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繁殖体。
繁殖体问:“怎么了?”
“你能不能稍微有点道德底线?”袁瞻晖问他,“你连变态杀人狂都能喜欢?”
“如果变态杀人狂爱我的话, 为什么不可以?”繁殖体显然有着自己的逻辑,“我大爸不也喜欢我二爸吗?我二爸比变态杀人狂更恐怖诶!”
“我才不恐怖!”浊不爽地反驳,“袁安卿从来不说我恐怖。”袁安卿和他在一起从来没有过心惊肉跳的感觉。
喜欢杀人狂的人是追求刺激, 袁安卿不喜欢刺激感, 浊要是天天给袁安卿带去刺激感,袁安卿是不可能和浊在一起的。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鬼?”郑晓岸不懂,“鬼不是更刺激吗?还能玩人鬼情未了。”
繁殖体眉头皱得老紧:“鬼能让我怀孕吗?我能让鬼怀孕吗?”繁殖体诞生的唯一任务就是负责群体的繁衍,祂们对无法参与繁衍的物种没有任何好感。
前方司机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们到了!”
众人看向窗外, 发现这是一个老街道。
当然了, 这个老街道杂草丛生, 周边的房屋也已经被各式各样的藤蔓占领。
而这条“街道”上的人很多,那些“人”的身体大都是不健全的, 有些的缺胳膊断腿,有些的瘦骨嶙峋宛若骷髅,袁安卿甚至看到了那个吓他们的小鬼,这小鬼像是忘了他们之间的恩怨,满脸期待地看着他们。
“这里拢共有一万多只鬼。”司机解释,“而且他们之前没有任何亲缘关系。”
但这些鬼看起来并不像是不熟的样子。
男鬼牵着女鬼,年纪大的鬼牵着小鬼,像是认识了许久似的。
“一万只……”袁瞻晖心里头发凉。
房车车门打开,袁安卿踏步就要走进草丛,却被秦肖给拦住了。
“这么深的草,里面不会有蛇吧?”
袁瞻晖:……
“我走前面啦!”浊叹了口气,“真拿你们没办法。”他的嘴角有想要上扬的趋势,但他忍住了。
此时此刻浊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像个硬汉。
“袁安卿你靠在我身后哦,我不会让蛇咬到你的。”浊安抚袁安卿。
“谢谢。”袁安卿紧跟着浊。
浊往前走了两步,忽然他的表情严肃起来,跟在他身后的众人也紧张了。
“好哇!你躲在这里!”浊猛地往草丛里一扑,抓出了一条小拇指粗的菜花蛇。
随后他恶狠狠地给菜花蛇打了个结甩出去。
甩掉菜花蛇之后浊又起身继续警惕:“我不会让蛇伤害到你的!”
袁安卿:……
袁瞻晖压低声音问袁安卿:“那条蛇成年了吗?”
“大概没有。”袁安卿感觉那蛇暴起都没法咬穿裤管。
“就算没有成年它也很危险!”浊依旧死死地护着袁安卿,目光在草地中搜寻。
街道周围的那些鬼在此时围了上来。
“长得真好看嘿!”一个老太太感叹,他们老早就看到了文艺下乡的舞台车,知道是文艺表演的来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文艺下乡的,但一般都不长他们这样。
这群人平均颜值有点过于高了。
浊看着这个眼珠子挂在外头的老太太,老太太身上穿的衣服虽然被血染红了一部分,但能看得出干净的那部分布料考究,图案不是印花,而是重工刺绣,绣工相当了得。
“她左手上那个表超贵的诶。”浊压低声音对袁安卿说,“她肯定不是个镇上老太太,她活着的时候肯定是个超级大富婆。”
“你对时尚也有兴趣?”袁安卿问浊。
“兴趣不大,但是时尚圈有超多狗血故事。”浊只是对名利场的你争我夺有兴趣,认识这个表纯粹是因为他的记忆力太强了。
袁安卿懂了。
而那位生前大概率是个大富婆的鬼此时认为自己只是个没出过小县城的老太太,对着城里来的舞台车感到无比的惊喜。
“你们是整那种,额,那种偶像团伙的吗?”老太太继续问。
“不是。”袁安卿摇头,“我们身高参差不齐,做不了团体。”
他们这窝人里最高的两米多,最矮的一米七出头,怎么看也不是一个团体。
“真好看嘿。”老太太继续感叹。
“我们真要在这儿唱歌啊?”袁瞻晖心里有些发怵,他的眼睛都不敢乱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看到奇形怪状的人形生物,不,有些的甚至连人形都没有,袁瞻晖能坚持不吐出来都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现在不唱。”浊纠正他,“咱们晚上唱。”
“晚上?”
“文艺下乡很少在大白天吧,他们这儿的人白天都有工作诶。”浊冲着那群奇形怪状的人类打招呼。
他倒是觉得接受良好,毕竟被他啃过的人形生物基本也都是奇形怪状的。
“他们是,是,是那种东西!”袁瞻晖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跟浊待在一起是很安全没有错,但是那群人的外形太挑战人的忍耐力了。
“马路上有人出车祸我都不敢跑过去凑热闹。”袁瞻晖心里刺挠得慌,“这种对我来说太超过了。”
在说完之后袁瞻晖就发现浊看自己的眼神变了,那双猩红的眼瞳里迸发出了袁瞻晖看不懂的光彩。
“你害怕啊!”浊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袁瞻晖:“……不然呢?”如果不是浊在这儿,袁瞻晖就是这群鬼的一盘菜,他当然怕啊。
“我不怕!你没有我厉害!”浊立刻就得意了起来。
袁瞻晖:???
不然呢?!他什么时候比浊厉害了?
“我看你以前大大咧咧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还真以为你很勇敢诶。”浊脑袋都仰起来了,“结果我比你要更勇敢嘛。”
浊有优越感了,而袁瞻晖不理解浊的优越感从何而来。
他们俩的区别相当大,就像兔子和大象,大象会和兔子比谁长得更高吗?
像浊这么厉害的个体胆子大才是正常的吧,毕竟鬼对他来说毫无杀伤力啊。
浊冲着一位没了半边身体的男人伸出手,他一边与对方握手,一边得意地看向袁瞻晖,无声地炫耀自己的勇气。
原本还觉得恐惧的袁瞻晖冷下了脸,他忽然觉得浊好烦人。
“袁安卿。”浊蹭到袁安卿身边,双手架在袁安卿的肩膀上,又开始当“手机壳”了,“我什么都不怕哦。”
袁安卿指向不远处一个棕色的物体。
浊顺着袁安卿的手看过去,发现那是一只羊:“盘羊?为什么这里会有盘羊?”
盘羊的角和浊的很像,只不过浊的角是黑色的,看上去像是某种晶体。
“野生的羊群。”袁安卿说,“严格意义上说,这里是没有人类的。而且官方把这块地方隔开了,这儿很适合野生动物活动。”
所以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在这里生存。
那只羊也看到了他们。
从那巨大的角能够看出来,这只盘羊是公的。
“我刚才没有看到它诶。”浊有些新奇。
“因为它是刚刚才走过来的。”袁安卿解释,“盘羊和绵羊是近亲。”
“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浊有些诧异,“你喜欢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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