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就选取中间某条缆线当下速度为参照物,依次推算相邻缆线速度,直至两端,在计量表上改变端速到计算值,共振可以一瞬间振断大部分缆线连接。”艾森告诉他,“只不过会稍微比加减乘除难一些些,你三重积分学得怎么样?”
“‘稍微’?”
艾森想了想:“其实也不止你,对很多人都比较难,只不过我算速度算得比较多,心算快一些,但我也不可能左右开弓,这东西讲究的是同时……”
他突然停下了。
“怎么了?”
艾森伸出手指点了点眉心,嘶了一声,转头看安德烈:“其实,也可以同时。”
安德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要干什么?”
艾森偏开了眼,鼓了鼓一边的脸颊,说:“虽然没吃上宵夜,不过这段时间多谢你关照。”
“你要……”
话音未落,在这个艾森的身边,竖起一道黑色的缝隙,缝隙扩张要比之前的那个更快,可能是因为这个还活着的艾森弹了弹手指,加速了这个过程。
安德烈来不及上前,就看见一个穿着睡衣、戴着睡帽的艾森正在揉眼睛,手臂里还夹着一个蓝色的海豚玩偶,哈欠打到一半,睁开眼看见了面前的艾森。
新艾森挠挠额头,对面前的艾森说:“哦,这样。那拜拜啦。”
艾森摇头:“我还没死呢。”
新艾森倒抽一口气冷气,抬头看天:“你要干什么?你疯了?时间线可受不了这个。赶紧去死。”他转头看见安德烈,“安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后来有见过吗?嗨!”他啧了一声,又朝艾森抱怨,“喂,搞什么,我都没换衣服哎。”
艾森不耐烦地瞪他:“闭嘴。我们被女巫诅咒了,现在要杀女巫,你去站到那边,算个数,把这东西振断。”
“可是……”
“少废话,没时间了。”
新艾森叹口气,抱怨着朝左边走过去。艾森趁此机会跟安德烈说:“我平时不穿粉色睡衣的。”
新艾森听到就在后面翻白眼:“拜托,我平时也不穿,这是时空偏差导致的色彩偏移。”
安德烈摇摇头:“不是说你把一些词语拼在一起就叫科学的。”
新艾森哑口无言,转头和艾森对视了一眼。
安德烈觉得有些头晕,他转头四下看,发现周围变得坑坑洼洼,空气中出现了很多洞和涟漪,有些杂乱的声音传过来,并且有种隐约的撕裂和晃动感。
不过,艾森心算的能力还是很强,两位选定中间一根,观察并对数之后,在计量表各自计算,然后对视一眼,同时调速,一瞬间中间缆线猛地一僵,接着根根崩裂。由于这壳庞大无边,只是线崩都需要崩很长时间。
艾森和新艾森走过来,安德烈发现他们两个身体周围散发出一股寒气,是物理意义上的寒气,他甚至觉得他们周围的空气在结冰。
新艾森把海豚换了只手臂拿,斜眼看艾森:“你在等什么?”
艾森耸了下肩:“这里的情况你不清楚,你死吧,我还有事要做。”
新艾森也没怎么想就点点头:“也是,什么女巫,不明白。”他说着就剖开海豚的肚子,拿出一颗药丸,又看艾森,“我决定用这个,口味和爆爆糖差不多,但是会炸死我。”
他仰着头张开嘴,举起手臂,准备把药丸扔下去用嘴接。
艾森都能听见这个新艾森拖长的“啊——”时,新艾森闭上了嘴,慢慢放下手臂,突然看着他他:“那个,我说,该不会……你故意找了一个不清楚情况的艾森,因为不清楚情况,方便起见应该去死,这样你就可以活下来了吧?”
艾森冷笑一声:“说什么?”
新艾森啧了一声:“我想也是,应该不会吧。……我们不能想活的对吧,你总不会搞特别吧?”
“不会。”
“哦,那好。”新艾森把药丸递给他,“那你去死吧。”
艾森没有接,也没有动。
新艾森盯着他,笑了一声:“不会吧?你不愿意啊?你不愿意我就要愿意了吗?其他的艾森都愿意吗?要不要把大家都叫出来啊。”
艾森握了握拳,抬起手去接,新艾森扔给了他。
“那你呢?”艾森问,“你不会是不想死,才编出这套理由吧,谁规定新的就一定要活,我找你来是有事要做,做完了你还想留下来,也是贪生吗?”
新艾森舔了舔嘴唇:“栽赃我啊?”
“那你证明。”
新艾森点点头,从海豚里肚子里翻出另一颗药丸:“我说你啊,死就死会不会太多话了,你觉得自己很特别吗?”
艾森看看手掌上的药丸,又抬头看了看空间里越来越多的漩涡,知道这时间线撑不了太久了。
“艾森。”
安德烈叫了一声,两个艾森都停下了动作,安德烈张张口,没说出话。
新艾森朝他摆了下手:“跟你没关系,不管是哪个艾森,都会把你带出去的。”
而艾森甚至都没有转头看他。
新艾森有些不耐烦,他催促艾森:“喂,所以怎么样?要怎么做?”
艾森抬起头看着他:“你跟我都死吧,会有新的来。”
新艾森垂了垂眼,又抬起来,脸上线条绷紧了一瞬,点点头:“好。都死吧。”
安德烈这时冷得打了个寒颤,刚才一直没有看过他的艾森,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往旁边移了移,将冷气带走了些,也示意对面的艾森做同样的事。新艾森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跟着动了动,两人便换了个位置继续僵持。
新艾森问:“准备好了吗?”
艾森无所谓地耸耸肩:“虽然你刚来,我已经感觉出你强烈的求生欲了。在过往的艾森里,你的求生欲可以排进前十。”
新艾森突然笑了笑:“那艾森间还是有些差别的。你就没有求生欲?”
“我没什么特别的。”
“你这个心态挺好的嘛。”他举起药丸,放在嘴边,看着对面的艾森做同样的动作。
新艾森屏气凝神,张开嘴,死死盯着对面的艾森,艾森只是低着头,垂着眼,把药丸放在嘴边,然后顿了一下,转头看了眼安德烈,又转回来,张开了嘴。
这一眼……
这一眼。
一直没有发言,在旁边看着的安德烈,突然抬起手:“等一下。”
两个艾森停了一下,一个转过头看他,问他要怎么样,另一个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
安德烈说:“接下来,是我发言的时间。”
新艾森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安莉,我们现在没有时间,下一个艾森听你发言,好吗?”
安德烈已经给自己点上烟,开始了他的发言:“我小时候过得比较颠沛……”
这时,艾森也转头看他。
“因为我爸总是想离开,周围的人也来来往往很少停留,很多时候人们会问我,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你只能救一个人,这个人和那个人,你会救谁……”
新艾森打断他:“喂,安莉……”
艾森叫停新艾森:“他要讲话,就让他讲,反正你和我以后也不会再听到了。”
于是新艾森闭上了嘴,两个艾森都看向他。
“所以,我这个人,很没有安全感。”安德烈说,“我总是觉得自己无家可归,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这样的下场就是,我就像我爸一样,总是做好了准备离开,做好了准备选择。”
安德烈停了一下,吐出一口烟:“我这个人,是时时刻刻都准备断舍离的人,是无论什么情况,都能做出选择的人。说实在的,总是能做出抉择,也是心狠的一种表现。”他弹弹烟灰,朝二位笑笑。
时间线在晃动,空间在被压缩,诡异的轰鸣声从远处逼近,四周变得空气稀薄,时间线晃晃荡荡,空间里已经有交叠的重影,其中生物怪异地变形,肉眼可见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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