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歌也拿起了渔网,与池小雏一艘船出海去了。池小雏心事重重:“今天我们真能打到鱼么?”
海兰歌想都没想就说:“打不到。”他都在怀疑他们来这个关卡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打渔了。
池小雏:“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学安以然的办法,用血来引鱼?”
海兰歌侧过头看向大海,平静道:“先不急。”
池小雏看着他,忽然赌气也在船上坐下,两个人面对面看着。
海兰歌看他气鼓鼓的样子,抬起一点眼皮:“你干什么?”
“该是我问你才对。”池小雏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你说过的,你说你喜欢我这件事是算数的。你喜欢我,就不能看我为你提心吊胆的样子;你喜欢我,就不能把我一个人丢下什么都自己去面对;你喜欢我,就不能……”
海兰歌冷冷打断他:“你高考语文成绩多少,这种促狭的排比句改卷老师给你分了么?”
“……就不能什么都不指望我。”池小雏被戳了痛处,“你至少想的什么要让我知道吧!”
海兰歌看他片刻,这孩子一脸认真的时候,就像个小太阳一样晒得人无处可藏。他把眼睛移开盯住海面上起伏的浪涛,以此掩盖自己的眼神和表情。海兰歌轻轻吸了口气又叹了出来:“我觉得,那个‘母亲’是个还活着的生物。她并不是我们想的那种邪神或怪物,它的整体大小应该比较接近人类,也许就是安以然说过的那条人鱼。”
池小雏一听,觉得有些惊讶:“为什么?”
海兰歌收回目光,淡淡地望着他说:“因为死了人以后是被分尸了才送过去的。我没有听过哪种大型食肉动物吃东西还要切小块,那个‘母亲’怕不是还得让人给它配副刀叉。所以——它吃起人来整个吃是吃不动的,需要别人帮她分开来。”
居然是这样,这明明是很明显的线索,可当时因为画面过于血腥残忍谁都没想到这方面去。
池小雏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说,这个村子里的村民饲养着爱吃人肉的人鱼。平时它是吃鱼的,村子里劳动力短缺,在海里打不上鱼以后就开始吃人,我们这群人是村民们用来献祭替死的食物……”
“不。”海兰歌摇头,他否认的样子也好看极了,像是被晨风吹起的铃兰,“我反而认为‘母亲’本来就是吃人的。我们从最开始到达这里起,所有人都是‘母亲’的食物。”
下午的时候,天有不测风云,海上的天气变得很快,不一会儿就乌云密布开始下起雷阵雨来。
池小雏看着灰沉沉的天,没了办法只好和海兰歌先回去。
这一次捕鱼时间因为过短,导致大家都没什么收获。除了魏子成,他被划伤了手臂以后因祸得福,或许是手臂上的血液掉进了水里引来了鱼,导致被他捞上来了一条大的。
他欣喜若狂,好像总算幸免于难,连手臂上的伤口都不管疼了。
见到魏子成交了货,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阿二拿着网兜,刚要说话安以然就走过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条沙丁鱼。
那沙丁鱼小得只有巴掌的一半大,但总归是一条鱼。他把那小鱼往阿二的网兜里一丢:“我过关了么?”
阿二看着那条沙丁鱼,抬起头看看安以然,嘴角上翘笑得阴测测的。
安以然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眯了下眼睛动了杀心,突然想把这个男孩也给杀了。
阿二却有所察觉似得离他远离一些,冷漠平静地说:“现在下了这么大的雷雨,你们再打渔也很危险。今天就别出门了,过会儿我让人给你们送食物。”
第48章 暴风雨夜晚
阿二派人给他们送来的食物还是一些晒干了的海产。依然是以一种小鱼干做成的料理为主。
这小渔村似乎贫瘠得很,除了这些就没别的吃了。
海兰歌依然是闻着鱼腥味就恶心,果干已经没几个了根本不能填饱肚子。他把剩下几个全塞给池小雏,自己选择什么都不吃只喝点水就了事。
他虽然性子高冷傲慢,却不是那种娇气到连命都不要的人。毕竟进入关卡以后就相当于把命系在了丝线上,海兰歌不会因为挑食这个原因就一味拒绝进食。
池小雏压低声音凑近他,小声说:“你是不是怀疑这些给我们吃的小鱼干有问题?”
海兰歌嗯了一声:“你想想昨晚李云佳是怎么死的。”
池小雏想了一下那个肮脏不堪的屋子场景,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立刻也是没有什么胃口了。
“和她同一间房的那女生不是个蠢人,她半夜都能因为李云佳的梦话被吵醒,不可能有东西进屋里来了都不知道。”海兰歌皱眉,“杀死撕碎李云佳的东西一开始就在屋子里。如果不是吴明娅自己下的手杀了她,那么就是……”
池小雏:“就是什么?”
海兰歌看着那些食物:“就是有东西藏在李云佳身体里,趁着晚上,从她肚子里钻了出来,开膛破肚把她给撕了。”
池小雏看着他不说话,轻轻地吸了一口凉气。
海兰歌替他把那口气呼出:“安以然那家伙说的没错。李云佳到早上为止死亡时间超过七个小时,半夜却还在说梦话。你想想看,那个说梦话的东西真的是李云佳么?”
安以然听到仿佛有人在叫他,转过头看着池小雏这边,见他俩在说悄悄话,走着凑了过来:“你们在说我什么?”
池小雏后退了一点:“说你丑。”
安以然笑了笑,道:“你看起来并不是那种爱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人。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么?”
池小雏不擅长撒谎,海兰歌替他冷冷道:“你吃饱饭了吗就这么没事干。”
“我没吃。”这家伙果然也怀疑起食物有问题了,安以然轻描淡写地说,“我退役前最长的记录是七天没吃饭,就这么点时间还饿不死我。”
这等于变相承认了他的职业。
海兰歌看着他的目光变得耐人寻味起来:“滚开。”
安以然顶着他嫌弃地眼神,忽然对着池小雏说:“我曾闯过一关,那一关里人可以披皮变成各种样子。有人变成猫,有人变成狗,有男人变成了女人,指从里到外可以结婚生子的那种。如果你遇到了这种类似的道具,记得穿上裙子来找我。”
三番五次被乱说话,池小雏脾气再好也霎时火了,站起来要跟他吵架:“你说什么……”
海兰歌却冷冷淡淡,一个眼神阻止了他:“他不会去找你的。”
安以然:“为什么?”
海兰歌:“因为你今晚就要死了。”
安以然本以为他又在诅咒恐吓自己,正要想不屑一顾地忽视,可看到海兰歌平静的样子后脸上的表情缓缓僵住,片刻后他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
他感觉到了,海兰歌说他要死了的这句话是认真的。
海兰歌牵着池小雏正眼都懒得给他一个,盯着屋子外面的雷雨天气说:“就在今晚,你和那个叫魏子成的人,必死一个。”
晚上的时候暴风雨越刮越大,小渔村看起来岌岌可危,睡在木屋里的人都怀疑自己住的地方是不是禁得住这天气,怕不是睡到一半屋顶就会被刮走。
还好闯关者所居住的四个木屋的顶棚都做了不错的防水,虽然雨下得大,但是没有漏水。
魏子成睡在自己的小屋子里,今晚他睡得比昨晚要放心多了,因为他打到了鱼。
比起他来说,需要担心自己安危的变成了他的两个室友们,毕竟那两个男人今天一无所获,连个小螃蟹小虾都没抓到。
他在木屋的一边扯了不少稻草铺着,安心躺好睡下。至于明天他也不担心了,因为他已经找到了可以抓鱼的办法。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如果不是因为可能打不赢,魏子成甚至还想去找安以然的麻烦,令他为自己的伤口付出代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来到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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