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到都是些四书五经,还有就是挂了一幅画像。那画像画的是一个女人,画中人巧笑嫣兮,美目盼兮,生的极美,正是顾秋棠。钱丽娘愣了一下,画中的女人宛若暗夜昙花璀然一绽,对着画外的人莹莹一笑,令人见之怦然心动。
画亦如此,真人又该令人如何心动?
钱丽娘愣了两秒,咬了一下下唇,把那副画从墙上收了起来一并揣进了怀里带走。
画是被她带走了,然而画中之人正在一脸杀气地奋斗着。
画里的顾秋棠有多美,海兰歌此时就有多凶。
搜证提示开始的时候,有人在赶路有人下定决心,还有人其实已经在搜了。
海兰歌独自呆在库房之中,听完空间提示他的那段话手没停顿,快速打开了面前的箱子。
一整箱子的金银珠宝,都是大小姐的嫁妆。由于新郎官是入赘的,所以这些嫁妆自产自销,三天之后婚礼时搬出去溜一圈又能给溜回来。
海兰歌把那顶黄金做成的凤冠抓出来随手抛了,然后打开来看了一遭,又环视了一圈库房里的礼物,发现了一点古怪。
这里面的东西,和嫁妆单子、礼物单子上面写的不符。
比如假装里,明明有一对雪银昙花簪,结果打开盒子只有一支。礼物单子里有一串珍珠手钏,但是手钏上最大的那颗珠子没了。
大婚前夕,能够偷走嫁妆和礼品的人不做他想,肯定是经手盘点它们的人。
他一开始就怀疑管家王烁,一眼就看出他也是个闯关者。而现在又发现他偷东西,海兰歌倒想看看他藏了什么秘密。
于是海兰歌一秒钟没停歇,走路如风一样冲着管家屋子里去了。
管家的房间里很是整洁,没有什么怪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摆设。和顾秋棠金碧辉煌古色古香的屋子截然不同,此处到处一副穷酸的样子。海兰歌沉吟一秒,心想如果那些财宝如果藏起来会被藏在哪。
海兰歌缓缓走了三步,忽然感觉胸口一阵绞痛,一种极为伤心的感情涌了上来。
这种感觉海兰歌很稀奇,因为他从来没有为谁伤过心,有仇直接就报了。
他感觉到有些奇怪,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渐渐走向管家房中的那张硬板床。
越是接近,他越是觉得心口的闷痛明显,甚至连头都开始痛了起来。海兰歌当机立断知道有问题,走了过去把床板一下子掀翻了!
床底下居然有着一些兵器。
武器里有一些刀枪棍棒,这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一把犀牛角的骨弓和几只羽箭,一条混银的九节鞭。
海兰歌看了一眼,这些武器都是很好在顾府找到的,之前库房就有。似乎是顾家的看家护院可以随意拿到,管家屋子里有自然也不成问题。王管家身怀武艺,还把这些武器都藏在这里,是想要干什么?还是说他有别的身份?
除了那些兵器以外,床底下还有一个暗格。原本无光昏暗的环境下是没有机会看清的。海兰歌虽然没有池小雏那样的眼神,但他心思缜密,几乎是灵机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暗格。
海兰歌此时心痛的感觉已经加重到有些呼吸困难了,一种名为仇恨与悲愤的感情如同海浪一般涌上心头。他看到这个暗格的一瞬间,眼睛忽然因为雾气有些逐渐模糊,灵魂深处以及外表皮子的顾秋棠似乎在开始无声地嚎哭。
若此时真是顾秋棠,想必已经哭到没有力气再去做任何事。
但博尔济吉特·海兰歌是个男人。
心口越痛他越烦,皱着眉头内心怒火十足地把那个暗格用力一把拉开了。
——床下的暗格里面什么都没有。
空空如也,连一丝金银珠宝的痕迹都没有,就像是一个骗局。
黑黢黢的暗格似乎在进行一场无声地嘲笑。
……
池小雏安静地呆在麦爹怀里,那一瞬间他其实是想考虑剧本剧情和接下来该怎么走的。
可是,他长到十九岁,已经不记得被爸爸抱在怀里是什么感觉了。
想着想着,忽然回想起很小时候在乡下爷爷奶奶家,门口四棵柚子树结果的时候他爸爸曾经拿着竹竿为他敲柚子。
那时候是过年,奶奶宰了几只小公鸡。池父把柚子剥了,把鸡肉和柚子肉用面糊裹了给他一起下油锅炸……那是池小雏吃过最好吃的炸鸡,柚子的清香和甜脆,鸡肉的鲜嫩和多汁,配着外酥里嫩的口感一口一个。
那时候小鱼和小鹰还没出生,池小雏还是家里唯一的孩子,那一盘油炸柚子鸡也只有他一个人吃。只是如今他真的已经很久没吃到了。
池小雏想着想着,忽然听到了耳边一声提示:
【一炷香时间已到,搜证环节结束。】
时间一下子恢复了流动,池小雏也感觉麦爹的胸膛恢复了跳动,心里松了口气。他自然而然学着小女孩的口气直起腰:“爹……”
一个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好可爱的小女孩啊,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池小雏心跳忽然停止。
一个温文尔雅极为英俊的男人站在那里,看着这对父女似笑非笑。
池小雏抓过头,看着这个男人一言不发。
许连城的目光如有实质,似乎要将麦甜这具小尸体底下的女鬼怨魂给直接剖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池父来探班,给池小雏带了一袋子零食
一袋子炸鸡,池爷爷亲手做的。
池小雏:好吃好吃!
于是给全剧组到处塞,每个人都吃到了一小块炸鸡
海兰歌还在看剧本研究,忽然面前就出现了半袋子炸鸡
海兰歌:?
池小雏:别人可以吃一块,但你可以全部吃完。
第111章 杀意崩现
池小雏心里一紧,他张了张嘴要说话,这时候许连城温和地朝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发顶。
“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告诉哥哥,你从哪里来的呀?”许连城轻声温柔地说。
池小雏人小脸小,感觉他伸过来的巴掌大到遮天盖日,成年人的压迫感让他一下子紧张起来。
这时候麦爹忽然一避,把女儿护在怀里转身挡住:“这位官人,我家女儿头上前不久刚磕了一下,不宜乱摸。”
许连城手上落空,他也不恼:“磕哪了,可还严重?可否给我看看?”
池小雏心里一惊,要是被看出伤势过重遭到这家伙怀疑,后面可能就完蛋了。
还好麦爹却依然很固执:“她是个姑娘家家,虽然年纪还小,还是不便接触外男。小女身上的伤非父母医者不便他人过目,多谢官人关心了。”
许连城眼神微微有些变化,这时候池小雏小小声地说:“爹……我怕。”
小女孩的声音又软又糯,一听她开口,许连城语带笑意说:“你怕什么啊?”
池小雏看也不看他,脸往大人怀里钻,不理他。
麦爹接口道:“我女儿第一次出远门,看到这么多陌生人,自然会怕。还请官人海涵,不要和一个女娃儿计较。”
许连城的目光在麦爹脸上落了几秒,似乎在考虑某种可能性。最后他把眼睛收回,笑得温文尔雅:“是我唐突了,来顾府参加我和棠儿婚礼的都是贵客。若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和我说。”
麦爹:“多谢许大官人。”
说完就要抱着女儿离开。
这时候许连城在他们身后忽然抬高声音说:“辫子歪了。”
池小雏顿时心中一紧。
“这孩子穿着的衣服和脚上的鞋子俱是精致无比,然而一对发髻却歪了,连束发的丝绦结都是松散的。”许连城眼神轻淡含笑,“小姑娘天生爱漂亮,却连头发松了都不关注。这小鞋面上绣的分明是莲花,只不过莲花蕊中竟有一点鲜红,怕不是滴了血?”
麦甜不小心撞死以后身上染血的衣服都换了丢海里了,不过鞋子没丢,池小雏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此时被他一提瞬间想低头去看鞋。
麦爹比他动作快得多,立刻紧张地抓着女儿的脚看了一下:“这……鞋面分明没有血啊。官人你看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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