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眠淡淡道:“开你的车,别废话。”
深厚的搭档情谊上让白无良哪怕不知道姜眠眠要做什么,也依然按照姜眠眠给的目的地行驶。
“今天怎么不补觉了?”白无良一边开车一边问。
往常姜眠眠一旦上车就会呼呼大睡,她会抓住每分每秒补觉,更确切地说,她是抓住白无良在的每分每秒的补觉。
副本世界一旦闭上眼,随时都有危险会发生,只有在白无良的身边,时刻保持警惕的姜眠眠才会卸下防备。
“在想事情。”姜眠眠道。
“你家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那个躲起来的怪物还没有露面吗?”白无良问。
姜眠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朝白无良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来这次副本前,把每一个玩家的家庭背景都调查得清清楚楚告诉了我,唯独没告诉我你家的具体情况。”
“我家里人都没了,没什么好说的。”
白无良专注于开车,似乎不想具体解释,姜眠眠也没有继续问。
她没有问,也没有闭眼入睡,只是盯着外面的风景,睡眠不足让她对眩晕感很灵敏。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闭口不言的白无良忽然道:“有一些你知道的。”
“我的父母他们都是洁癖。”
姜眠眠缓缓闭上了眼。
“刚出生的小孩子哭起来眼泪鼻涕一大把,还有小孩子逃不开的屎尿问题,再加上他们上班很忙,没有时间照顾我。所以从小,是我爷爷把我拉扯大。”
“我和我父母的感情并不深。”
“长大后我爷爷查出了食道癌,那时候没有网络上的各种筹款,普通家庭只要有一个人得了这种病,就会掏空家底。”
姜眠眠没有说安慰的话,她只是安静地倾听白无良的诉说,她知道白无良并不需要听这些东西,白无良的内心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
“再后来我爷爷去世了……”白无良沉默了更长的时间,无数风景从他冷峻的侧脸旁飞逝而过,化为了模糊的色块,他静静地目视前方,“家里为了他的病付出了很多,我的父母或许是接受不了这种刺激,双双跳楼身亡。”
“那你呢?”姜眠眠轻声问道。
“我?我进了卡牌游戏,可以轻松还完家里欠下的所有债,在比房价还要贵的公墓里买下一家四口的墓地,成为白家最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的人。”
“我是说,那你有没有得病?”姜眠眠睁开了双眼。
车子骤然停了下来。
另外一边,唐宁送走了姜眠眠后,给他们腾位置的林蕴凑了过来,他没有问姜眠眠和唐宁聊了什么,而是问道:“你下午还有什么打算?”
“我得把猫带回家。”唐宁说了一下自己和周康的计划,林蕴听到之后陪唐宁一起去买了猫包和背包。
他们找到了周康,带小咪和周康一起上车。
装在猫包里的小咪很乖巧,它不像别的小猫那样会不停乱叫,只是安静地蜷缩成一团,透着猫包里的镂空网格打量着唐宁。
带猫进家最怕猫突然发出动静,不过小咪很通人性,它似乎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一直很安静,看起来很是可靠。
唐宁将猫包拉开了一个小口子,他小心翼翼地伸进一根手指挠了挠小咪的下巴。
小咪眯起了双眼,看起来很舒服地发出了呼噜声。
唐宁好几天没有摸到开心了。
他有点想开心了。
很快,林蕴驱车到了唐家楼下,唐宁没有带小咪一起走,他先一个人走下车门打算去看看家里的情况,林蕴、周康和猫在楼下等他。
唐宁走在狭窄的楼道上,他一步一步朝紧闭的家门靠近,现在是下午三点半,妈妈也许还在房间休息,而苏安云会干点什么?
唐宁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将钥匙插在门把手上,只不过还没等打开房门,房门就自己拉开。
唐宁的心骤然一跳,他抬起眼,对上了苏安云的面容。
“小宁,你怎么回来了?”苏安云的声音有点诧异。
唐宁嗅到了一点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他垂下眼,看到苏安云手里拿着一个垃圾袋,似乎是要去丢垃圾。
......这是?!
难道说苏安云刚刚和妈妈吃了那种血块一样的东西吗?!唐宁又迅速看向苏安云,他没有从苏安云的嘴唇上看到血迹,但这不排除苏安云把唇上血迹舔干净的可能性。
“哥哥。”唐宁将手伸向苏安云手里提着的垃圾袋,“我来帮你倒垃圾吧。”
苏安云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好哥哥该有的笑容,他的手微微移开,避开了唐宁伸出的手,他柔声道:“不用了,外面天气这么热,你刚到家,又要下楼一趟,太麻烦了,赶快进去吧。”
唐宁还是盯着垃圾袋,出于他的直觉,他认为这垃圾袋里不对劲。
唐宁记得他今天中午走的时候,厨房里的垃圾还不怎么多,没必要再去倒一次垃圾。
而自从他翻垃圾袋被妈妈发现之后,家里的厨房垃圾就丢得特别勤快,唐宁严重怀疑此刻是哥哥和妈妈吃了血块一样的东西后为了处理才要丢这个垃圾袋。
在唐宁怀疑的时候,苏安云已经走了出去,唐宁并没有追上去,而是拿起手机给林蕴发消息,让林蕴快点把车开走,再让他们蹲守在垃圾桶旁边,看看能不能拿到苏安云丢的这袋垃圾。
做完这一切,唐宁走进了房间,客厅里没有人,安静又空荡,窗口挂着的风铃在夏日的微风中轻轻摇晃。
唐宁放轻了脚步,他小心翼翼朝妈妈所在的房间走去,也许是他在这两天这个点不会来到家里的缘故,妈妈卧室的房门是半开着的,只需要稍稍凑近就能看到房子里发生了什么。
唐宁在房门旁站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什么哭声,可是唐宁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忍不住屏住呼吸,透过门缝朝妈妈的房间内看去。
地面收拾得很干净,没有血迹和针线盒,被子叠的干干净净,穿着长袖的女人背对着唐宁坐在梳妆台。
说是梳妆台,其实就是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面镜子、妈妈日常喜欢的花,还摆着一支崭新的口红,是哥哥以他的名义送给妈妈的口红。
妈妈这是在干什么?
唐宁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发现妈妈伏案书写着什么,写字用的是右手,只是妈妈的右手受了伤可能行动不便,导致她每写一会儿,就要用左手捂一下右手的胳膊。
唐宁看得直皱眉,要写什么东西比养伤还要重要?
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抬起头,摆放在桌上的镜子露出了布满尸斑般的惨白面容,浑浊的双眼通过镜子朝屋外的唐宁看去。
阴森森的目光像一盆冷水泼在了唐宁身上。
唐宁的身体在一瞬间僵住,而不停动笔的女人也停下了动作,她缓缓转过头,露出了美丽依旧的脸庞,“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此刻镜子上面只倒映出女人的后脑勺,似乎刚才那些恐怖的画面只是唐宁的错觉。
如果是从前唐宁看到这种转变只会觉得心慌,而现在他虽然仍旧有点被那诡异的画面吓到,却依然坚定地站在原位,手抓住门框,出声问道:“妈妈,你在写什么?”
妈妈无比自然的回答:“当然是在记账呀,你什么时候也给我养成记账的习惯……”熟悉的唠叨声再一次响起,唐宁的视线不自觉落在了被衣服遮着的右胳膊上面,他记得刚才妈妈碰了好几次伤口处,是很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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