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今天带着冬灼走出保护区意外受伤只是一个很小的事件,但这男人突然在保护区外的森林出现绝非寻常,再加上他离开后交代给学生的事情,都无不让他去怀疑自己教了两年的研究生,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冬灼的话语里,他已经无限接近于真相了。
猎人比他想象中还要嚣张,几乎狠狠地砸在他脸上,挑衅着他,甚至亲自走到他面前生怕他没有发现。
“老师?”许澜卿见苏隽鸣没有要动的意思又喊了一声。
“我们走吧。”苏隽鸣面容淡然,他稍微站起身,并没有要让许澜卿背的意思,侧眸看了眼帮了他的男人:“对了,我还没问您贵姓。”
男人也没有做什么,他甚至是很平静的打完手臂上这一针:“免贵姓许。”
苏隽鸣的目光落在男人手上缠着纱布的位置,好像不出血了,一个正常人被咬掉一块肉能那么快就用纱布止住血吗?跟许澜卿一样。
他对上男人的视线,不温不热道:“抱歉,小奶狼不懂事咬伤了你,需要送你去医院吗?”
“没关系,我一会可以自己去,不用紧张,只是咬了皮毛。”
许澜卿猝然咬紧牙关,见苏隽鸣没有要自己背的意思,也见这个男人实在把太多目光放在苏隽鸣身上,他站起身,稍稍侧过身挡住男人落在苏隽鸣身上的视线。
“老师,我背你吧,你的脚受伤了。”
“澜卿,许先生帮了我,要不我们邀请许先生加入我们的露天烧烤?”苏隽鸣没有回答许澜卿的话,而是直接开了另一个话题,他对上那男人的目光。
这是一道充满着亲和力却贪婪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跟这两个身强力壮的青年人对着干,但是,如果现在退缩,他一定会后悔的。
在苏隽鸣没看到的角度,许澜卿的神情僵住,眸光微闪,像是听到什么糟糕的事,他喉结滚动,扯了扯嘴角:“老师……我们保护区不是说暂时不让非相关人员进入吗。”
说着时,许澜卿不经意瞥见冬灼盯着自己的目光,甚至是冲着他舔着锋利的狼牙,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他后背一紧,故作淡定收回视线。
苏隽鸣不动声色将许澜卿的异样尽收眼底,他嗯了声,而后看向男人:“那今天非常感谢许先生,如果不是遇到您我可能就得坐在森林里等了,由于我们目前保护区还未开放,希望下次有机会邀请许先生来看看我们的保护区。”
“主人,把我放下来,我想闻闻再这个人。”冬灼小声道。
苏隽鸣把冬灼放下地,手里紧紧攥着牵引绳。
男人隔着口罩笑出声,笑声很清朗:“好的,我很期待,希望还能与教授您相见。”
“你怎么知道我是教授?”苏隽鸣听着有点想笑,他见冬灼去闻男人的裤腿,多少有些担心,将牵引绳拉了拉:“冬灼回来。”
冬灼立刻乖乖的走回去。
男人的目光落在这只听话的小奶狼身上,跟刚才咬他的模样完全不同,口罩下唇边的弧度渐渐收敛,他凝视着面前这个苍白又漂亮的男人:“因为您一看就很有教授的气质。”
“好了,老师,我们走吧。”许澜卿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着,再不离开他感觉自己要被老师怀疑了,他现在不能离开保护区,一定不能。
苏隽鸣也没再问,他将牵引绳在自己手上绕了两圈,而后强忍着脚踝上的扭伤发肿的位置将靴子穿上,甚至没有回答许澜卿的话,转过身一瘸一拐的离开。
“嗷……”冬灼看到苏隽鸣脚都伤成这样了还要自己走,难过的仰起头,眼眶瞬间红了,它觉得自己还是长得太慢了,为什么不可以快快长大。
甚至在已经找到杀父凶手都无法解决,
苏隽鸣牵着脚边雪白的小奶狼,一步一停的走下台阶。
这道身穿冲锋衣的黑色背影丝毫没有因伤而弯腰曲背,依旧是迎风挺拔,宛若冰雪天里的青竹,倔强倨傲。
“没关系的冬灼,受了点伤而已,我不怕疼。”
“……可是冬灼怕你疼……”
苏隽鸣低下头,正好对上冬灼的泪眼汪汪。
所以说,连动物都知道心疼对自己好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人类?为什么父亲跟他防了又防,但最后竟然可能会是家贼难防。
还是他亲自教出来的学生,他几乎把所有都教给了许澜卿。
如果当真如此,
不难受吗?
他会疯的。
而他现在必须冷静,但凡他露出一丝胆怯可能都无法走出这个木屋,他在赌,赌许澜卿对他的最后一丝底线。
“澜卿,跟上来。”
身后的许澜卿眼神渐渐染上光亮,他快步跟上苏隽鸣,见他走得踉踉跄跄:“老师,我扶你吧?”
而被牵着的冬灼缓缓扭过头,它看向身后的木屋。
只见那个原本戴着口罩的高大男人将口罩摘下,笑意盈盈朝他挥了挥手,张扬而又嚣张,晶蓝色的双眸倏然紧缩。
这张脸——
跟许澜卿长得一模一样!
第26章 奶狼26
车上, 此时气氛很僵硬。
“主人,我看见了,他跟许澜卿长得一模一样。”
苏隽鸣不动声色的听着冬灼告诉它的信息, 心里头早已经掀起波澜, 双胞胎?这究竟是想做什么,处心积虑的靠近他, 靠近保护区, 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他感觉到心脏密集传来的钝疼,强忍着不适,捏了捏冬灼的耳朵视作回应。随后抬眸看了眼驾驶座,见许澜卿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手抚着趴在腿上的冬灼,担心它的情绪, 与此同时看到顾医生不断打进来的电话。
他先给顾医生发了条短信, 说明电话接通别说话, 随即又拨了回去。
“我正好听到顾医生在问保护区里谁有车,说你摔了, 然后我就自作主张来找老师你了。”许澜卿紧握着方向盘, 神色平静。
苏隽鸣抬眸, 正好对上许澜卿在后视镜看着自己的目光:“你也知道自作主张。”
两年了,他带许澜卿两年了,这两年他完全是把许澜卿带在身边进行野外实践, 手把手的教他如何去观察和记录雪狼,现在看来, 实在是太可笑了。
也太可怖。
是他太过于掉以轻心。
许澜卿察觉自己偷看的举措被捕捉到, 即刻收回目光, 喉结滚动:“老师, 你知道我最担心你的,我不希望你出事,所以我才着急来找你。”
“我在保护区里能有什么事。”
“老师,可是你还是受伤了不是吗?”许澜卿握着方向盘,看着不远处保护区的方向。
苏隽鸣抿了抿唇,身体往后靠着,压下心脏的不适,眉间却因为不舒服而紧锁着,他抚上窝在腿上的冬灼,心脏疼得指尖轻颤,没再回答。
他几乎不用回答了。
答案就已经在他面前。
冬灼像是感受到苏隽鸣的不舒服,担忧的仰起头,然后见许澜卿还要说话,它不悦的看向许澜卿,发出低声的警告。
许澜卿在后视镜里猝不及防对上冬灼晶蓝色的双眸,几乎是喘不过气的压迫感,转瞬间他便把视线收回,自己开自己的车没有再说话。
在没有人看见的角度眸底愈发阴沉。
话题几乎到这里,苏隽鸣都没有跟许澜卿说任何一句话。他见车原路返回,心想着许澜卿的胆子应该还没那么大能对他做什么。
随后看了眼手机,通话还在继续,他先挂断,先给顾医生简短的回复,让他别担心,并让他帮忙报警。然后把手机放好,免得被有所察觉,他知道自己现在并不算很安全。
从森林开辟的小道开车回保护区不过是五分钟。
顾医生焦急的站在保护区门口,在看见不远处那辆黑色越野车往大门驶来,降下的车窗看见了苏隽鸣的脸,他才算彻底松了口气。
那条信息真的可以把他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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