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兰顺着瞟了眼监控,凝视他片刻,似是暂时妥协,转身背对他睡下了。
晏南目光落在他身上,看着他睡着后起身离开病房,给马汀发了条简讯,“马汀医生,你方便来一趟医院吗,雪兰似乎有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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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兰睡了很沉的一觉,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离开医院,回到了酒店中。晏南正坐在床边,在黑暗中静静看着他,像是已经这样注视了他很久。
“晏南......”
他向对方伸出手,想要碰触对方。
他不确定晏南是怎么了,但怀疑对方是在生气,因为他做了不该做的事。
心中正不安时,对方接住了他的手,靠近问了句,“宝贝,有哪里不舒服吗?”
手指上传来的力度令他感到踏实,仿佛在高处坐下了,感受片晌,他望着对方答道:“伤口不疼,就是头有点沉。”
“那就再睡会,不用着急起来。”
对方撑在床头从上方看他,片晌后抚过他发丝,指节勾起他下颌,压低吻了下去。
雪兰主动仰高下颌,在他亲上来时抱住了他的脖颈,贴着他唇小声问道:“你怎么不上床陪我,是不是还在介意我跟子都见面的事?”
湿滑的舌尖探出唇瓣,晏南在他唇缝间轻柔地舔了一圈,膝盖跨过他,隔着被子跪在他身体两侧,把着他脸耐心地跟他接吻。
当雪兰意乱情迷地去解他衣扣时,晏南稍微退开,按住了他的手,低音在黑暗中很是性感,“不行,伤口崩裂怎么办。”
雪兰静着不动了,在黑暗中望着他,目光隐约发痴。
经历了今天的事后,他越发不希望他跟对方之间再出现任何问题,也不敢再做错事,如果晏南哪天真的放开他的手,他可能会像晏南说过的那样——原地坐下哭了。
晏南跟他对视片刻,抚着他脸道:“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雪兰压着呼吸问。
“子都——”晏南再次压下,贴着他唇情绪不明地说了这两个字,之后放软了声音,“我不喜欢宝贝用这张唇唤出这个名字。”
雪兰吞咽了下,就想点头保证,却听对方继续道:“宝贝想让我放过他,我也想让宝贝安心,但如果总提他,我就会总想杀他,也许有一天就绷不住动手了。”
他亲了亲雪兰的唇,“所以如果还想让他活着,宝贝就该再不提他,再不联系他,让他从我们的生活中销声匿迹。”
“我想不起他,他就是安全的,”晏南吸吮了雪兰的唇瓣,轻轻说,“宝贝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虽然晏南是在威胁他,他却觉得高兴,大概是脑子不太好了。
“......明白,”雪兰重新抱紧他,软声问他,“那现在你可以上床了吗?”
晏南亲了他的鼻尖,哄他道:“等我换个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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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态雪兰:银河系是不是要完了?
幼态雪兰:晏南是不是生我气了?
第119章 费洛蒙
再次登上星芒号已是一周后,瓦尔和兰斯被介绍给了船员们,亚瑟接任Ci的职位,担任晏南的临时大副,直到下一任大副前来接替。
很快全员登陆完毕,星芒号离开西塔德,启程前往塔特尔星系。
路途中除却执勤时间,晏南几乎时刻待在他的私人休息室。他和雪兰一起做了许多事,看书、读诗、看老电影,一颗白矮星的由来可以聊一上午,而更多的时间则是用来接吻做爱。
晏南一贯是温柔的,但有时候会突然发狠,重重吸吮他的唇舌,不留情面地连续撞入深处,一会后又重新变得缓和,捧着他的脸抱歉地轻轻吻他。
他没有解释过原因,直到一次要去执勤前,雪兰拦住了他,“晏南,你在难受什么?”
晏南说自己不难受,雪兰却抓着他手不放,反问询问,一定要他说出原因。
执勤的闹铃响过三遍时,他靠近雪兰耳畔,轻声问了他,“合欢花好看吗。”
说完这句话晏南便离开去执勤了,雪兰在屋中仔细回想了一番,翻箱倒柜,才终于在一本诗集里找到了子都递给他的那朵合欢花。
那日他只是随意装进了口袋里,后来在书桌看见干了的合欢花,便又夹入诗集当做了书签。
现在想来,晏南是在他口袋里看见了合欢花,却没有扔掉,而是放在了桌面上留给他处理,而他的处理方式是——“珍惜”地夹入了一本诗集。
“……”
雪兰无语凝噎,这可真是个天大的误会。
当晏南从舰桥回来后,雪兰便拦着他朝他伸出了一只手,手心中放着那朵平整的合欢花。
晏南站着不动,神色有些淡,目光从合欢花移到他脸上,问他说:“做什么?”
“我不是故意留下的,”雪兰声音有些委屈,将合欢花硬塞给他,“随你处理,晏南。”
花被塞进手里变得皱巴,晏南看也没看,随手碾碎了扔进垃圾桶。
在他转身时,雪兰抱住了他的腰,仰头看着他小声道:“你现在可以不生气了吗?”
晏南垂着眼睫看他,之后垂首吻了他,贴着他唇说:“我没有生气。”
见高傲的指挥官不打算承认自己的小肚鸡肠,雪兰便没有试图拆穿他,勾紧他脖颈,讨好地重新吻住了那双不坦率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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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半个月的航行,星芒号抵达了塔特尔星系。没有停留报备,他们直接驶入其中。
这片星系被暗物质包裹,舷窗上一片漆黑,像太空中失去了星辰。他们看不见任何挡路的星体,但很快星芒号遭受了猛烈撞击,动能护罩骤降30%,还剩70%。引擎被调至最低等级,缓速前进,可撞击依然在发生,动能护罩很快降低至40%。
暗物质不仅无法被看见,雷达也同样无法感应。文森特大声报告:“指挥官,这样下去还没进去我们就先被撞碎了。”
坐在指挥椅上的晏南在撞动中握紧扶手,片晌后吩咐道:“调整武器阵列,用中和的轴粒子淹没这一区域。”
指令被照做后,事情出现了转机。前方瞭望窗上出现了类似肥皂泡一般的巨大软球,每一颗软球都笼罩着一层彩色薄膜——是中和的轴粒子将暗物质包裹后令其显露了形态。密密麻麻的球体中存在狭窄的间隙,而那间隙就是他们逃脱的曙光。
雷达不可用,无法自动驾驶,只能靠驾驶员凭肉眼手动操作。文森特手心出了汗,方向杆在手里攥得很紧。
他快速地不断调整方向,在缝隙中穿插。看似不可能通过的狭缝被不断顺利穿过,但摩擦仍是不可避免,动能护盾指数仍在降低。
这艘船和其上全部舰员的性命都交在了驾驶员的手中,舰桥上无人开口,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望着瞭望窗等待文森特创造奇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难熬的五分钟后,星芒号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挤过最后一个狭缝,眼前豁然开朗,一颗明亮的巨大恒星照亮了黑暗。
这是星图以外的疆域,无人踏足的世界,埋藏着救世的秘密。
舰桥上在大声欢呼,文森特恍惚地靠在椅背上,导航员用力捏他肩膀,“好样的!”
从星芒号其他各处岗位集中过来的舰员们也在舰桥门口处鼓掌,稀稀落落地离开返回自己的岗位。雪兰也在那群人中。他们离开了,雪兰却没走,仍在那里看着指挥椅的位置。
几秒后,晏南似有所感地起身回首,与他对上了视线。神色悄然放缓,他走过去将雪兰拥住了,挨在他耳边低声问他,“害怕了?”
雪兰抱住他腰,在他怀里小声道:“没有,我只是想万一要死,得死在你怀里。”
这话太过可爱,晏南无法不动容。他轻声喟叹,转头对坐在另一张指挥椅上的大副亚瑟道:“扫描星系,记录异常信号。我离开十分钟。”
亚瑟没有回头地应道:“放心,长官。”
舰桥的电磁门一合拢,晏南便捏起雪兰的下巴,按着他后脑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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