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纪禾道。
“好了小姐,很抱歉,今晚上我有事不能陪你,车我已经在下面为你准备好了。”简奕霖微笑着下达了逐客令。
安娜睁着大眼睛,水汪汪地盯了简奕霖良久。“……谢谢你,简领主。”半晌,她道。
安娜的脚步声被隔绝在了门外。
简奕霖竟也不去送,看来是女追男,看得出,那女孩是个A级,家中势力还不小,但感觉不太正常的样子,真不知道该不该替简奕霖高兴。纪禾感慨。
的确,凭借简奕霖的外貌,短时间内吸引一个女孩儿的确不是什么难事,与他相处的这些年,纪禾深有体会。
现在,室内就只剩简奕霖与纪禾两人。
“坎贝尔家族?你挺厉害。”纪禾双手环胸,眼神轻佻。
“上次托尔聚会认识的,你不也在场?”简奕霖平静的说着,边将手中的温水递给纪禾,他垂下眼眸的样子罕见地温顺。
“我是没料到,你会在。”纪禾接过,吹了吹,试探着喝了一口。
“本来托尔那老家伙也是不会邀请我这种新人的,我刚出权限区,我舅舅帮我跟他引荐了一下,他是托尔的朋友”
“你舅舅?哦,张瑞新,隔壁翡翠区领主。”
简奕霖点头。
“我记得你以前最讨厌‘引荐’这种事情。”纪禾端着水杯大喇喇坐到沙发上,斜睨着眼睛盯着简奕霖的脸,说实在的,当初那个愤世嫉俗的简奕霖,比如今这半个身子都沉沦进世俗中的简奕霖要顺眼得多。
“纪禾,”简奕霖叹了口气,“人都是会变的,就像你,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这样对我。”
简奕霖果然将话头转移到了这里,纪禾扬起脸,闭上眼,“我的东西呢?我想早点回家。”他并不愿意跟简奕霖谈论那些腻歪人的话题。
“难不成你想一直在肯碧做这种卖命的任务,做一辈子?”简奕霖忽地问。
纪禾只捧着水杯,沉默地盯着简奕霖锃亮的皮鞋,看来这家伙是认定我这辈子都当不了领主了,想着,纪禾火气便蹿了上来,他抬头狠狠剜了简奕霖一眼。
简奕霖将纪禾这一眼当做回应,轻笑一声,继续道:“还是说你想投奔赫莱泽尔?别妄想了!就算你脱了裤子……”
“你他妈的有病啊!”嘭地,纪禾将盛着水的玻璃杯猛地放在茶几上,热水洒出,溅红了他的皮肤。
“我是说,我这明明给了你机会,我虽然不是什么大领主,但是做我的守护者,我也绝对不会亏待你,你……”简奕霖放软了语气。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简奕霖,我不想做守护者。”最终,纪禾选择了一个温和的“理由”。
简奕霖嗤笑一声,仿佛在说——你不想做这不想做那,难不成想上天?
“纪禾,你连守护者学院的毕业证都没有……出了权限区,你能做什么?”简奕霖的意思是——我给你这个资格,都已经是恩赐,你凭什么不领情?
纪禾挠了挠脑袋,不想做多余的辩解,只说:“跟你相处,我真的很累。”
室内陷入了一段时间的静默。
“那你想怎么样?说实话,你只要不存心惹我……”第一次,面对纪禾,简奕霖表现出慌乱。
“不说这些了,东西呢?”纪禾拧眉,他觉得自己此行简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你不要每次都逃避话题!”简奕霖吼着,瞪着纪禾,额头上的血管突突跳动着。
会打起来的,纪禾想,像以前那样。
“纪禾……”简奕霖走近,几乎是用拽地,拉住了纪禾的胳膊。
“简奕霖,你能不能冷静一点?”纪禾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道。
“我哪不好你说,我改,你别闹了好不好?我他妈的改!”简奕霖步步挪近,想将纪禾圈入怀中。
望着简奕霖这幅模样,要说纪禾没有丝毫动摇,是假的,“不要说这些了,简奕霖,我们不合适,这四年在权限区,你还没看出来吗?”
“不会的……”简奕霖只觉得头脑发昏,他一想到纪禾以那种身份接近赫莱泽尔,心中就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也是,毕竟你那么想当领主,跟那家伙上床倒也是个捷径!”
纪禾差点笑出声——自己居然妄图跟这家伙讲道理?简直愚蠢!他发狠,试图挣开简奕霖的桎梏,他骂他,咬牙切齿地骂。
但力量的压制是绝对的,简奕霖压着纪禾倒在沙发上,他的身躯覆压着纪禾的身体,纪禾的踢打,对他而言毫无用处。
简奕霖炙热的手掌握住了纪禾的腰,他撕扯着纪禾的衣服,弓起身子试图压制住纪禾的腿,一切,不言而喻。
纪禾急了,此刻,他只觉得恶心。
“去死吧,简奕霖。”纪禾狠狠抓起简奕霖的头发,“你他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恶心我!”他极其愤怒地吼着。
忽然,简奕霖停了下来,他像是被人按下了开关的机器,许久许久,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动也不动。
纪禾逃似地翻身站起,理着自己的衣服,手却微微发着抖。
沉默良久。
“你不喜欢我了?”纪禾身后,简奕霖声音沙哑、语调无措,宛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什么时候?”
纪禾想笑,他不喜欢他,不对他抱有那种“恶心的心思”,不是简奕霖一直以来所希望的吗?
“不知道,很早以前吧。”
“……”
简奕霖没有再看纪禾,他背过身,“你的那些东西在门边的柜子里,钱,我等会儿打给你。”
“简奕霖,我们就这样吧。”
纪禾快步走过简奕霖,门口的柜子边,他快速收捡着自己的生活用品,不过半分钟,他走出门,没有一丝一毫留恋,啪嗒,是关门的声音。
纪禾走了。
纪禾没看见简奕霖泛红的眼眶。
简奕霖咬牙切齿地憋住眼中翻涌的酸楚,在原地站了好长的时间。
那个人就是那么残忍。
一句不喜欢了,就剥夺了他曾开放给他的所有许可。
……
纪禾有些懊丧,自己真是脑袋打铁了才会这个时间到简奕霖这儿来。
人家安娜简奕霖都知道派专车接送一下,而他纪禾呢?
好吧,好歹还拿回了一大袋生活用品。
这次,算是跟简奕霖说清楚了吧。
有关简奕霖的种种,纪禾已经释怀,而简奕霖……他希望也是如此。
不过,这个时间点,这个地方,打车好像不太容易。
孤寂的高楼,空荡荡的马路,橙黄的路灯留下一块块斑点,纪禾踩在斑点上,影子由长到短,再由短至长,四下无人,他的脚步声分外扎耳。
大家都睡了,纪禾想。
不知走了多久,他听见听见不属于自己的声音,抬头,迎面走来一个醉醺醺的青年男子,手上拎着个空酒瓶。
同是天涯晚归人,纪禾心中调侃着,走到路边打算让路,目光与那醉鬼相接,下一刻,那人竟拎着酒瓶子直直奔来。
不妙。
纪禾侧身躲过,那醉汉的酒瓶磕在了电线杆上,玻璃碴子碎了一地,一次扑空,那人扭头望过来,攥紧了手中破碎的玻璃瓶,再次奔向纪禾。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解决醉汉并不困难,纪禾只侧身一拽对方手臂,拉过来顺势下砸,那醉汉便倒地不起了。
醉汉手上的利器被纪禾夺过,扔到一边。
醉汉剧烈挣扎着,他抓拉着纪禾的衣服,大有撒泼发疯之势。
这时,一辆车恰好缓缓驶来,纪禾所在路旁恰好有一个水坑。
要是这车再过来再溅他一身水……
“小淮?”车在水坑前堪堪停下,熟悉的音色,纪禾眯眼看过去,竟是艾瑞尔。
得了,还不如被溅一身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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