不受理智的控制。
“哈哈……”
面对他的狡辩,甚至可以说是诋毁,夏云洲不怒反笑,笑得毫无节制,极其浮夸,高坐主位的皇帝几不可查的皱眉,对面的护国公一行人也皱紧了眉头,他要不是皇帝的亲儿子,皇室亲王,不用怀疑,他们怕是早就一人一拳捶死他了。
【混账宿主,要不是早就知道他是装的,本系统估计真要以为他就是个疯子了,演技简直杠杠的。】
此时此刻的夏云洲,可不就跟疯子没两样?
【谁知道,也许他真就是个疯子呢。】
即便不是,差不多也该被逼成疯子了!
淡淡的扫一眼夏云洲,叶昭不动声色的回道,是个人被未婚妻和长兄背叛,又被亲生父亲舍弃,落到那种处境,都不可能还正常,夏云洲已经算是能忍的了。
叶昭能够想到的事情,陈逸轩又怎么可能想不到?不管夏云洲是不是装的,他都深深的心疼,更坚定了要成为康王妃的决心,皇帝不疼他,以后换他来疼他!
第264章 证据确凿,因果报应
“哈哈哈……”
癫狂浮夸的大笑声夹杂着不容错辨的嘲讽,持续响彻整个大厅,满堂宾朋无不摇头,皇帝储君既怒又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哪怕是个傻子都知道,魏央不可能清白,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他是清白的,他也不会再是护国公府正统血脉,那他们忙前忙后,不惜坏了自己的名声,到底是在忙个啥?寂寞吗?
他笑得越久越浮夸,魏央的心里就越没底,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勒令他不准再笑了,可现在的他,哪还有那样的底气?求助的视线下意识的转向夏云鹏,接收到的却是他阴测测的瞪视,魏央心里一紧,恐惧更深,满脑子都是该如何脱身,如何保住性命,至于名利富贵和太子侧妃的位置,他哪儿还有余力去奢望?但同时他的心里又恨得不行,恨自己当初太心软,没有直接杀了秦天,恨秦天不该回来,恨夏云洲多管闲事,甚至恨世子夫人翻脸无情,一丝情面都不讲。
“你说本王恨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笑声戛然而止,夏云洲一扫先前的癫狂,嘲讽又傲然的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魏央,不等他开口即勾唇道:“凭你也配?昨天父皇给你和太子赐婚的时候,不是才公告天下,本王与你从无关系,婚约之事,纯属不安好心的人瞎编乱造?既如此,本王又有何理由恨你?”
话音落下,被打脸的又何止是魏央?皇帝储君,包括护国公在内,所有人都感觉脸颊隐隐作痛,既愤怒又羞臊,偏偏还敢怒不敢言,无法矢口否认。
“我……你……”
这个脸打得简直不要太犀利,魏央的脸色白了青,青了黑,黑了又白,别提有多好看了,颤动的唇瓣几度张合,却是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直说他们本有婚约?他跟太子勾搭,等于就是给他戴绿帽子,他当然有理由恨他,可如此一来,等于就是在赤裸裸的打皇帝和护国公的脸,即便他跟太子应该已经不可能了,他也没那个胆子,可若否定婚约之事,他堂堂一个亲王,的确没有恨他的理由,一时之间,他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反驳。
“请殿下召出查证之人,不管结果如何,我护国公府都欠你一个人情,他日殿下若有需要,只要是在不违背基本道义与良心的情况下,护国公府无不从之!”
来回看看他们,护国公虎着脸抱拳,于他们而言,什么都没有弄清楚真相重要,即便他们差不多已经确定,魏央就是贩卖秦天的幕后黑手,他倒要看看,当证据摆在面前的时候,他还如何否认,至于他的承诺,既是为了感谢康王的用心,也是出于愧疚与补偿。
“祖父……”
魏央倏地扭头,红肿的泪眼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们当真如此绝情?非要当场定他的罪,置他于死地?
魏琛没有搭理他,不,正确的说,魏家没有任何一个人搭理他,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夏云洲的身上,期盼他的人真的已经查到点什么了,如果事实证明,他们冤枉了魏央,那他们愿意补偿,还是会拿他当亲人看,相反,那他们就容不得他了。
“啪!”
深深与护国公对视半响,夏云洲甩手弹指,影卫瞬间现身:“告诉他们,你们都查到了什么。”
别看夏云洲表面上很平静,心里早已掀起滔天巨浪,事情进展到这一歩,几乎全部在杨昭的预料之中,分毫不差,他那颗脑子,真的太可怕了,幸亏他当时选择了逸轩,而非利用亲王的身份强行将逸轩父子俩带回王府,否则,他有理由相信,杨昭所有的手段,恐怕都会用在他的身上。
“是。”
毕恭毕敬的躬身后,影卫首领转身面对护国公:“根据我们的调查,秦天是被距离京城数十里外,一个名叫清潭镇上的几个地痞流氓趁夜绑架,贩卖到康兰州府的,循着这条线索,我们找到了那几个地痞,这是他们画押的供词,确定花一千两银子雇佣他们绑架贩卖秦天的就是贵府的魏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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