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江屿澈一听他就是在敷衍,“我就是想知道你是咋认为的。”
“你真想知道?”路峻竹一挑眉,随即示意他耳朵侧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江屿澈依言侧耳过去,然后收获了一句:“魅惑君上,祸国妖妃。”
路峻竹哈哈大笑,江屿澈无语至极。
“那你总得告诉我我犯了啥罪你才非得要整死我吧。”
路峻竹反问:“那你觉得呢?”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在面具鬼那里已经得到了,但他总觉得槽点颇多。
“我有异心?不能够吧。就冲这俩地方一南一北跨越这么大,我得有多想不开在这边造反。就算开疆扩土也没必要漂洋过海跑这老远啊,怎么也得可周围的雪域来。”
听罢路峻竹苦笑道:“连你都懂的道理,怎么他们就是不懂呢?”
“嗯?”
“没事,只是我想我说的终究不够客观。这样吧,等到了鹤裕你去问问织离,她肯定给你讲得清清楚楚。”
“你又搁这踢皮球!”江屿澈有些生气,“不和我说清楚以后再遇见诋毁咱俩的我拿啥跟人家反驳啊!”
“世人毁誉听听便是,较真就不必了。”路峻竹耸耸肩,“煊帝和路岭都是一种称号,我曾经也并非一件错事都没做过,说就说吧。反倒是现在他们觉得路岭很好,我们很好,不是吗?”他转过头来,眼含笑意,“那就足够了。”
听到这里江屿澈也不再纠结,他知道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那紫圣仙师到底是不是……”
一句话未完,屋里人就拥着南星出来了,他们还很客气地挽留两人,希望他们再多待几天,两人都一一应付过去了。
“姑姑,那些药你收好,早晚各一袋,半个月足够了。”
嘱咐完后三人向车里走去,南星说:“他们留了我好久,最后还是太奶奶发话他们才把我放走的。可能是和亲戚们太久没见,都生疏了,再加上观念不同,我在那有些浑身不自在。”他顿了顿,“好吧,其实和那个梦也有关系。”
“有我俩在你怕啥,狐狸要是真敢来,我俩就敢把那花轿掀翻天。”
“他肯定吓得不敢来。”
车逐渐往前开,江屿澈已经开始憧憬着去海边玩了,但前面的状况却浇灭了他所有心思。
那条通往鹤裕和市区的岔路口,竟然被封住了。
作者有话说:
章节名摘自《警世通言·卷四》
原句:毁誉从来不可听,是非终久自分明。
第84章 纵大度,亦求恕
路遇这种突发情况自然是不能再向前开,南星只好将车缓缓停靠在路边。 他疑惑地望向被封住的路口,“这怎么了?好端端地为什么会封路?”
江屿澈也同样疑惑,短短几秒间他已经把所有情况都想了一遍。
现在晴空万里,肯定不是极端天气影响。路面宽阔,四周并无高山,也不可能是山体滑坡。
又抻着脖子往前看了看,他注意到有许多对向来车也被拦住了,不过车辆还算整齐有序,基本上也可以排除交通事故和路况问题。
这就有点奇怪了。
“你们先坐。”南星回头说了一句,然后打开了车门,“我下去问问路边的工作人员。”
车门“嘭”的一声闭合,震得江屿澈的心愈发不安。
说实话,泉川这个地方给他的感觉并不好,但具体是哪里不好他也说不上来。
可能是分别在即,再加上这里的人对煊帝与岭将军的评价极低,他的心情绝对算不上舒畅。
明明之前他都给自己疏解得好好的,现在却突然又在路峻竹的去留上犯了难。
久而久之在这种矛盾心理的冲击下他竟然萌生了“如果能短暂地离开这里也好”的想法。
很显然在潜意识中他选择了逃避。
自他有记忆以来只在两件事上当过逃兵,一是复读,二就是这件事。
“我们应该出不去了。”
路峻竹一句话就把他拉回了现实,车窗本就大开,他的手搭在窗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窗框,眼睛却始终盯着与工作人员交涉的南星。
“进来的时候可没人拦着,也没有收到任何要封路的通知,当然,如果有的话也该是本地人先知道吧。”
“那咱们说要走他们咋不吱一声呢?”
虽然他不想在那里待着,可那些人的态度实在令人费解。
按道理南星很久都没有回来过了,怎么说也要留他住一晚吧,难道是他们两个耽误事了?
想到这里江屿澈也坐不住了,随手就开了车门,“走,咱俩也下去瞅瞅到底咋回事。”
两人快步走到南星和工作人员旁边,只见南星眉头紧皱,工作人员正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多好的机会啊,看到外面那些车了吗?他们想进还进不来呢,你要是没什么急事就在这住好了,反正庙会也开不了几天。”
“庙会?”江屿澈脱口而出,“啥庙会啊?紫圣仙师庙庙会吗?”
“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工作人员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江屿澈,“我们祭拜的的确是紫圣仙师,但举行地点却不在庙宇附近,而在海边,所以叫夜海庙会。”
“这有啥区别吗……”
“区别大了!”工作人员连忙解释,“紫圣仙师庙人人可拜,夜海庙会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正说着,路口对面的某辆车上下来一个风风火火的女人,上来就质问道:“对面出什么事了非要封路?有问题就快点解决,我们还赶着参加庙会呢。”
工作人员耸了耸肩,“你来晚了,明年早点来吧。”
“什么意思?庙会还没举行你就说我来晚了?我年年都这个时候来,怎么就今年晚了?”
“这话问得不糊涂吗?”面对她的连珠炮一般的逼问,工作人员不慌不忙,
“今年多特殊,吉时算好了说不能进就不能进,说不能出就不能出,我也没办法。”
得到这个回答的女人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时语塞。
路峻竹见缝插针,问:“今年为什么这么特殊?”
工作人员眼睛眯了眯,意味深长地说:“都说了是吉时嘛,那肯定是有喜事啊。”
“喜事”二字一出南星狠狠打了个哆嗦。
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动作,女人当机立断,“看他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是不是不想参加?正好把机会让给我。他们那边三个人,我们这边也三个人。不多不少。”
“南星。”路峻竹安慰地拍了拍他,“庙会的喜事不一定是那件事,就算真是,想要解决它就先要面对它。”
话虽然是开导南星的,却让江屿澈给听进去了。
为什么要逃呢?他迟早要面对的。
现在狐仙手里可是有两颗珠子,而且是蕴藏法力较为深厚的两颗。
他们必须要争分夺秒,因为狐仙为了成仙是不择手段的,保不齐又做出什么事来。
万一和一千多年前一样放出邪祟,单凭他和路峻竹肯定招架不住,到时候不仅路峻竹的投胎梦破碎,可能所有人都得去投胎了。
如果他们成功夺回魂魄,就如路峻竹所说,也许有一天他们还会再见面。
但如果失败了,就什么都没了。
想到这里江屿澈豁然开朗,同时也对自己那种享乐精神有些羞愧,于是他说:“是啊,我们一起面对就好了。”
对南星,也是对他自己。
南星僵硬的表情略有松动,飘忽的目光也坚定起来,“机会难得,既然来了还是要逛一逛的,这喜气我今年先沾了,抱歉哈。”
女人咬了咬牙,也不好说什么,愤愤转身而去。
三人也立即驱车调头,原路返回。
走到一半,南星突然“啧”了一声,“我说平时叔叔伯伯们都不在这边住,今天怎么破天荒地聚得这么齐,原来是因为庙会。”他的语气有些沮丧,“我甚至还以为他们是特意回来欢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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